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太子的眼神只是从她身上扫过,丝毫没有停留就转走了。
“听说牧大小姐在益州城住店是被恶人所要挟?”
一听太子竟然提起这件事,老夫人脸色一僵,还以为牧梓瑜已经丢脸丢到皇宫里都知道了,可傅庭曦只是面无表情用那笑眯眯的狐狸面具看了她一眼。
牧刘氏护女心切,站起来脸色哀伤对太子央求道。
“殿下,小女被恶人所要挟不是她的错,她也是无辜的,太子殿下明鉴。”
牧思俞一听,立觉这是个将牧梓瑜拉下去的好机会,要让太子觉得牧梓瑜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牧老夫人就一定会将嫡大小姐的位置还给自己!
“殿下,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被玷污身子这种事实在是太让人心痛,殿下开恩呐。”
牧思俞一脸心疼祈求,傅庭曦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这种心机深重的女人皇宫里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明褒暗贬的把戏他早已看腻,宫里那些争宠的女人技巧可要高深的多。
傅庭曦放下手中的茶盏,朝着牧梓瑜的方向道。
“孤手下在益州办事时惊扰到牧大小姐了,孤替他陪个不是。”
牧梓瑜一愣,“殿下的意思……”
傅庭曦点点头,“那名夜闯的男子是我手下暗卫。”
牧霄之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了一番,明明是他自己闯入了妹妹的房间,竟然还冤枉到了暗卫的身上!果然太子就是个狡诈的狐狸。
牧老夫人一听到那名男子竟然是太子的手下,脸上表情立刻变得尴尬起来,不追究的话显得牧府女子着实轻薄了,可谁又敢追究太子的责任?
他都说特意上府来陪不是了,谁又敢不接受?
牧梓瑜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个长相妖孽的男人竟然是太子殿下的手下?
那自己是该用这件事换取一些便利,还是该道无事彰显自己的大度?
屋内众人心思各异,牧思俞则是气愤不已,怎么哪里都有牧梓瑜来掺一脚,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太子身上,根本没人去计较嫡大小姐被男子轻薄的事情了!
傅庭曦一双修长如狐狸眼般晶莹的眸子在面具下,将面色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宠辱不惊的牧梓瑜打量了一会儿,突然就有一个极有趣的念头涌上心头。
“既然我手下暗卫有辱牧小姐名声,孤倒有个法子。”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这个带着面具的贵气男子,只见他面具下那形状优美的薄唇微启,似乎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牧老夫人有些迟疑地看了牧梓瑜一眼,又看向傅庭曦。
“那就麻烦太子,不知太子有什么法子,老身愿闻其详。”
傅庭曦嘴角挂上一抹轻笑,对着牧梓瑜的方向开口道。
“孤愿意娶牧小姐为太子妃,以此证明牧小姐的清白。”
厅内一片哗然,牧老夫人神情赫然,牧思俞则猛地沉下脸。
一双柔夷狠狠捏住自己的裙摆,牧刘氏牧霄之皆是大惊,猛地看向正位上的太子傅庭曦。
只有牧梓瑜是一愣,心里虽是极为惊讶,可好歹活过两世的她立即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太子这般做法的目的。
娶尚书的女儿做太子妃……还是一个被拐卖多年刚接回京城的女人,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到底想做什么,令人摸不着头脑。
牧刘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直接起身跪在了太子面前,神色惶恐又惊慌对傅庭曦开口道。
“殿下,小女愚钝无才,着实没有这个做太子妃的资格与命,还请太子殿下勿要开如此玩笑!”
牧刘氏心里十分清楚,牧梓瑜刚从山村之中接回来,即使她聪慧过人性格沉稳,可那皇宫之中可是一般人能去的?
她又哪有那心机和手段去面对宫中无尽肮脏事儿?
作为臣子最忌站派,梓瑜这要是做了太子妃,整个尚书府就被绑在了太子的船上,万一要是有什么夺位争权之事……
想到这里,牧刘氏更是背后冒冷汗,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牧梓瑜见自己的母亲跪下了,自己只能跟着跪下,脊背挺得笔直对傅庭曦道。
“殿下,梓瑜自知不配,还请殿下三思。”
牧霄之也皱眉对傅庭曦拱起双手。
“殿下,胞妹刚回京,什么规矩都不懂,如何能做殿下的太子妃!”
牧思俞心里恨然,阴恻恻地看着对面的母子三人,心里巴不得他们再多说些。
最好是将太子得罪到底,牧梓瑜以后被太子记恨,还怎么能压过自己一头?
可她的期望落空了,傅庭曦只是轻笑一声,对下面跪着的两人开口道。
“孤倒是不知道孤有如此可怕,让牧小姐的娘亲与兄长都如此紧张。”
终于见到那个小女人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傅庭曦倒是十分愉悦,他挥挥手让两人起身。
“孤可不是开玩笑,牧小姐着实让孤感兴趣,做太子妃以后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为何诸位如此抗拒?”
傅庭曦轻轻的扶了下脸上的狐狸面具,然后走到牧梓瑜的身边,单手将她扶起来,走到众人的中间。
他强大的气场,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避。
只一瞬间,牧梓瑜看着那熟悉的下颌骨,虽然面目被遮挡的难辨真假,但她得心里确信,这个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太子垂爱,是这个野丫头的福气,只是太子身份尊贵,就算要选太子妃,必然是人品贵重,样貌出挑的大家闺秀,才能般配。”牧老夫人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牧思俞。
从小到大,牧思俞是老夫人看着长大的,什么心思情绪,都逃不过她昏花的老眼,从刚才一进门,老夫人就知道她心悦这位神秘的太子。
“野丫头”三个字,更奠定了牧梓瑜在牧老夫人心里的地位,对她的态度,还不如对待府里的下人温和。
“瑜儿,从小在乡下长大,性子是野了一点,她在我的心里永远是宝贝,不是什么野丫头。”牧刘氏把牧梓瑜护在身后,就算是牧老夫人,也不允许她说一个不好的字眼。
“那种地方,跟军营差不多,待的时间长了,自然变习惯那种环境,谁也不想做糙汉子。”牧宵之转动胳膊上的护腕,隐约间全是爆发的力量。
看着母亲跟兄长这样护着自己,牧梓瑜的心里感到暖暖的,明白母亲担忧的顾虑。
“我从小在乡下长大,性格顽劣,自由自在惯了,宫里的条条框框于我就是束缚的绳索,还请太子不要开这种玩笑。”牧梓瑜微微低头,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