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衣原本是想她可以先跟这个夜岐回去,等到只剩下他一人再动手不迟,到时候她脱身的机会也大些,只是没想到事情走向越来越偏离她的预估。
好在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哪怕台下这对父子因为她而剑拔弩张,她却仿若置身事外一般。
台下的夜岐因为夜君澜这么一搅和原本的好兴致差不多已烟消云散,他将怀中的那名女子推开愠怒的起身走到自己儿子面前,“你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如果我记得没错这里是夜拍,所拍之物从来都是价高者得,你若是不想让给我再出价便可。”
“出价?你别忘了你的钱是哪儿来的!”
夜岐的这句话立即惊醒了周围这群看好戏的人,对哦!这夜君澜的钱全都是夜岐的,若不是有这么厉害的老子他哪来的资本一开口就出价一万金币?
“哪来的?”夜君澜突然冷笑两声,“这些年若不是有我打理,你以为你可以高枕无忧的混在女人堆里!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清算?”
听到这几句话夜岐的脸色顿时黑下来,“翅膀还没硬就敢无法无天?”
“今晚这女子我无论如何都要带走。”夜君澜不想再跟夜岐多费口舌,纵身跃到台上便准备带云岫衣走。
当他欲伸手去拉云岫衣时,对方却身形一晃立即闪了过去,动作快到他竟然并未看清她是如何动的,同时夜君澜也眼尖的发现云岫衣的手铐只是拿在手中,并未将她禁锢住。
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夜君澜低头笑了笑心中突然闪过一道计策,若是让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将这女子带回去,说不定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便能让夜岐惨死在石榴裙下。
到时候他不必背负上弑父不孝的罪名,还能让夜岐死后落得个荒淫无度的下场。
想到这儿夜君澜突然收回了手,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云岫衣一眼,又转身对台下的夜岐说。
“这一万金币我出,人我也让你带走。”话说到一半夜君澜突然停了下来,半晌才继续道,“不过下一次相争时我绝对不会再留情面,今晚也是我最后一次让你。”
火药味十足的一段话气得夜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正要上前怒骂夜君澜,对方已纵身没入黑暗中。
人已走远声音却回荡在半空中,“张老板记得去夜府拿钱,过时不候。”
夜君澜离开许久,夜拍现场依旧沉默如哑,直到张老板出来圆场气氛才缓和了些,“恭喜岐爷再次抱得美人归,这位仙女似的人儿您怎么带回去啊?”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夜岐抬头看了眼云岫衣一肚子的火气顿时散去,他“嘿嘿”笑了两声,“我自己带走。”
“好嘞!我这就安排人护送你们离开,岐爷这边请,两位美人儿我随后就送过来。”
夜岐离开时一步三回头,视线在云岫衣和另外一名女子身上来回游移着,直到他拐进另一条小道即便回头也看不见才径直走了出去。
因为一万二百金币在夜拍会上就拍人来说已是天大的数目,除了夜君澜来闹场子时张老板脸色有些难看。
此刻笑的嘴巴都快裂到了耳朵根,就连看云岫衣和另外那名女子都顺眼了不少,“我的两位小祖宗啊!别怪我没有提前提醒你们,到了夜府机灵些能多活一日是一日。”
张老板话音落另外一名女子已哭了起来,“我不想死啊!石头城谁不知道夜岐最喜欢虐待女人。”
“事已至此都是你们的命,怪不得别人。”张老板说着对两名手下招了招手,“送过去吧!”
云岫衣和另一名女子刚到达马车旁夜岐便迫不及待将那名女子扯了进去,下一刻马车便剧烈晃荡起来。
随即云岫衣听到了两声响亮的巴掌声以及女人的嚎哭声,然而身旁这些人却一副早已见怪不怪的表情,见云岫衣半天没动静还不忘催促道,“愣着干嘛!快上去啊!”
云岫衣确定了下马车周围的人数,又通过观察他们的脚步轻重判断这些人的修为如何,待心中有数后才踏上了马车。
她掀开帘子朝里望了一眼,只见前一刻还如花似玉的女子此刻两颊红肿,头发凌乱,衣服也凌乱,在夜岐的暴打下已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此刻的夜岐似乎十分兴奋,一见到云岫衣马上便扑了过来,“小美人儿!”
就在夜岐快要碰到云岫衣时,云岫衣猛地将他推进了马车又迅速将帘子拉上,“急什么,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句字面上看起来娇羞十足的话被云岫衣平静淡漠的说出来,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那夜岐听后又笑了起来,“欲擒故纵我喜欢。”他一边笑一边从腰间抽出皮鞭,“啪”一声抽打在车窗上,吓得那名女子捂住耳朵惊叫了一声。
就在夜岐再次扬起手鞭子即将落到云岫衣身上时,云岫衣嘴角一扬夺过鞭子迅速缠上夜岐的脖子。
夜岐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云岫衣,他想要将鞭子扯开却听到了“咯噔”一声,随即人已断了气,云岫衣速度将鞭子从夜岐脖子上扯掉,又对那名女子说。
“哭,越大声越好。”
那女子似乎没从震惊中回神,随后便顺从的哭了起来,许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体上也十分疼痛,女子声嘶力竭的哭了好久,一直等到马车在夜府前停下来都未停止。
待马车一停,云岫衣立即将那名哭到快要虚弱的女子推了出去,那女子没有防备竟然扑通摔了下去。
马车周围那群人忍不住瞧了那女子一眼,顿时被她的惨状给惊到,心想这一个估计活不过今晚,随后他们的视线又移向车帘,等着夜岐和云岫衣两人也快点出来。
车内的云岫衣在那些人掀起车帘前快速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又将血涂抹到脸上,她随意扯了几下头发也跌跌撞撞的冲出了马车。
待到了另外那名女子身旁时,她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想活命只管哭,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话音落下那女子再次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而云岫衣则同样一脸惊恐的站在她身旁。
马车周围的那些人纷纷摇头,心想可惜了这两个小美人儿,随后他们又密切关注车帘处的动静,可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夜岐出来。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满脸疑惑的守在马车外面,怕惹祸上身谁都不敢上前询问,直到等了近半个时辰夜岐也未出来他们才大着胆子提醒道,“爷,到家了。”
然而又等了许久依旧毫无反应后,一直随身伺候夜岐的仆人只好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掀开帘子朝里瞧了瞧。
这一瞧顿时脸色大变,他手忙脚乱的爬进马车探了探夜岐的鼻息,在确定已经没气了吓得跌坐在马车上,缓了一口气后大声叫道,“来人啊!来人啊!爷死了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