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大学怎么混成这样的。”吴昊卓突然来了兴致直起身问赵与林。
“她跟人吵架。”张想乐了，刚就在楼上想起这事儿，没想到下楼来还能聊上。
“很正常。”吴昊卓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跟人吵架？！喂，你拎清楚一点是我在保护别人不受欺负好吗！”赵与林不满地朝张想喊道。
“诶诶诶冷静冷静！别跟人打起来，就你这样谁能信你是个受害者。”刘廷远明白这是赵与林痛处，忙出声安抚她。
没想到张想却不置可否地承认了：“对啊，我知道啊。”
“你……你知道？”赵与林突然愣在那，呆呆地看着张想，“你知道啥……？”
“我知道你是护着班长才骂人啊。”张想把那天旁观走廊争吵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下。
“你真就在旁边干看着……”赵与林听了之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亏我以为你是个算靠点儿谱的……”
“就你那架势还用人帮啊，谁看了都不敢往跟前儿凑。”刘廷远幸灾乐祸地说。
“其实我后来以为没什么别的差错了，就没根本去班会。”张想低声解释了一下。
“因为放心了就不去了？”赵与林吃惊地看着张想。
“对啊。”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那脑子被驴踢的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还想着遮掩他之前干的那些破事。”赵与林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长长的“切”声，“我偏得撕开他那张鞋底厚的二皮脸给大家看看，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做梦。”
“可以啊，很随性嘛。”赵与林话锋一转，朝着张想有些吃惊地缓缓点头，一副“张想你这浓眉大眼的也不服从组织安排”的揶揄。
“开会我能去还是去的，不像你。”
“我是能不去就不去。”赵与林哈哈大笑，“之前莉莉一到开会就死死地盯着我，我为了溜成天跟她斗智斗勇，结果后来有一次开年级会她跟我说在宿舍睡觉吧不用来了，她给我签到。”
赵与林说到这像说书的一样一拍桌子，抬手虚空一点，摇头晃脑地说：“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刘廷远就跟捧哏一样稳稳地在后头接着。
“她说今天开会是导员卸任告别，怕我在场笑的太大声了哈哈哈哈……”
说完赵与林乐不颠地坐在那笑地前仰后合。
张想一脸迷茫。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一堆人假情假意地坐在下头看小郭在上面淌眼泪。”
赵与林十分戏剧性“唰”地抽走一张面巾纸作拭泪状，捏着嗓子造作地说：“我当了这一年的辅导员，陪伴了大家经历了刚进入校园的那段日子，其实……非常舍不得大家……”
说到这她惟妙惟肖地抽噎了几下，“希望大家能继续加油好好学习呀，我相信小瑞老师呢，一定能照顾好你们的呜呜呜……”
话音刚落，她刷地把纸巾往后一扔，白色的纸巾被扬的老高又缓缓飘下。
画风一转，只见她中气十足地拍桌子大声笑骂道——
“她放屁！”
她大赖赖地探身往桌中心一指，差点把吴昊卓可乐罐子掀翻。
“下面的人全都在玩手机，没人看她表演，她哭哭哭哭个屁哭！你看以前那她干的什么事儿，当学生干什么都是小孩过家家，从来没把人放眼里！”
她接着抱着胳膊狠狠地呸了一声：“我巴不得我在那笑到满楼都听见！”
吴昊卓什么也没说，就在旁边惯常地乐呵呵听着，看见旁边被赵与林这一惊一乍唬得格外迷茫的张想，更是开心地坐在旁边一直乐。
刘廷远也看见张想一脸活久见也乐了，对赵与林说：“你自己觉不出来，别人心里都得夸你这脾气。”刘廷远身体微倾表情促狭：“简直就像风一样自由。”
赵与林觉着这比喻挺好玩，单纯地问：“啥意思。”
“像疯了一样的自由哈哈哈哈”
说完刘廷远和吴昊卓笑成一团。
赵与林胡乱摆摆手，像要把笑声挥跑一样：“切！那叫爷爷给他们上一课！没伤天没害理，凭什么就因为我干了他们不敢干的事儿，就遭人挤兑啊！”赵与林不服地坐在那叫唤。
“你是不是第一次碰见这样儿的？”吴昊卓笑眯眯地看着张想问道。
的确，张想前十几年都是为了考试，用了很高的分数考进这家985的医学院。从上初中开始就在成绩拔尖的班里，女生们都是不怎么跟男生说话，自己在一个圈里嘀嘀咕咕。大多数时间在男生面前都是安静温柔的那种，大家礼礼貌貌客客气气……
当然有活泼的，但也没这么……活泼。
也不怪张想。
赵与林已经算是疯癫那类的了。
但此时张想脸上苦笑，看着吴昊卓挑事儿的脸心说：“你这么在她面前问我，你不是诓我呢吗？”
果不其然。
赵与林疑惑地问张想：“我什么样儿啊。”
张想谨慎地在心里各种斟酌，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搪塞赵与林。
难不成真说她疯啊？
“你说就行，哎呀磨磨唧唧的。”赵与林奇怪地看着张想一脸纠结，又没人吃了他，还在那纠结什么劲。
“大多数女生都是比较……温和，那个……比较有距离感。”张想犹犹豫豫地说。
“你就直说我这人咋呼还没有礼貌不就得了。”赵与林掏出来一个棒棒糖拆了，叼在嘴里含糊地打断他。
她一脸“我什么德行我知道”的坦然和淡定摊着手：“这有什么稀奇。”
张想好不容易刚找出来想要夸她的话直接被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这不爱听人数落的大有人在，这怎么还有不爱听人夸的啊。
“你看吧，我说了她的逻辑跟正常女生不一样。不，都跟正常人不一样。”刘廷远也一副佛到家的样子，“总之你有话，说就行，完全不用在她面前顾忌，你要是等她自己琢磨，不可能。”
赵与林就跟说别人一样点头表示认同，自然地接了一句——
“她懒的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