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拍不出想要的照片，无疑是在做无用功。
苏小小的表情僵硬，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进步。
摄影师的耐心一点点地消耗，拍到一半直接大吼：“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夫妻啊？‘亲密’这种东西还需要人教吗！？”
方奕尧看了一眼离他半步远的苏小小，两个人谁也不挨谁。
是有些疏离......
再加上苏小小面部表情僵硬，别说是夫妻了，两个人就连冷战中的情侣都不像。
站在一起完全就像两个毫无关联，却被强行凑到一起拍合照的陌生路人......
方奕尧无奈，一个伸手把苏小小揽入他怀中。
苏小小有些惊愕地抬头看着他。
有表情总比没表情好，摄影师的脸色有了些微好转，趁机指导他们做动作。
“男生不要抱的太紧，尽量露出女生的侧脸。”
“女生的脸也可以稍微转过来点儿。”
“对、对，就是这样。”
“女生表情还是太僵硬了，还有，你们最好能再亲密一点儿。”
“啊......好难啊。”苏小小叹了口气。
只是拍照而已啊，明明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可为什么和方奕尧一起就......
就如此的放不开呢？
唉。
方奕尧忽地贴近她耳朵，轻声道：“拿出你吃饭时的干劲。”
......
苏小小瞬间黑线。
整场拍摄下来，上半场苏小小表现得过于拘谨，但好在下半场被方奕尧毒舌几句，被他气得表情自然了许多。
要问如何能做到被气得表情自然呢？
大概就是那种......“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的假笑了吧。
嘻嘻。（假笑ing）
宣传片从早上拍到下午，宣传照又从下午拍到晚上。
苏小小早上就空着肚子去的，中午又为了赶拍摄进度草草垫巴了两口，此刻正饿的难受。
于是好不容易收工后，她也不管什么“晚饭吃得太晚影响消化会诱发肥胖”的专家言论了，拉着方奕尧就往离他们最近的烧烤摊跑——
烧烤摊意外的人多。
苏小小更加放心了。“什么晚上吃饭晚会长胖全是假的！你看摊子上这些人，好多都瘦的跟竹竿儿似的。”
方奕尧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也许对别人来说是假，但对你来说一定是真。”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苏小小不服气。
“从你日渐圆润的脸上。”方奕尧悠悠然喝了口白水。
苏小小简直要被他气到吐血！正想与他好好理论一番，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是吧学姐，这都能遇见你？”
来人是项皓，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捂着口罩。
自从某人上次被粉丝围堵后，就再不敢像以前那样招摇过市了。
说起来，那次出门前苏小小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戴好帽子和口罩。
那人非不信邪。
结果没走几步就被粉丝认出，追了他整整五条街，还堵他半个小时要签名......
自那以后，某人再也不敢不听经纪人言了。
苏小小看到项皓，反应了几秒才认出，低呵道：“我不是让你少出门？不听就算了遇上我还敢打招呼？你是诚心讨打的吧？”
项皓嬉皮笑脸地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纸杯倒满水，猛喝一口，而后说：“我饿了，不出门不行。”
“再说了，那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学姐！”
苏小小只好无奈道：“那就一起吃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了。”
项皓喜笑颜开：“好嘞，boss请客。”
方奕尧怒，这家伙不请自来还敢叫他请客？是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他面无表情地冷声道：“饭钱从你工资里扣。”
“啊？boss，别这么小气嘛，一顿烧烤能吃你几个钱？”
苏小小也随声附和：“是啊，你可是boss，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吃顿饭也没什么嘛。”
方奕尧的火气更大了，憋着气看向苏小小。
这女人竟帮外人说话还影射他小气？好啊，她越是这样说他就越要坐实罪名。
“我小气，你大方你请。”
项皓在一边呈看戏脸。
苏小小一听方奕尧要cue自己请客，立马改口道：“那还是从他工资里扣吧......”
“哎呀，我就说着玩儿的你们也当真。”
项皓挥了挥手，满不在意的样子，说：“我请客。”然后把服务员招来，开始点菜。
“鸡心鸡翅羊腰子，鱿鱼肉串大鸡腿儿......”
“你别光点肉啊！我喜欢吃素。”最近主打养生的短期素食主义者苏小小插话。
项皓看她一眼又看回菜单，恍然道：“原来学姐喜欢吃素啊，那再来点儿金针菇、土豆、茄子......”
点着点着点烦了，他也懒得再思考，直接对服务员说：“剩下的，那就刚刚菜单上没点到的各来几串吧。”
服务员点头，转身欲走，他又补充：“再要五瓶啤酒，冰的。”
方奕尧阻拦：“这里除了你没人喝酒。”
项皓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他，道：“学长你竟然不喝酒？”惊讶过后又一脸鄙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方奕尧觉得，如果有一天项皓突然出事，那么一定是死于话多。
冷声反问他道：“在你的世界观里，不喝酒就不算男人了？”
项皓甩了甩手，一本正经道：“那倒也不至于，反正学长你本来就算不上正常男人。”
方奕尧听得肺都要气炸了，皱眉问他：“我哪里不正常了？”
“你哪里正常了？？”
“我哪里都正常！”
“我看你哪里都不正常！！”
两个人跟小学生吵架似的开始掰扯，而且越吵越大声。苏小小听得脑袋都大了一圈。
旁边的服务员也十分尴尬，端正地站在原地劝也不是走也不是。
苏小小终于忍不住大吼：“都给老娘闭嘴！别吵吵了！”
小声嘟囔了句“不喝就不喝嘛，有什么好争的！”
而后又转头客气地对服务员说：“我们这桌要两瓶冰啤酒就够了。”
服务员连忙点点头，心想着终于可以解脱了，结果又被方奕尧出声拦住......
他眼睛紧盯项皓，话却是对服务员说的。
“两瓶不够，给我上一打啤酒！要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