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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哭的小丽蒂

莎拉路过一个房间的门口,突然听见小孩子大哭大闹的声音。哭闹声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她立刻停住脚步,想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哇!哇!哇!我没有妈妈呀!”

“不要再这样哭了,快安静下来!”

“哇!哇!哇!”

“再哭就要挨揍了。”

“哇!哇!哇!”

那孩子的哭声就像暴风雨一样。同时,还听见了珍妮校长和她的妹妹艾米亚小姐在哄她的声音。

正当莎拉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珍妮校长狠狠地推门出来了。

“啊!莎拉小姐。”

珍妮校长想到自己刚才发怒的声音一定被莎拉听见了,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校长,谁在哭呀?”

“还不是那个爱哭的小丽蒂!那孩子实在太任性了。”

丽蒂是比莎拉还小一岁的学生,也是一个从小就没有了母亲的女孩。她很顽皮,也很任性。她知道大家特别同情没有母亲的孩子,所以就更加娇宠。她稍微觉得不如意,就大哭大闹。

她年轻的父亲对她毫无办法,因此从小就把她寄养在学校里。

莎拉恭敬地说:“校长,让我来哄哄她,好不好?”

珍妮校长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怀疑地看着莎拉说:“你去哄她?你有办法使那个不讲理的野孩子不哭吗?”

“是的,也许可以。我很喜欢照顾这样的小孩子。”

珍妮校长撅着嘴说:“这跟玩洋娃娃是不同的啊!”

珍妮校长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继续说道:“好吧!你去试试看也好。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什么事都做得很好,也许你真的有办法使她安静下来。”

莎拉听了珍妮校长的话,脸稍微红了红。她向校长点了点头,就走进了那间房。珍妮校长满脸不悦地看着她的背影,然后走回办公室。

自从上法语课那天起,珍妮校长总是觉得莎拉看不起自己,因此很不高兴。她心里想:如果这孩子家里不是那么有钱,我才不会对她这样客气呢!

莎拉走进房里一看,丽蒂依然哭个不停,还在地上打着滚,用两只脚不断地踹着地板。

“哇!哇!哇!”

“丽蒂,不要再哭了,再哭就要打你了,简直像个野孩子!唉!你还是哭!”

丽蒂并不理睬艾米亚,仍旧放声大哭。

莎拉悄悄地走到艾米亚身边说:“艾米亚小姐,让我来哄哄她。校长已经允许了。”

艾米亚看见是莎拉,叹着气说:“你有什么办法哄她吗?”

“让我试试看吧!”

艾米亚如释重负,又叹了一口气说:“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孩子。”

她说完,就走出了房门。

艾米亚小姐出去之后,莎拉就默默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地望着丽蒂。不管丽蒂怎样哭,她就是不作声。尽管丽蒂放开嗓子大哭大叫,但没有人理睬她。这样哭闹了一会儿,她慢慢就觉得没有意思了,哭声也渐渐地小了,叫喊的声音也没有劲儿了。

她睁开充满泪水的双眼一看,只有莎拉一个人在她身边。丽蒂停了停,又接着哭起来。

“啊!我没有妈妈呀……”

“我也没有妈妈呀!”莎拉的话使丽蒂愣住了。

她立刻停止了哭叫,出奇地望着莎拉。丽蒂很讨厌严厉的珍妮校长,也不喜欢只会摆架子的艾米亚小姐,但她却对这位莎拉小姐印象很好,因此就渐渐地停止了哭叫。

“莎拉,你妈妈到哪里去了?”

“妈妈在天堂啊!”

莎拉想了一会儿又说:“但她会经常来看我们哩!我们看不见她的影子,也许这时候莎拉的妈妈和丽蒂的妈妈就在这房间里看着我们哩!”

丽蒂忽然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她的样子很可爱。她有一头卷曲的短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如果妈妈在这里,看见丽蒂这样哭闹,也许就不觉得她可爱了。

这时,莎拉凭着自己的想象谈起了天堂的情形:“我们的妈妈,都住在十分美丽的天堂里面。那里有广阔的原野和美丽的花园。”

莎拉此时的神情,就像是自己亲眼见到过天堂一样。

“在那花园里,到处都是盛开的百合花和郁金香,还有各种各样的树木和花草。小朋友们都在花草里活泼地奔跑着,快乐地谈笑着。他们还把一朵朵鲜花串起来,做成美丽的花环挂在脖子上。天堂里的城市的街道都是亮晶晶的。人们想到哪里去,就可以展开翅膀飞去。城市的周围有一道用黄金筑的围墙,那道围墙很矮;大家都靠着这道围墙来谈笑,有时也把头伸出墙外,看看下面的这个世界。”

莎拉讲的话就像是童话故事,使丽蒂仿佛真的看到了妈妈所住的地方。她听得入了神,不知不觉就靠在了莎拉身边。

莎拉的故事讲完了,丽蒂又想哭。她说:“我也要去妈妈那里,学校里没有妈妈。”

莎拉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丽蒂,我当你的妈妈好不好?”

丽蒂的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立刻高兴地说:“真的吗?你愿意当我的妈妈?”

“是真的,你不要再哭了!艾美宝宝就是你的妹妹呀!”

“我的妹妹是艾美宝宝!”丽蒂马上笑了起来。

“是啊!我们快去告诉艾美宝宝,然后我再替你洗脸、梳头。”

丽蒂高兴地点点头,就和莎拉到楼上去。她刚才就是不愿意在晚餐之前洗手和梳头,才大哭大闹。现在,她似乎已经把那件事忘掉了。从此以后,莎拉就成了丽蒂的“小妈妈”了。

如果莎拉是个普通的女孩,她在珍妮女子学校度过的几年生活也许毫无益处,或许还会成为放纵的坏孩子呢!因为她在学校里,几乎享受到贵宾一样的待遇。

珍妮校长心里虽然讨厌她,但又不愿意失去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因此便处处讨好和称赞她,设法使她不厌倦学校里的生活。

幸好莎拉是个很懂事的聪明孩子,她虽然受到百般娇宠,却没有因此而放纵。她认为自己只是有一位好父亲,才经常受人称赞。她总是十分谦虚,毫无骄傲的态度。

有一次,拉比亚的好朋友吉茜也说:“我虽然不喜欢莎拉,但我觉得她有一个好处。你看她的学习成绩那么好,又有那么多的漂亮衣服,但她一点也不骄傲。如果我像她那样,我一定非常骄傲呢!”

她说的这些坦率的心里话让拉比亚听了很不高兴,于是她马上又变了语气说:“但我每次看到校长向来宾夸耀莎拉的时候,就感到很讨厌。”

拉比亚立刻学着珍妮校长的语调说:“喂,莎拉小姐!赶快到会客室去,讲一些印度的故事给来宾听。”

“莎拉,快讲几句法语给客人听。这个孩子的发音非常纯正呢!”她说着就和吉茜大笑起来。

拉比亚接着又说:“这样的事多么可笑,她的法语又不是在学校里学的,只是经常听她爸爸讲才学会的。她的爸爸也只是一个驻印度的军人,有什么了不起呀!”

“是的,听说她爸爸杀死过一只大老虎,那张老虎皮就铺在莎拉的房间里。阿美说莎拉经常睡在那张老虎皮上面,有时摸摸它的头,就像跟小猫说话似的自言自语。”

“那个孩子总是傻里傻气的。我妈妈说,像她那样爱胡思乱想的孩子是个傻瓜,将来长大了,肯定是个孤傲、古怪的人。”

其实,莎拉并不孤傲,而且还是一个十分仁慈和慷慨的孩子。她的所有东西都毫不吝啬地给大家分享。她喜欢帮助年纪较小的孩子,如果有人哭了,她就会温柔地安慰;有人跌倒了,她就会跑过去把这个人扶起来,还从口袋里拿出糖果来哄这个人。因此,同学们都很喜欢莎拉,对她也非常尊敬。只要一见到莎拉,她们就会围在她的身边。

开始的时候,莎拉不喜欢排在大家的前面领队走过大街去教堂。但日子久了,她很自然就成了大家的领头人物。

她不会像拉比亚那样欺负别人,而是最同情别人。时间久了,她很自然就获得了大家的尊敬和爱戴。莎拉的声望越高,人缘越好,拉比亚的嫉妒和敌视也就越深。

拉比亚经常在背后骂莎拉,说莎拉的坏话。为了和莎拉竞争,她的服装、文具和洋娃娃等都尽量买最高级的。但是,她总是比不上莎拉。

莎拉最大的吸引力,就是她很会讲故事。本来十分平凡和乏味的事情,只要经过她的口说出来,就会变成神秘而有趣的故事了。她自己编的故事也十分新鲜有趣,常常使同学们听得入了神,感觉自己就在故事里。

拉比亚既羡慕又嫉妒莎拉的这种能力,但她却没有办法学得来。有时她自己也被莎拉那魔力般的讲话艺术吸引住了,陶醉在生动活泼的故事里面。

莎拉就这样获得了全校最高的声望,在快乐中度过了两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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