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何必这样动怒呢?相信在此的各位都没有将您看不起的样子。大家只是对陛下太多关心罢了。”林毓这话一出,群臣纷纷噤了声,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这时连润也附和着,“是啊,大家只是想从殿下这里知道陛下如何了。殿下又何必这样恼怒呢?”
“是啊是啊,殿下休怒啊!”
群臣纷纷道着。
看着底下齐刷刷地行礼说着这些莫要恼怒的话,凤羽的心里是得到安慰的。同时心下对林毓的崇拜更加进了一步。站在她身后的凤,接着又低下了他的头,双眸看着地面,整个人就像龙椅后面的花瓶一般,仿若一个死物。
“母亲她并无大碍,诸位不必担心。凤凰都的一切事物暂由我来处理,众位不必忧心。”凤羽又将这上朝之前霄奇告诉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她的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林毓,希望他可以看向自己一眼。可是迟迟都没有等到。
方柯在底下目睹了全过程,暗自一笑,走上前去,“殿下,不知何时送念安公主前去和亲呢?想来这时间不可以脱得太久啊!”
拖得再久又关你何事!林毓当即转向了他,方柯想做什么?是认为自己的翅膀够硬了么?
对于林毓的表现凤羽是完全看在眼里的,她当下生气地说,“当然是尽早送走的好!”
“殿下英明!此举一是表明我凤凰都言而有信二是叫比目看到我凤凰都的宽容大度,我们的大都风范!三来还可使我们两国修好,从此不再有争乱,友好共处。”方柯连忙接着话往下说。
既是听到如此的话,众臣哪里还有什么旁的考究。就算是有个人官爵之法,现如今也不可不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掩饰虚无。况且于他们而言,许念现在已经是没有用的一颗棋子了。在这个朝堂之上,约莫也没有人可以真正为其说话。
“臣觉得可!”
“臣附议!”
“臣觉得尽快才好!”
“是啊!陛下不是也说了么?”
……
“丞相你认为如何呢?”凤羽没有叫林毓哥哥了,在这里她开口道了丞相。那份从凤揽月那里继承的皇家血统到这里算是真真将林毓压地无法言语。
“臣认为……可……”
林毓说完之后,不知心里的愧疚使然还是其它,他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冷笑。
果然自古深情都是骗人的。连润看着林毓的表现心里便有了底。旁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么?昨日若是没有那一箭的话,今日朝堂之上讨论的便不是把许念送去比目而是直接说如何要许念去死。可是有了那一箭,这一切也就变了。
许念她为自己所做的打算终究是白忙一场。
可是这样不也使她明白了么?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哪怕一点半点。而在这之中最难求的便是一人对你的真心了。
林毓没有。
他为了他的路,可以舍弃一切的。这点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前面的消息自然是很快传到了许念这里。萱白第一时间把她听到的话都说于了许念去听。
“殿下,他还是骗了你。”
许念笑笑,满不在意。“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林毓、林毓哥哥要是真为我做点什么的话,我反而觉得不真实呢。”
“大肥不见了么?我怎么今日没有瞧见呢?”许念突然开口问着。她记得平日里它总是缠着她的,可是今日却迟迟没有见到。
“不知道。我今日也没有见到它。”
二人起身去找了找,却还是没有找到。原本是只想待在念安殿里的许念因此走出了这里。
便是没有走多久,就寻到了大肥。
明明是一只胖胖的大肥猫,现在却像是被人活活地剐了肉,只剩那身橘色的皮毛。
它的眼睛没有闭上,瞪地大大的,小身子底下全是褐色的血……
想来已经干了好长时间了。
“殿下……”
萱白往前去扶着要蹲下的许念。
“萱白,我没事。只是你看,大肥它还等着呢。它的眼睛看着的一直都是念安殿,它是想要求救的啊!可是咱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它……”说着说着,许念想要笑一下,她不想再哭了。可是眼泪根本就忍不住,纷纷地往外掉落着。
“殿下——!”萱白大喊一声,赶忙将许念扶着。
“呕——呕——”
许念拿袖子擦擦眼角的泪水,抓着萱白的胳膊。“萱白,我没有嫌弃大肥,我只是好伤心好伤心……我发现我什么也做不了啊!”
另一处,两个宫人在数着手里的银子。
“今日这银子倒是好赚得很呢!果然替方大人办事就是好!”
“那可不是么!虽然说这方大人却是挺令人害怕的,不过这银子倒是给得痛快!”
“那可是!足足五十两呢!”
“就是不知为何要对那只猫下手……”
“管他呢!不过是一个畜生!”
斛觞容趁他二人分赃完毕准备往前走时,从树上下来,直接两刀解决了这两人。
“若不是我还有急事定当将你们剥皮抽筋,就像你们对大肥那样!”
那是他第一次见许念哭得那么伤心,他从来没有见过许念那样的难过。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念念这些年一直是这样的么?林毓呢?徐煞呢?不都是她的好朋友么?就这样忍心看她如此模样么?
闭了闭眼,斛觞容心里默念,方柯。又是这个人,既然这么喜欢夺走别人心爱的东西,那就自己也尝尝这个苦果吧。
“你说做什么?”
央炽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时候斛觞容变得这么狠了?
“你是当没有听到么?那个女人我只是借用一下罢了,并没有说要对她做些什么。”斛觞容喝着茶平静道。
“可是……那毕竟是位有身孕的女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再说了,原家也没有得罪你吧?”央炽不是很有底气地道。他不是没有做过这类事情,只是每次恐吓的都是男子和妙龄女子,像这样怀有身孕的夫人倒是第一次。他向来对有了身孕的女子多几分不忍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罢了。有什么差别呢?总归那样的人家里,能有什么善良!况且一次两次的!真当我是瞎的么!”
这绝对是发大火了!
央炽心里道。
“好,我去!不过你吱一声,是不是许念小仙女啊?”
没有得到回话,反而是被斛觞容一脚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