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玉邛看得出两人在撒慌,可是现在沐遥知所说的话,令他有些动摇。
华山的百毒草确实盛名,虽有个毒字,却是治病的良好灵药,既是灵药,自然难求。
据说这灵药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极其难摘,不仅如此,百毒草每年只能繁衍一株,极其珍贵,就算是华山,也只有掌门和几位长尊能享受的份儿,更别提新来的弟子。
“那你之前为何不说实话”
百毒草既然如此珍贵,想必守卫严重,如果自己贸然前去取,肯定会无功而返,如果告知掌门,自己的弟子需要它来救命,或许还有一丝的机会。
能不能获得,就看掌门的了。
“掌门师父,您也知道,百毒草极其珍贵,若是我二人来时便告知来意,显得没有诚意,想必您也不会给,若是给了,江湖中人听闻,便会人人上次来求药,但是如果我和姐姐二人入你门下,用自家的东西救自家的人,也不会有人闲言碎语”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每年,江湖中来求药的人不计其数,硬闯的,打感情牌的,偷的,从来都不缺少,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玉邛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江湖中的人听闻华山百毒草盛名,但凡一点小伤小病都来求药,玉邛无奈,只好一一拒绝。
沐遥知见他没有反应,心有些悬了起来,到底他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过来好久,玉邛才开口,缓缓道:
“百毒草虽能解百毒,但也并非什么毒都能解,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于曲朝妍把脉之后,再做打算”
没有一口否决,也没有一口答应,沐遥知有些轻松,又有几分踹踹不安。
沐遥知回到东厢房,见灯还亮着,便推门进去。
曲朝妍许久不见她回来,心急的睡不着觉,便拿了本经书出来念念,虽然心思根本就没在经书上。
直到看见沐遥知推门而进,曲朝妍悬着的心才放下,沐遥知一进门,立即跑向曲朝妍,慢怀笑意的给了她一个拥抱。
曲朝妍被她这一奇怪的举止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出去一趟还把脑袋给摔傻了。
曲朝妍挣脱她的拥抱,有些受不了她这般热情。
“你抱我做甚”
“朝妍姐,百毒草,能解毒”沐遥知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
曲朝妍更加疑惑了,百毒草为何物,能解毒又是怎么回事。
“遥知,你说些什么呢?”
沐遥知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解释道:
“朝妍姐,今日我与二师兄喝酒,听他提及华山有一种灵药,名唤百毒草,能解百毒,或许百毒草能解你身上的怪毒”
沐遥知见曲朝妍没有反应,有些疑惑,难道这不算好消息吗?
“朝妍姐,你怎么了?”
沐遥知不会知道,曲朝妍心里有多波澜,这个毒,折磨了她整整五年,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百毒草能解自己身上的毒。
五年来,她找过的灵药,不计其数,可没有一次成功过。
现实总是这样,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看不出开心,自然也就看不出失望。
“没什么”
这一夜,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晨练过后,玉邛便叫二人来到月琉双的房间,月琉双虽然不是解毒高手,对毒也是了解一二。
今日,沐遥知早早的起床开始收拾,显得比沐遥知还要着急。
沐遥知这是第一次见月琉双,这个女人总给自己一种奇怪的感觉,却又讲不出哪里奇怪。
记得玖卿说过,华山有一女子,虽然无职无名,却德高望重,连掌门也要礼敬三分,平日里的集会她从不会来,江湖中的大事她也极少过问。
尽管她如此之举,却没有人敢说她半分不是。
月琉双先给曲朝妍把脉,如果是一般的毒,月琉双只要把把脉便知。
“怎么样”沐遥知着急的问。
月琉双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注定这是不平凡的毒。
“她的脉象时而平稳,时而凌乱,复杂不已,我生平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我也的确不知这是何毒”
曲朝妍知道自己的毒不是一般的毒,倒也没有多惊奇,倒是沐遥知听了此话,紧张的不成样子。
“师姐,百毒草能否解此毒”
百毒草虽能解百毒,但是月琉双也不确定百毒草能否解此毒,这脉象如此混乱,估计也很悬。
“我也不确定”
“月师尊,如果使用了百毒草,但是无法解朝妍师姐身上的毒,可会有什么后果”
“百毒草之所以名叫百毒草,是因为它剧毒无比,它能解毒,不过是以毒压毒,那时它是灵药,如果它不能解毒,那它便成为剧毒,其毒无比,纵有锥心之痛,若能忍受,那还好,可若是忍受不了,就会有生命危险。”
江湖中人只听过它作为灵药能解百毒,却未听过它成为毒药便是剧毒。
曲朝妍每月都承受着噬心之痛,若是百毒草不能解她身上的毒,又要承受锥心之痛,她这弱小的身躯如何承受的起,若是承受不起,还会有生命危险,这可如何是好。
她家道中落,盘旋青楼,每月还要承受噬心之痛,究竟是何人心肠竟如此歹毒,加害于她,若是让我知道,定会把她千刀万剐。
纵使有一点可能,沐遥知都不想让她尝试,不想让她冒险。
“掌门师父,这毒我们不解了”
曲朝妍知道,沐遥知是担心自己,今生能遇到这样的人,是自己的福气,果然上天是公平的。
沐遥知背负师命,却还是处处为自己着想,寻找苏辞和阴经之路艰辛,曲朝妍不想成为累赘和牵挂,所以,她想一试,尽管希望渺茫。
曲朝妍听沐遥知所说,立即起身下跪。
“掌门,我愿一试,还望掌门不吝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