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越来越依赖你了,你可不能够就这样离我而去了,我们才刚刚过上安稳的日子,你若是将我一个人留在那偌大的东宫,你放心吗?我还想着,以后闯了祸都有人善后,有了危险都有人来救我……这些事情,只有你傅庭曦做得到,也只有你傅庭曦能做。”
“我才刚刚把我的心交给你,我还没有跟你相处够,我也还没有跟你相爱够,所以,傅庭曦,你一定要挺过来,往后啊,我们还要生许许多多的孩子,等孩子们长大了,我就陪你去过你想要的闲散生活,喝喝茶,游游山,玩玩水,想想都是没好极了的呢。还有,傅庭曦,你说过,你要好好照顾我一辈子的,你可不能够随随便便就反悔。”
牧思俞一口气说了许多,傅庭曦就安安静静的听着,他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现在伤口的位置疼的不得了,他只能够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觉,他好害怕,害怕他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伤口的严重性他是知道的,这一剑,刺得位置极其接近心脏,若是再偏一点点,那他就没有命在这儿听牧梓瑜讲那么多了。
傅庭曦不停的在心里提醒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牧梓瑜的心,好不容易能够过过两个人的快乐日子了,自己不能够就这样睡过去了,要是睡过去了,别说是牧梓瑜了,就是傅庭曦自己,也是不能够原谅自己的。
好在隐卫们的马车赶得够快,晚上路上也没有什么人,牧梓瑜故事讲到头了,他们也到了东宫门口,隐卫早早的就回来报过信了,东宫里面太医啊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傅庭曦和牧梓瑜回来,就能够立刻开始给傅庭曦看病了。
回到东宫,傅庭曦立马就被抬回了房间,牧梓瑜也紧紧的跟了过去,看到他们回来了,喜鹊和火炼都松了一口气。一群人又都赶紧跟着牧梓瑜从大门口直奔到太子殿下的屋外。太子殿下受伤这种大事儿,没有一个人敢马虎对待,除了在忙的,剩下的都候在太子门外等消息。
屋内,太医正在仔细的给傅庭曦清理伤口,牧梓瑜只留了喜鹊和火炼在屋子里面帮忙,多余的人,都遣了出去。虽然有太医在处理着伤口,牧梓瑜还是着急,她心里隐隐的总是不安,看着太医仔细诊治,她也不敢前去打扰,只能在外屋等着。
“太子妃,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吧,太子殿下若是醒了,见到您这一身的血迹,也是不太好的,太医在里面治着,您就放心吧,快去洗个澡,等太医给太子殿下包扎好了伤口,您再来看太子殿下。”火炼在牧梓瑜的背后轻声说着,看着牧梓瑜像失了魂一样坐在那儿,火炼心里也不好受。
“火炼你说,太子殿下那么厉害,之前受伤他都不曾让我知晓,都是自己包扎好了的,这一次,他一定能够挺过来的,你说是不是?”牧梓瑜焦急的问火炼,牧梓瑜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等回到了东宫,见了太医,她就可以不心慌了。
可是现在,太医明明已经在里面了,可是牧梓瑜心里还是放不下,回到府邸的时候,傅庭曦那一张苍白的脸,深刻的印在牧梓瑜的脑海里面了,这时候一不知道干什么,他就总想起傅庭曦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太子妃,您别担心了,太子殿下那么厉害,这一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的,你要相信他,倒是太子妃你自己,若是你再这样下去,就算太子殿下醒了,见到你这个样子,必然是会担心你的。你现在就应该好好照顾自己,然后你才能够好好照顾太子殿下啊,你说是不是?”
火炼忍着心里面的难过开导着牧梓瑜,火炼刚刚在里面给太医帮忙,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太医头上渗出的细汗,她也知道刚刚给太子殿下清理伤口的时候倒了多少盆血水,可是这些都不能告诉牧梓瑜。牧梓瑜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心里那一点对傅庭曦的希望,若是告诉她现实比她想象的还要惨烈,牧梓瑜会接受不了的。
牧梓瑜想了想火炼的话,然后开口跟火炼说:“你说得对,我得先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若是他醒了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他肯定会不高兴的,他一向喜欢我美美的,火炼,快去准备热水和干净衣裳,我先去收拾一下,一会儿过来照顾他。”
火炼见牧梓瑜愿意动了,心里也有些高兴了,忙开口道:“热水一直备得有,汤浴也准备着了,我这就带你去。”
这边屋子里,傅庭曦只能感受到浑身的疼痛,他隐隐约约的知道有人在给他包扎伤口,只是他没有听到牧梓瑜的声音了,他开始有一点点不踏实了。他挣扎着想开口,想要叫牧梓瑜,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在给他包扎,可是他就是张不开嘴,眼睛也睁不开,傅庭曦只能够干着急。
牧梓瑜以最快的速度去洗了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赶紧跑到了傅庭曦的房门前。牧梓瑜刚刚来没多久,太医就从里面开门出来了,喜鹊在后面端着傅庭曦那满是鲜血的衣服,衣服已经被剪成小片小片的了,可见太医处理的有多精细。
“太医,太子殿下他怎么样了,严重么?”见着太医出来,牧梓瑜就慌忙问道,语气里面都是着急,但是牧梓瑜自己是一点都没有发现,她只顾着担心傅庭曦了,剩下的,她早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回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的伤口虽然靠近心脉,却也没有伤着重要部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臣已经将太子殿下的伤口清理好了,药也已经上好了,只是太子殿下失血过多,太过于虚弱,现下还处于昏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