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牧藏之听着牧梓瑜和牧霄之的话,心里面头一次想要将老大夫送的药拿出来,这些药,老大夫当时讲的详细,他也记得详细,这么些年,除了母亲和父亲,那老大夫就是对他最好的人了,他一直都不敢忘记老大夫地嘱咐。
老大夫还教他,说做人不可以太过分,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害人之心千万不可以有,虽然老大夫给了毒药,但是老大夫也交代了,不到万不得已地时候,千万不能跟随随便便地就将这些药拿出来了。
老大夫常年在外行医,见过地药草比那些只在京城之中研究医书的太医不知道多了多少倍,他制作出来的毒药,采用的是楚国和大凉边境独有的药草,而这些药草的解药,就只有在楚国的境内才合适生存,故而,也可以说只有楚国里面有解药。一般人就算能够查出来这是下的什么毒,也没有办法轻而易举的弄到解药。
牧藏之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去试一下,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想要去拼搏一下,反正傅庭曦是不会放过他的,他就想着给牧梓瑜和牧霄之下药,然后以他们二人的性命威胁傅庭曦,让傅庭曦放过他,除了眼下的这一条路,牧藏之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解救自己了。若是说要跑,可是不管跑到哪里,终究只能够避人耳目的生活,这对牧藏之来说,简直太难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为自己的未来去冒一次险。他还年轻,他不想就因为一个三皇子,到头来就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如果真的是那样,牧藏之心里为自己不值得。他都还没有娶妻生子,还没有继承牧府的财产,怎们能够就这样放弃了呢?
正想着,牧藏之看到了端茶过来的婢女,牧藏之笑了笑,接过了婢女手中的茶,将婢女们都遣退下去了,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就将老大夫送给自己的药下到了茶壶里面,晃了晃,觉得差不多看不出来的时候,就端着茶水走了进去。
一进去,里面的局面还是僵硬的,牧刘氏他们坚决要和离,牧老夫人觉得和离不可能,两边儿谁都没有说话,牧藏之进去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然后一边笑着给牧梓瑜他们倒茶,一边开口说道:“来,各位,这是今日府里面进的新茶,各位先停一停,尝一尝这个茶水,有什么事儿啊,也得先喝下这一口茶,润润嘴,再说不是?”
牧藏之挨个倒了茶,从牧梓瑜,牧霄之,牧刘氏,老将军,再到刘景庭,一个都没有幸免,全都是倒的他刚刚端进来的那个茶水。牧刘氏他们丝毫没有将牧葬之的话听进去,茶水虽然是倒了,但是牧刘氏他们充耳不闻,也丝毫没有要喝茶水的意思。
牧藏之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好心好意进来给他们添茶倒水,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会自己,牧野看出来了牧藏之的尴尬,于是开口说道:“藏之,你也坐下来喝口水,今日刘老将军一家是过来跟我和离的,来,你说说你的意见,我们听一听。”
牧藏之笑着坐下来,刚准备开口说话,就听到牧梓瑜开口到:“他一个外室生的孩子,按理说都没有进入这大厅的资格,父亲这不止让了,和离这样的事情还要问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父亲这事儿做的,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吧?和离这样的大事儿,父亲不把牧家的族老叫过来就算了,叫过来这样一个没有关系的毛头小子是什么意思?”
“太子妃这话严重了,”牧野慌忙解释道,牧野刚刚只想着怎么帮助牧藏之解了刚才的围,并没有想到牧梓瑜后面还要追问他这些事情,牧野直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们牧府的族老太子妃是知道的,大部分都不在京城,这个时候要是去请族老的话,怕是早已经来不及了。”
“牧藏之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牧府的后人,同你们身上流的血是一样的,也不算是个完全没有关系的外人,而且,太子妃也知道,藏之早就已经是我们牧府的二少爷了,太子妃说他是外人······难免,有些太过了。”
听了牧野匆忙解释的一番话,牧梓瑜冷笑了一声,然后开口到:“噢?太过了吗?父亲你可知道,自从本宫嫁入东宫,就没有人敢在背后说本宫的不是,更别说在本宫面前说本宫的不是了,牧大人不要以为本宫叫你一声父亲,你就真的可以是本宫的父亲了,还请牧大人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位置,不要往后出门了,闹了什么别的笑话。”
“还有,本宫就只有牧霄之这一个哥哥,从来不曾有别的兄弟姐妹,本宫与牧藏之流的血,也是不一样的,牧大人可不要糊涂了,什么话都能够说出来。今日将这样一个外人叫上殿来,本身就是牧大人的不对,怎么,如今本宫说话时不管用了吗,牧大人眼睛里面已经没有本宫这个太子妃了吗?或者说,牧大人眼里,也没有太子殿下了?”牧梓瑜恶狠狠的问到。
牧野被牧梓瑜突然而来的严肃吓到了,然后慌忙张嘴:“太子妃误会了,太子妃永远都是太子妃,永远都在臣之上,刚刚那些话,是臣没有把握好分寸,冲撞了太子妃,还请太子妃不要怪罪,看着臣还是您父亲的份儿上,绕过臣这一回,往后啊,臣绝对不敢再犯现在这样的错误了,还请太子妃高抬贵手。”
牧梓瑜笑了笑,伸出手去将刚刚倒了茶端起来,闻了闻,她觉得这个茶水还是很香的,于是就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开口道:“高抬贵手可以,放过你也可以,不过这个大厅是我们牧府人说话的地方,牧藏之虽然姓牧,却终究不是我们牧府的人,自然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