三人离了凌峰山,瞬移三日到了琅琊山,于“玄玉仙门”住下。古月白天闭关三月,三月止,二人出关,脱胎换骨。老吉使门人与其交战,观其成效。首战,古月对阵“行气者”红柳,一掌分了胜负,欣喜万分;次战,白天出阵,对战“使气者”紫彩真人。白天相持百招力有不逮,心生一计,声东击西,用锦云丝缚住了紫彩真人,侥幸得胜。三战,二人共同出击,对战“运气者”紫月真人。二人左右夹攻,攻击泥牛入海,反伤于紫月真人的真气屏障,惨败。
三战有胜有败,门主雨棠赞赏道:“果真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胜了我门杰出弟子与三长老,只败在二长老手下,将来不可小觑。”
老吉却道:“言之尚早,两小子只是起步高,气丹内缺乏元力,徒有其表。”
雨棠笑道:“仙尊要求太高,他们才结气丹,元力不足乃是正常,只待时日,充沛元力乃水到渠成之事。怕到时,门中无人可做作对手了。”
老吉听罢,笑而不语。雨棠又道:“可使他们感悟‘华灵天宝’,提前预知自己是何物的御物者,以作专门的修炼?”
老吉道:“太好不过,如此修炼,事半功倍。”于是,雨棠将三人引至一门。三人推门而进,豁然另有天地,恍若隔世。三人昂首一看,两人合抱之大的金珠,熠熠生辉。金珠乃“华灵天宝。”
古月与白天在金珠前坐下,气息内蕴,红色气丹极速运转,两道金光从金珠内射向两人的脑袋,金光闪耀。
刹那间,古月脑内纵横四海,一幅幅生机勃勃的画面浮现在古月眼前,经久不息。古月享受着天地和谐,相映成趣的画面。如痴如醉。相反,白天大汗淋漓,青筋暴起,眼中所看皆是风雨雷暴,万物涂炭之画面。如修罗地狱。
老吉与雨棠看得惊奇,待金光熄灭,急问:“看到什么?”
古月与白天同时道:“万物。”
二人之言,如石破天惊。雨棠霎时瞠目结舌。老吉顿感如雷贯耳,沉默良久才大笑道:“果然,你们二人确实天选之子。”
古月白天不明所以。雨棠解释道:“世人在华灵天宝前感应一物已是难得,你们却感应万物,这可是,这可是……”雨棠激动地口齿不清。
“万物御者。”老吉兴奋道,“这代表你们二人是万物御者,当你们突破‘御气者’阶段,可主动选择成为何物的御物者。届时,金木水火土五大因子或其他强悍物质都供你们选择。”
老吉所言,二人如堕云雾,似幻似真。当年被钟山欺辱而无还手之力,如今却有傲视群雄的潜力,二人心生欢喜,往后修炼愈加勤奋,日日皆盼成为“御物者”,一尝任君选择的幸福烦恼。
二人门中又待一月,习得一套“八形拳”,掌握了瞬身要领,老吉便先行离开。三人相约三月后道云山见。来时,花费六月才到琅琊山。回去,时间如何减至一半?二人心中忐忑。但一启程,二人就觉得多虑了。经过两年多的极限跑步、风来虎的毁身锤炼,二人早已脱胎换骨,再加之气丹供输的元力,回到澜雨江边居然出人意料地耗时一个月。反而在澜雨江边,为渡河之法耗时多日。
白天道:“可把锦云丝缚在灵剑上,掷进对岸的大树上,搭起引线。”
二人多次使尽全力,只能把“主灵双股剑”掷到江中一半距离。
白天又道:“瞬身可否?”
古月于江边尝试,最长的瞬身距离不过澜雨江宽度的三分之一距离。
二人苦思冥想多日,毫无头绪,正欲放弃之时,古月心生一计。二人寻得两岸最窄处。白天灵剑射出,待得灵剑至三分一处,古月瞬身而上,以剑为支撑,瞬间使出瞬身,再行三分之一处,急射灵剑穿过江边树干,紧扯灵剑上的锦云丝,借其力飘然过江。
古月身上也缚有锦云丝。古月过了江,便把锦云丝缚在树干上。白天沿着锦云丝,三个瞬身即过了江。
二人过江,如稀重负。古月叹道:“若我们成为‘御气者’便可御物飞行,哪有如此麻烦!”
白天深以为意。
过江便是落叶峰区域,二人才行二里路,忽闻背后喊道:“冤家路窄啊!”
二人转身望去,竟是“洪家三圣”的师弟。
“真巧!天意让我来杀绝你们,感谢上苍。”师弟放声大笑,自被古月三人撞破杀兄之事,心中已存梦靥。如今相遇,杀意盛起。
师弟背后有三人垂手而立,睥睨着古月与白天。此三人乃是鬼王属下,乃“运气者”乾蝠、“运气者”鬼云及“御气者”姬夜。师弟恭敬道:“大人,此二人杀了我师兄,诬蔑鬼王,你们稍等片刻,我杀了他们便来。”
鬼云,手持锦扇,白面书生一般,冰冷道:“速战速决。”乾蝠、姬夜不语。
师弟冷笑着,右手化掌,疾起瞬身,直奔古月而去。本以为凝结气丹后,对付两个小娃易如反掌。当出现古月面前时,反被白天一招擒了右手血脉,破了瞬身;大惊之余,反手横击,又被古月擒住血脉。未着三招,双手被擒,一身武艺无法施出。师弟呼道:“三位大人,救我。”
“废物。”鬼云挥出锦扇,两道气流极速射来。古月白天避开,跳将开去。古月道:“不好,此人气旋离体,至少是‘运气者’。”
二人互为眼色,疾起瞬身,落身十丈之外,鬼云竟挡在面前。二人一窒,从鬼云身边错身而过,身形如电。鬼云冷笑着,横手拦截,手未及,腹部却异动,大为惊慌。
古月白天各执一段锦云丝切过鬼云,以为得手,却是一道残影。
鬼云瞬身两丈外,心有余悸地掀开衣服,一道锋利的切痕出现在眼前,心中感叹若再迟疑一刻,便要拦腰截断了。
古月白天得一丝空隙,二话不说,接起瞬身,分开而走,然而一落地,乾蝠、姬夜分别挡在面前。
古月道:“我们无仇无怨,为何要杀我们?你们这样的身手,也算是大人物,欺负小孩,不怕天下人耻笑?”
“幼稚,我们从来不需要理由。”姬夜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话音刚落,一下来到古月身后,当头劈挂,气势雄浑。
古月见被挡住,手握机括,姬夜一掌来袭,乘机射出。锦云丝能射进风来虎的虎躯,如若得手,姬夜必将毙命。
姬夜由上而下疾来,忽现星光一闪,直冲面门,本能地一侧首,光丝擦脸而过,划出一条血痕。古月亮起灵剑直刺,姬夜翻身而走。
白天与乾蝠交战,二人双拳一对,白天连退三丈。乾蝠之力胜于白天。乾蝠再次擒来,白天游走树木直接躲避。乾蝠虎喝一声,噗的一声,已无踪迹。待得发现时,如泰山压顶般出现在头顶。
“小子,还能跑吗?”乾蝠冷笑。
白天也冷笑,一扯缚在三丈外的锦云丝,同时使出瞬身,二力之和,即刻撤出了乾蝠的攻击范围。乾蝠一扑落空,再起攻击。白天轻道:“回。”
乾蝠脚下的灵剑陡然旋转,划出一条弧线回到了白天手中。
乾蝠突觉脚下异动,鼓风而来,不自觉地昂首而避,侥幸躲开了灵剑致命一击,只是擦伤了下巴。
师弟见古月白天两人的应对,心中惊出冷汗,庆幸当日没有出手。
姬夜、乾蝠擦拭着血迹,心中诧异。接着,鬼云扇出两道气流,古月白天击出主灵双股剑抵挡。乾蝠眼冒电光,古月白天巧身避开。
姬夜惊奇道:“杀得了洪家三圣中二人,实力不差,不过,你们身上的神兵利器更加了得。鬼云、乾蝠别再耽误时间。”
鬼云允诺,轻道:
“玉扇流?呼风”
锦扇轻摇,三道与地面平行的风龙卷,席卷而来。古月白天射出双股剑,却被吞噬。风卷残云,风龙卷三合一。古月白天掌风呼出,如泥菩萨入海;再使出老吉刚传授的“八形拳”,拳风化虎,又被吞噬得一无所有。风龙卷不灭反甚,卷起古月与白天,把二人割得满身是血。
二人与鬼云元力相差太大,伏在地上,失去了还手之力。
乾蝠跳将过去,欲取古月头颅。忽狂风骤起,落叶卷来,当中,三片黄叶扑至乾蝠胸前,乾蝠如受锤击,口喷大血,整个人被击飞至三丈外,当场毙命。
姬夜与鬼云惊骇望去,前方一人上身**着悄然而至。乃全愚老怪。
鬼云惊慌道:“你是何人?”
全愚老怪道:“两个小娃娃是我朋友,你们不该欺负他。”
姬夜道:“那就欺负你吧!”话音未落,瞬身前去,在全愚老怪身边身影闪烁。全愚老怪垂手不动,合着双眼。一快一慢,看得鬼云与师弟惊奇不已。姬夜呼道:“坠云掌”,闪烁间击出无数掌击。全愚老怪动作似缓而急,幻出一道道残影,如预先感知一般,挡住了姬夜的每一招。姬夜心生一窒,连忙使出杀招,“红炎全击”,全身似要生起烈焰。全愚老怪踏出一步,身影却闪至到姬夜面前。无人能看到全愚老怪是如何走过去,只感觉慢悠悠走一步而已,却不知为何一下便到了三丈外的姬夜面前。
全愚老怪一掌轻出,破开姬夜刚燃起的烈焰,轻点胸襟,姬夜顿时脸面狰狞,眼球似快挣脱出来。烈焰一失,头颅一垂,便没了气息。鬼云与师弟惊慌失措,翻身就逃。全愚老怪移形换影,阻在鬼云面前,道:“锦扇门?”
鬼云满脸惊慌,唯唯诺诺道:“前辈饶命,我正是锦扇门人。”
全愚老怪叹了口气,“奈何做贼!”轻出一指,鬼云如被点穴一般,看着手指慢慢点进额头,当场毙命。
师弟一开始夺路而逃,回头看到全愚老怪拦住了鬼云,不由得松了口气,怎知扭转头来,全愚老怪已挡在面前。师弟如见鬼魅,全身松软倒下。全愚老怪轻轻一弹指,把师弟弹到了古月白天的身边,道:“此人如何处理,你们决定。”
古月白天艰难站起。古月质问道:“你不是曾说鬼王欺骗你吗?为何还要与他们为伍?”
师弟不敢妄言,直道:“我是身不由己,如今乱世,不依附强人,我无出头之日。”
古月又问道:“为何之前不杀,如今却想杀我们?”
师弟扑通跪下,哭求道:“我有眼无珠,请原谅我的无知。之前,看你们气质非凡,自己刚凝结气丹,怕不是对手便不敢妄动,怎知离了你们,日日夜夜想着你们会把我杀了师兄的事传出去,心魔乱起。今日巧遇你们,又有鬼王三大高手在旁,便不知天高地厚来杀你们。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我再不敢了……”
古月一时无语,掐着自己的拳头,不知如何是好。询问全愚老怪。全愚老怪只道:“随心就好。”
师弟大汉淋漓,伏在地上头也不抬,“放我一马,今天一战,我已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是你们对手,我死心了,我不会再有复仇的念头……”举起右手,生生扯掉右耳,“以此为证,永不复仇。”
古月惊讶,无从决定。白天射出灵剑,刺穿师弟心脏。师弟应声倒地,手上抓着一只耳朵。
白天道:“此人留着是后患,必须杀绝。”
古月本就不知可否,也就罢了。
古月白天在落叶峰暂歇一天,吃了“回身丹”,伤势恢复无二。全愚老怪惊讶道:“玄玉仙门的回身丹?”古月应道:“是的,全愚前辈是否需要?”白天把回身丹递上。全愚老怪摆手笑道:“非也,只是这等灵药只听说未曾见过而已。你们留下吧,回身丹要在半个时辰内服用才有灵效,若我需要救命之时,便是元神俱灭之时。这灵药对我无用。”
白天只好作罢,嗫嗫嚅嚅道:“前辈为何如此厉害?”
古月相望,心中有此疑问甚久,静待全愚老怪解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