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晖自从答应了琴瑟公主要帮助她之后,一直在屋子里研究着要怎么下手,甚至往牧府派了人打探牧梓瑜的行程。还在深夜派过杀手去到牧梓瑜的院子探探情况,只是傅庭曦本来就派的有暗卫在牧梓瑜的院子之中守着,汪晖派来的人自然也是不会得到什么结果的。
那日相见之时,琴瑟公主提醒着汪晖要早些动手,以免这之中再出现什么别的岔子。眼见着日子一日接着一日的耽搁,这马上就要到傅庭曦和牧梓瑜成婚的大日子了,汪晖也只能干着急。
牧梓瑜整日基本都不出院子,就算出院子,那也只是去给牧刘氏请安。暗卫又一直在牧梓瑜的身边守着,汪晖只能干着急,但是着急也没有用,他还是只能安安静静的等着时机。
这一日,牧梓瑜兴起说陪着牧刘氏出门去看日出。之前牧梓瑜央着牧刘氏去看日出,但是牧刘氏身子一直没有大好,牧梓瑜也不敢带着牧刘氏出来吹风,故而这行程是一拖再拖。如今,牧梓瑜看着牧刘氏的身子好些了,于是就想着带牧刘氏出门走一走,说不定也对牧刘氏的身体有好处。
其实,牧梓瑜主要是想和牧刘氏多待一会儿。上一世自己回来以后不久,与那燕临胜成了婚,婚后没多久就在燕府病逝,那会儿都没有时间好好陪陪牧刘氏。她自幼被拐卖,刚开始府里面还有人心心念念着她,后来牧思俞来了。
这府里面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她这个已经被拐卖了的嫡长女。在这偌大的牧府中,也只有牧刘氏和牧霄之两个人是真心记挂着自己的,上一世的自己却并没有能够好好陪在他们身边尽尽孝心。
这一次,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来,虽然平日里日日都去牧刘氏那里请安,但是牧梓瑜觉得光这些是不够的,于是总想着带牧刘氏出去散散心。而且,再过不久,牧梓瑜就要嫁入东宫了,一进宫门深似海,到时候出来更是不方了,更别说陪陪牧刘氏了。
于是,牧梓瑜就想着趁着现在自己还有些空余的时间,想带着牧刘氏好好玩一玩,那样也能减少一点自己内心的遗憾。
牧梓瑜和牧刘氏的马车刚刚出府,汪晖派过去守在牧府门口的小厮赶紧回去报信。因着牧刘氏想着自己身子还没有好全,怕自己的病起过给了牧梓瑜,没有与牧梓瑜同乘一辆马车,两个人分别坐着自己的马车,往郊外赶去。
听到牧梓瑜出门的汪晖可算是开心坏了,这些日子,别说汪晖着急了,就连琴瑟公主也是着急了,甚至还给汪晖传过信,让汪晖赶快行动。汪晖想着,这牧梓瑜可算是没有辜负自己这么些天的等待,终于还是给了自己机会。
于是,汪晖立马召集了手下早已经准备好的杀手,暗中带着人去追牧梓瑜。牧梓瑜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哄牧刘氏开心,虽然她也知道现如今她最好还是少出门,但是牧梓瑜想着淑妃娘娘和琴瑟公主都在宫中,而且自己这么早出门,想必他们是不会这么早的时候,还专门出宫来找她牧梓瑜的麻烦。
再说,牧梓瑜带着火炼和傅庭曦之前派给她的三名暗卫,牧梓瑜对自己是很放心的,没有很担心安全问题,只满心欢喜的带着牧刘氏往郊外赶去。
牧刘氏今日也是极其开心的,她从出府开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都没有浅过。牧刘氏身边的嬷嬷看着牧刘氏脸上的笑,感慨道:
“老奴当真是许久都没见过娘子笑的这般开心了,自从小姐走丢,不,比这还要早,自从娘子嫁入这牧府之中,老奴再没见过娘子脸上真心的笑了。还是我们小姐有办法,知道怎么哄着娘子开心,也不枉娘子疼小姐一场。”
牧刘氏听着嬷嬷的感慨,心里也生出了些感慨,接着嬷嬷的话说道:“嬷嬷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也是辛苦嬷嬷的照顾了。嬷嬷说得对,自从进了这牧府啊,我就不再是以前那个飒爽英姿,朝气蓬勃的将军府小丫头了,嫁作人妇这么多年,我都快忘记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了。”
“娘子不记得,老奴可还是记得的。我还记得娘子小时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虽说老将军待我们这些下人极好,可毕竟是征战多年的将军,府里的下人大多是害怕将军的,就连娘子的哥哥,也是有三分怕我们大将军了。”
“唯独我们娘子,小时候极其顽皮,在大将军面前,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我还记得那会将军每天早上起来都是要晨练的,娘子每天就早早的起床,办个小板凳坐在旁边,一边看着将军晨练,一边在旁边喊着好。”
“有时候闹起来,还敢将沙子丢到将军身上,生气苦恼起来可是连将军的胡子都敢揪的啊,那会儿娘子在府里可是我们府上的宝贝啊。将军也是真的疼爱娘子,但凡娘子有什么事儿,将军一定是最担心的那个。”
牧刘氏跟着嬷嬷的话也想起来曾经的自己,不禁感叹道:“嬷嬷啊,我都快忘记被家里宠着是什么样的感觉了。自从嫁入了牧府,我好似,再也没有被人那般捧在手心里面疼爱过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与牧野也还恩爱,也能算得上举案齐眉,后来有了霄之,再后来又有了梓瑜,就在我觉得人生完满了的时候,梓瑜丢了。”
“然后我与牧野的关系越来越差,老夫人本就觉得我是个武将家的女儿,有些看我不顺眼,之前见我与牧野举案齐眉她不说什么,后来见我与牧野生疏了,也开始一件件地挑剔我。这么些年了,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好在老天还肯怜悯我,让我的梓瑜又回来了,我现在只期盼着霄之和梓瑜能够好好的,他们不要再像我一样遇人不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