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梓瑜遵照牧刘氏的吩咐,回屋让喜鹊帮她梳洗更衣。
在宫里这些天,牧梓瑜提心吊胆,整个人精神看上去不佳,脸色有点憔悴,好几日没洗澡,身上依稀带着宫里的一点气息。
“喜鹊,还能看出来脸色很差吗?”牧梓瑜对着镜子左顾右盼。
“很好了,这边的腮红再涂一点。”喜鹊端看着在牧梓瑜的脸上又补了几下,“差不多了。”
“走吧。”牧梓瑜长叹一口气,“最近我不在府里的这几天,老夫人可有什么动静,牧思俞还经常去吗?”
牧梓瑜边走边问,上次的事情过后,尚书府似乎安静了很多,但是又显的过于安静,总觉得背后里干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老夫人一直身子不见好,似乎是因为思俞小姐的事情伤心过度,跟思俞小姐之间有点隔阂,她也知道,所以身子好以后,就一心一意的套好老夫人,希望回到以前的样子。”喜鹊皱着眉头,有点遗憾。
“那老夫人现在对牧思俞是什么态度?”牧梓瑜比较关心的还是牧老夫人的态度。
“老夫人本来就喜欢思俞小姐,这是小姐你知道的,所以基本上消除了老夫人的疑心,每日把老夫人哄的挺开心的。”喜鹊不高兴的说到。
“看来上次的事情并没有在她们中间造太大的影响。”牧梓瑜思考着,冷哼了一下。
牧老夫人跟牧思俞这么多年的感情,岂是三言两语一件小事就能撼动的,要想让她们之间有嫌隙,就要从根本上打垮。
树叶在枝头晃动几下,随风飘落到地上,无依无靠,身不由己等待着,被别人无情地清扫。
牧梓瑜何尝不像那枯叶一样,四处飞扬离开了大树似的牧刘氏的呵护,她就只能任由外面的狂风暴雨肆虐。
走到牧老夫人的院里,大老远就听到牧思俞在屋里讲笑话把牧老夫人,逗得捧腹大笑。
“嬷嬷,我来给祖母请安。”牧梓瑜微微俯身打算走进屋里,却被旁边的嬷嬷无情的拦住。
“小姐,老夫人……身体不适这几天不见人。”嬷嬷听着屋里的笑声,说的谎连自己都骗不过,尴尬的把抬起的手放下。
牧梓瑜轻蔑的笑了一下,愣在门口半天,然后把视线转向旁边的嬷嬷,不满皱着眉头。
“什么身体不适,这老夫人明明就是跟思俞小姐在里面,还笑的那么大声,我们小姐就不是老夫人的孙女了吗?你们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人。”喜鹊不服气的指着屋里为牧梓瑜打抱不平。
喜鹊也是个直肠子,才不会像府里其他的那些下人一样,拐弯抹角,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嬷嬷看牧梓瑜似乎神色有些不大对劲,于是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牧老夫人的身上。
“是老夫人……我们做下人的也只是听命行事。”嬷嬷感觉有点尴尬的低头斜视了一眼。
“嗯,那帮我告诉祖母就说我来过了。”牧梓瑜也不为难下人直接离开,刚走两步又停下,“既然身子不适就好好休养,小心再伤着。”
喜鹊气不过要上去跟那几个嬷嬷理论,却被牧梓瑜拽着胳膊强行带走。
“小姐你干嘛拦着我,她们明明就是欺负人,屋里那么大的动静是个聋子都听见了,她们居然说老夫人身体不适,骗谁呢?”
“啧啧,看看我们喜鹊现在能耐的,脾气见长啊。”牧梓调侃的摇摇头。
“小姐,你难道就不生气吗?她们明明就是……”喜鹊疑惑的看着牧梓瑜。
“打我的脸!”牧梓晴打断喜鹊的话,“她们的做法我当然知道,这一切肯定是牧思俞在挑拨,就是想让我知道她跟老夫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她能挑拨的了的。”
“小姐,知道她的目的,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进去?当面给她揭穿了,看她下次还敢小看我们,再跟我们耍心机。”喜鹊完全不理解牧梓瑜的想法。
“她们明知道我们就在屋外,却还那么明目张胆,摆明了就是不怕我们闯进去当面撕破她的脸,既然她这么喜欢玩儿,那就陪她玩儿到底。”
牧梓瑜突然笑着看向远方,那笑容里充满了冷漠跟阴险。
时隔几日,镇国将军府得了几盆稀有的菊花,是整整培育了三年之久才让它们开花。
于是就想着用菊花的名义举办一场宴席,并把将昔日官场上的好友亲眷都邀请来。
“这是将军府送来的请帖要你去参加宴会,思俞也在被邀名单里。”牧刘氏把名单拿给牧梓瑜。
“好端端的怎么会举行宴会?”牧梓瑜打开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被邀请人的名字。
“主要是想让你跟大家多接触。”牧刘氏握着牧梓瑜的手。
“这邀请牧思俞又是什么意思?”牧梓瑜有点不高兴。
“这次京城里各尚书府官员家的小姐都被邀请去了,偏偏把她孤立出来,面子上也过不去,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牧刘氏指着名单上几个特殊的字眼告诉牧梓瑜。
牧梓瑜不情愿的撅着嘴,长叹一口气,一想到跟那些官家子女打交道,就一个脑袋两个大。
想想上次在府里设宴,再回想郊外打猎的场景。简直堪比前线战场,只是她们用的却是温柔刀,刀刀割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