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游寒你这是在质问我吗?为了陈夕。”沈期期的满目苍凉被低垂下来的眼睫毛挡住。
游寒没有否认:“对。”
保镖们在不远处看着,听不清两人的交流内容,但沈期期是被游寒以壁咚的姿势堵住的。
别人眼里看起来这两人周围都是粉色的小泡泡,可当事人这里却是阴云密布。
沈期期自嘲。
“怪我蠢,我应该想到的,我怎么整的过陈夕呢。”沈期期话音刚落,“陈夕……就是你从小到大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吧?不过她好像把你忘了,你还在这儿默默地深情付出,游寒你说你可不可悲。”
“你别管那么多。总而言之,你想欺负谁都可以,但是除了她,她这辈子只能被我欺负,知不知道。”游寒眸子里是少见的偏执和狠戾。
陈夕就站在游寒身后,顶多两米外。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人,可在听见游寒那句话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在她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被保护呢。
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忙,陈夕在外受了委屈也不会告诉他们,免得让他们更心烦。
大了以后自家姐姐又是那个纸老虎的性格,不让她保护都不错了。
她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有些霸道的男孩子保护着,可真没想到游寒身上去。
沈期期失魂落魄,心思全都飘到九霄云外去了。游寒没打算继续刺激她,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发现陈夕红着眼眶红着鼻尖看着他。
气氛有些微妙。
“陈夕我可真没想到你会告诉游寒,你有本事自己带人来啊,叫游寒来是什么意思,耀武扬威吗。”沈期期捏紧了手,似在忍耐着什么。
“我没有。”
陈夕连游寒为什么会知道沈期期堵她都不清楚。她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没暴露什么吧。
好像游寒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那里。
莫非……昨天的第六感真是准的?
“你装什么圣母大白莲,咱们有事直接说事,你喊上他是想干嘛。”
陈夕懒得和她解释。“我说了我没有,沈期期你是脑子有毛病吧,你既然都相信是我叫的游寒,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那你就是承认了?”沈期期的理解能力着实让陈夕无能为力。
不过她的话让陈夕怒了。
“对啊,我承认了,我一直相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定然不会有什么事的。”陈夕干脆白莲给她看看。“可你昨天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堵到这里,人家是真的害怕,沈同学,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人家也是没办法了才叫游寒哥哥来的。”陈夕走过去搂住游寒的胳膊,演技十分浮夸。“游寒哥哥,沈同学好凶啊。”
说着说着还做作地泫然欲泣了一下。
呕……
陈夕忍住自己想要打寒噤的动作。
她已经一口一个人家,一口一个游寒哥哥把自己给恶心死了。
矫揉造作嘛,搞得像谁不会似的,就是代价挺大的。她有些接受不了自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凶就不要理她,回家吧。”
游寒垂眸看着她,眼里的宠溺被深藏着。既然陈夕在他的后面,那她是听见了沈期期的话的吧。
陈夕被他谜之温柔的语气说得傻愣愣的。
游寒居然这么配合她,还是说游寒真的就喜欢她刚才矫揉造作的劲儿。
“嗯。”陈夕点点头,游寒看她愣愣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陈夕心里已经炸开了,不是开心不是兴奋,就是那种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变态的不可思议。
游寒还真喜欢这种小白花类型的?
沈期期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眼里的嫉妒都快把陈夕给抑郁死了。
这下算是彻底得罪了这个祖宗。
……
“游寒,沈期期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陈夕后来上了公交车,才想起了沈期期说的那句让她糊里糊涂的话。
什么叫小时候心心念念的人?而且游寒没有反驳。
“哪句?”游寒明知故问。
“小时候心心念念的人。”
游寒现在还不想让陈夕知道。“没什么意思。”
陈夕抓了抓头发。
小时候……认识吗?她记得她小时候没怎么和男生玩儿啊。
“不可能没什么意思,绝对有情况,你没看见沈期期刚才表情吗,巴不得想吃了我。”陈夕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没别的意思。
游寒若无其事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尽力不和陈夕对视上,他怕自己心虚的样子被抓包。
“游寒……是不是真的没别的意思?”
“说的不是你。”
陈夕在心里翻个大白眼,都指名道姓了,还不是说的她。
谁信他的鬼话。
大不了她还可以冒着被沈期期打的风险去问她。
……
陈夕蹑手蹑脚地回到家,见客厅里没有人,便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
陈夕刚进了自己房间,就看见陈妈端坐在她床边。“杨女士,真是好久不见。”
陈妈开门见山:“昨天才见过,然后你是不是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昨天背你的那个男生。”
“杨女士,我也有必要跟你声明一下,是我自己窜上去的,不是他背我。”陈夕就知道她妈要说这个事。
“哪个男的闲着没事任由你趴在他背上。”陈妈脸上就像写着“我不相信”一样。
陈夕一时语塞。“他啊。”
陈妈态度平和地问到:“新学校的同学?”
“嗯。”
“新学校的同学那更不可能了,他要不是对你有意思,我就不是你妈。”
陈夕觉得自己已经说不清了。“杨女士。您可能忘了,您女儿成年了。”
“所以他对你没意思?”
陈夕点头。
“所以他没有在追你?”
陈夕点头。
“所以你们两个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陈夕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又一直摇头。
陈妈看向她时,眼神中的深意让陈夕无奈。“妈,我求你别乱想了。”
“反正陈夕我告诉你,没上大学,你休想谈恋爱。”
陈夕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我……我真的……我就要谈,我不光谈恋爱,我还谈星星谈月亮,谈诗词歌赋谈人生哲学,谈情说爱谈笑风生。”
“陈夕你敢!”
“我就敢!”
陈夕本来就没打算在二十岁以前谈恋爱,只是陈妈这么一说,她就起了逆反心理。
你说不,我就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