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义无反顾犯下的错,画我不计后果的心和魔
是我一厢情愿修下的果,淌我凡胎超生不可的河
有谁来渡我
——《苦厄》张嫮目
没有谁是谁的救赎,在这纷乱的的尘世间,我们只是那起伏的孤岛,彼此交错可是难以长伴。
一生中会遇上很多人,可真正能停留驻足的又有几人,生命是终将荒芜的渡口,连我们自己都是过客。所以不要对我好,因为我们终会辜负。所以别怨错付时光,因为我们擅长离开。
在搬到清远镇的第三年,我开始读《红楼》,开始写东西,开始认真学习。所有的不习惯只是需要时间磨合。
我开始习惯的时候,就读的那所小学改建,学生都被转到了镇子另一头的学校。
所有的班级被打乱,被重新编排。我站在队伍最后,看着那些哭哭啼啼的女生,难以理解。
这世上最大的别离只有死亡,不是生死的分离就不该如此悲伤。我在心里嘲笑那些软弱的人,然后把眼泪憋回去。
我并不是为分别难过,我只是觉得,这样被安排的感觉让人难受。一个名字,一个集体,就决定了未来的那段日子在哪个狭小的空间度过。
我想起一个词,提线木偶。
我把自己放在旁观者的位置,看到的都是挂着愁容的面孔。别扭,压抑,突然就想把每一张脸撕下来保存。以后的生活中所有的情绪都将掩埋,再难看到不加掩饰的哀伤。
我在最后,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就觉得难过。事实上我觉得恐惧,我始终没有融入这个地方。刚刚搬到清远的时候,我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不会被那些跳的极欢的学生注意到。现在,是要重复适应过程吗?我想,这次不会再被当做恶作剧对象了吧。我是有忐忑不安,可谁也看不出来。
我对旁边哭泣的女孩说:“至于吗,不就是分班吗,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女孩擦着泪:“见不见得到谁说的准,陆北你就一点都不难受吗?”我撇撇嘴没说话,我陆北生来就是理智的人,生离死别从来就不值得我难过。我笔下的主人公也该是理智到极致的人。
“陆北,六年级四班。”主席台喊到了我的名字。我相信我走得是极快的,从三年级转到这里,我就不再习惯去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多待,我会觉得闷,会难受,就像当初知道搬家的那刻。
我找到四班的位置,站在最后,原来班级的同学就只有三四个人,这就是我以后的班级。我双手插兜,闭着眼睛,去想我写的故事该怎么往下接。我得找事做才不会让自己显得手足无措。
我想的出神,所以被人拍肩膀的时候吓了一跳,我想我是一脸怒气得回头的,可是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所有的不适都烟消云散了。
她叫我:“猴子。”
只有安适叫我“猴子”,眼前这个短发微胖的女孩是安适吗?
我不确定。
但是这个女孩就是安适,她摇着手:“喂,死猴子不认识我了?真有你的,小镇上生活了才几年,就忘了老乡了?没情义的家伙!”
我突然发现,安适好像变得陌生了,我想我是尴尬的笑了笑。安适旁边的女生问安适:“安姐,这家伙谁啊?都不搭理人的吗?”
安适,安姐?安适真的变了,不仅仅是变成了短发,变的微胖了。
我问安适:“你也搬到清远了?什么时候搬的?”我说话的时候没有去看安适的脸,但我知道安适翻了个白眼,扬手擂了我一拳:“这镇子你家的啊?”我似乎看到安适手腕上有伤。只是我没有问。
我不知道怎么和现在的安适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