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顾虑是有原因的,有俩孩子打架你在边上看热闹,这好像没啥毛病,那回头人家大人来了问你,孩子打架你怎么不管管呢,多大人了怎么不干点人事呢?
面前这几个人,向虬陵实力最高,大约堪堪摸到抱丹的那层天花板的水平,其它几个最多也就是内劲层次。
这水平在他眼里就跟小孩子打架一个道理,贺空云是谁他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层次,马六斤可是知道的,打个架为啥让自己这个宗师来当见证呢?
“咦,你这人怎么胆小呢?堂堂男子汉,难道怕见血不成?”关掌门不悦道。
“老马你这朋友真有意思,一点担当都没有。”孙小姐也露出鄙夷的表情。
“呵,既然王会长不想趟这浑水,向某也不强求,马大哥送王会长回去便是。”向虬陵摆摆手,十分大方地说道。
马六斤在一边脸涨得都快跟茄子一个颜色了,
张了张嘴,看王远已经站起身,干脆放弃了辩解,王远的身份他没经允许不敢随便透露。
而且内心里也希望,王远能跟几人投脾气,大家一见如故,成了朋友,他也算送这几个朋友一番造化。
没想到,这几个朋友对他春天般温暖,见到王远却秋风扫落叶似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人家抛开实力不谈也是宁北武协会长,地位半点不差好不好?
可是他是被向虬陵父亲救过的,不好当场发脾气,起身跟着王远离开亭子。
走出一段路,王远才突然开口问:“是不是那贺空云是个抱丹?向虬陵打不过人家,你说是请我当个见证,实际是怕他吃亏,拉个偏架?”
马六斤干笑一声:“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其实这事全是因为姓孙的那小丫头而起,她有个姐妹被贺空云给渣了,她为姐妹出头找上人家,结果被修理了一顿,向虬陵要帮小丫头出头,就跟那个贺空云定在今天一决高下。”
“那你怎么知道贺空云实力的,他什么来头?”
“贺空云家里出过宗师,他二十四岁就成就抱丹,是曲江有名的天才。”马六斤说。
“那还跟这么头铁,这个向虬陵有毛病吧?”王远摇摇头。
“远爷……”马六斤一副难以开口的模样。
“这事别求我,我还不至于自降身份去跟一个抱丹动手,他明知道要输还要找死,那就看人家心性吧,既然那位孙小姐都没少块肉,他多半也不会对向虬陵下重手的。”
“远爷,话不是这么说。孙小姐毕竟是虬陵的妻妹,他妻子不在了,妹妹托他照顾,他也是不得已。”
“是吗?他要是挂了,那谁来照顾这个小姨子?交给你?”王远好笑地问。
“这个……,远爷恕我说句不敬的话,您也是一会之长,有人欺负您小姨子的话。”
“那我会挺高兴啊,哈哈哈。”王远想起郭家那个倒霉丫头,要是有他给撑腰,还不把天劫都给他招来?
马六斤无奈了,“远爷您就发发慈悲吧,就算您不出手,把那个月光盏的月光精华给我一星半点也行,只要能让他俩打成平手。”
提到月光精华,王远叹口气,“也罢,本来打算见到你就送你一点月光精华,正好你自己也提出来,正好拿去吧。里面一共有十粒,抱丹以下一次不要超过一颗,否则承受不住。”
说完,王远挥挥手,让马六斤别再送了。
马六斤大喜过望,月光盏在他手里,只是一把小孩子手里的木剑,砍树桩都嫌费力,而到了人家宗师手里,飞车摘叶都可以伤人,木剑也变成了神剑。
这可是用宗师之血制成的月光精华,宗师的一成实力,也能轻易碾压抱丹。
湖边亭子里四人还在喝酒,或是因为酒意上涌的关系,说话也越发豪气。
“老马你那么推崇的远爷,我还当是个什么了不起人物呢,原来胆小如鼠。”
孙小姐先是笑着嘲讽道。
“他有没有劝你也别趟这浑水,省得给他带去麻烦啊?哈哈哈。”关掌门一边笑一边举起酒杯,“来来你回来晚了,自罚三杯。”
“嗨,你们就对远爷不敬了,他只是不愿意参与纷争而己。”马六斤想为王远辩解几句,却引来大家更多的嘲笑声。
他又不好当场翻脸,一直等到向虬陵解手的机会,他才跟过去。
两人找了个僻静角落,解开裤子,一起放完水,向虬陵一边提裤子,一边埋怨马六斤。
“大哥不是我说你,那只月光盏怎么就送人了,如果有月光盏在手,我跟贺空云的决战就十拿九稳了。”
“算了吧,就算月光盏在手,宗师之血又是那么好弄的?要是月光盏的功效传到哪位宗师耳朵里,咱们还能保得住?”
马六斤将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然后摸出颗白色蜡丸。
“远爷知你要跟人动手,特意让我转交给你的灵药,开战前服用下去,十分钟内保你爆发出十倍战力。”
“十倍战力?这种话你也信。”向虬陵撇撇嘴,不屑地接过那颗蜡丸,端详了两眼,突然回过味来,“大哥你这手都没洗,就掏药出来。”
“又不是让你连蜡丸一起吃,你捏开不就行了。”马六斤看向虬陵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忍不住正色道:“就算大哥求你了,别拿这药当玩笑。”
“好,我知道了。”向虬陵一边回答,一边把药丸放进衣袋。
两人钻出小树林,立刻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小亭里坐着的三人全都站起来,一副剑拨弩张的模样。
他们对面同样有三人,一脸轻松,仿佛街上刚调戏完良家的小混混,其中那名穿一身白色休闲装,戴着个特大号墨镜的男人的正是向虬陵约战的对手贺空云。
贺空云似乎感觉到来自背后的目光,转过头对向虬陵露出满口白牙一笑:“看样我来早了,要不给你半小时先醒醒酒?”
“我看没必要,到时让他一手一脚就是。”跟贺空云同来的人,哈哈笑着嘲笑道。
“少狗眼看人低了,我姐夫一只手就打得你跪地求饶!”孙小姐怒声说。
“嘿,你说什么?这湖边风大,小心别闪着你那个小舌头。好好留着,侍候我们空少还用着着,空少说你一身功夫全在这条舌头上呢,可比那什么破刀法利害,弄得他都受不了。”
“你放屁!”孙小姐脸气得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