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牧梓瑜几次来给牧老夫人请安,都被她以各种借口拒绝,这次却突然被身边的老嬷嬷点名叫到面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果然,牧梓瑜就知道牧老妇人没打什么好主意。明明知道她这些年在乡下打字不适一个,整天做的就是粗重的活计。
此刻突然亲自提出让她学女红,分明就是为了看她的笑话。
“你娘整日也有府里一大堆事情要管,怎么顾得过来,再说了,你也这么大人了,不能总粘着你娘。”牧老夫人嫌弃的看着牧梓瑜就是觉的她碍眼。
“可是,我……”牧梓瑜悄悄的捏着自己的手指有点为难。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从明天开始,你跟思俞两个人一起过来,顺便让她教教你简单的针法,你也看看她是怎么绣的。”牧老夫人自作主张给牧梓瑜安排好时间。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牧梓瑜低着头嘟囔。
“你说什么?”牧老夫人大声问道。
“没事我说我一定会按时过来,跟姐姐好好学习。”牧梓瑜摇摇头,笑着说道。
“行了,行了,出去吧,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就头疼。”牧老夫人嫌弃的挥挥手,让牧梓瑜赶紧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牧梓瑜也不想跟这个眼高手低的牧老夫人多待一秒,看见她下逐客令刘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太激动的原因,走到门口的时候绊了一下。
就听见身后传来牧老夫人嫌弃的指责声。“真是不像话,一点规矩都没有,行为莽撞,真不知道为什么让这么一个野人做嫡女,跟思俞根本就是没法比。”牧老夫人的抱怨声夹带着严重的个人情感。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血缘亲情,谁都无法改变。”老嬷嬷叹口气。
“血缘?这么多年没见,她说是就是,有证据吗?我就觉得思俞是最好的,她才是嫡女的唯一人选。”牧老夫人把脸一黑,提起牧思俞脸上全是欢喜的样子。
牧老夫人不知道她说的这番话,刚巧被门外来平安的牧思俞听见。
确实如此,这么多年,谁又能证明她牧梓瑜就真的是尚书府的嫡女。
牧思俞突然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小姐,进去给老夫人请安吗?”画眉疑惑的问到。
“不用了,改天再来,反正天天见也不差这一次。眼下的这个消息也许就这一次。”牧思俞满脸的阴谋,深邃的眼睛下看不出掩藏的情绪。
牧梓瑜一路走来,脑袋嗡嗡作响,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女红!
抬起胳膊瞅瞅自己的手,整天拿菜刀的手,能捏的住绣花针吗?
这摆明了就是牧老夫人,故意刁难牧梓瑜在家宴让牧思俞难堪的事,堂而皇之,却没有人有理由阻止。
啊!
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牧梓瑜一个人爬到假山上,正对着太阳躺在上面,闭着眼睛仰天大喊。
抬手挡着眼前,微微睁开眼睛,却发现这尚书府,也不过就是四方天地,里面还充满了各种勾心斗角。
“小姐,小姐。”喜鹊日出寻找,不见牧梓瑜的踪影,便开始满花园的大喊大叫。
听到喜鹊的叫喊声,牧梓瑜就更加的心烦。以前无拘无束,自由散漫,现在不管走到哪里,身后丫鬟婆子总是跟着一大堆。
“我在这里。”牧梓瑜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呀,小姐,你怎么跑那上边儿去了?危险快下来。”喜鹊呀的尖叫一声,“不然一会儿被老夫人看见又要说您没规矩了。”喜鹊对牧梓瑜倒也尽心尽力。
“喜鹊,你是叫喜鹊吗?”牧梓瑜爬起来。
“是啊,小姐还说是喜事到家的意思,哎呀,小姐,你快下来。”喜鹊挥挥手催促。
“我感觉你不应该叫喜鹊,应该叫乌鸦,成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而且每次看到你准备好事。”牧梓瑜翻了个白眼。
“乌鸦难听。我不要叫乌鸦。”喜鹊摇摇头,“夫人让我找你过去。”
“好,我知道了。”
牧梓瑜坐起来,感觉人生只剩下灰色。
刚刚爬上来的时候,心里感觉堵得慌,只想在高处呼吸下新鲜空气。此刻,要下去,却不知道怎么伸脚。
牧梓瑜抬脚试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着力点。看着距离地面的距离,冒然跳下去肯定会摔断腿。
“跳下来,我接着你。”牧宵之站在远处看着牧梓瑜笨拙的样子,苦笑着摇摇头。
“哥。”
牧梓瑜光顾着抬头看牧宵之,脚下落空摔了下来。还好牧宵之反应灵敏,飞身保住牧梓瑜。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爬到这么高的地方。”牧宵之敲着牧梓瑜的脑袋。
“有哥在,就算爬房顶我也敢。”牧梓瑜撅着嘴。
喜鹊看见牧梓瑜摔下来,吓的捂着脸不敢看。见她没事,才惊魂未定的走过来催促她赶快去牧刘氏那里。
“哥,你今日不在东宫当值吗?”牧梓瑜脱口问了一句。
“太子派我出宫办点事儿,顺便回来看看。你和娘最近都好吗?”牧宵之为牧梓瑜挪开垂下的树枝。
两人边走边聊。有一句每一句,牧梓瑜关心最多的话题就是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神秘的太子。
而牧宵之回答最多的就是,“嗯,对,不知道”,这让牧梓瑜对这个太子的神秘感又多了一重。
其实,牧宵之回府就是傅庭曦授意,让他回来看看,又不说明原因,让他摸不着头脑。
“娘,你先我什么事?”牧梓瑜抬脚刚跨进门就大喊一声。
“娘。”牧宵之对于打招呼永远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宵之,回来了?宫里不当值了吗?”牧刘氏看着人高马大的牧宵之,心里就暖暖的。
“出宫办事,路过就回来看看您跟妹妹。”牧宵之稍微低了一下头。
奈何,牧刘氏的心思全在牧梓瑜的身上,所以就没看见。
牧梓瑜竖起一条腿放在凳子上,还颤抖着,嘴里塞的满满的全是糕点,含糊不清地绕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