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刚刚惊险的一出。
小姑娘明显老实了,去哪儿都紧跟着路清辞,死死的揪着他的衣角。
现在在她眼里,这厮是最可靠的。
一来他高挑健壮,听说山里有野猪出没,这万一路上要是倒霉碰见了,他还能把它打跑是不?
二来都说男子阳刚之气可令脏东西避而远之,这深山老林里指不定有什么邪乎的,她这哥们儿那么刚,肯定是沾不上的啦。
想着,她看他是越来越顺眼。
路清辞一歪头就看到小姑娘笑眼眯眯的望着她,他盯着被她拽皱的衣角沉吟了几秒。
这小朋友不是真被吓傻了吧?
于是他皱眉,手掌啪的覆上她的头顶喊:“江染裙?”
她哎呦了一声,正了正帽子:“你打我干嘛?我又不是野猪。”
“野猪?”
惊觉说漏了嘴,小姑娘立马心虚的干笑了两声,拉着他往一旁的摊位跑:“这个好可爱啊!”
摊主是一个中年妇人,戴着一个粉色的猫耳朵,她笑呵呵的招呼着:“妮儿,看看可有喜欢的?”
上面有各种纪念品还有一些面具发箍之类的小玩意儿,女孩子都喜欢逛这些。
江染裙把帽子取掉,拿起一个白色兔子耳朵戴在头上,笑嘻嘻的仰着脸对面前的少年说:“这个好不好看啊!”
金色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满了整座山,小姑娘透彻乌黑的眼里漾着笑意,酒窝俏皮清纯,衬上这耳朵,好像真的是一只幻化成人形的小兔子精。
路清辞别过脸,手抚上一只猪的面具淡声道:“就那样,我觉得这个到是很适合你。”
“嘁。”小姑娘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随后目光看到什么亮了一下,指着挂在上面一个狐狸耳朵对摊主说道,“阿姨!帮我把那个发箍拿下来。”
妇人取下来,笑着递过去说:“这一对真适合你们兄妹俩。”
路清辞内心不觉冷笑了声,什么眼神啊这是。
江染裙惦着脚蹦跶着要给他戴上,可他太高了,也不配合。
“你头低一点。”
这人跟没听见似的,付完钱迈着大长腿就走了。
“诶诶诶诶……”小姑娘生怕自己跟丢了,连忙追上去揪紧他衣角,不死心的扬着手里的狐狸耳朵,“你就戴上吧!肯定特别好看!”
说着又蹦着想扣他脑袋瓜上,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她一个不稳手肘抵着扑在了他的怀里,头上的兔子耳朵撞歪了。
路清辞帮她戴好,弹了一下脑瓜崩:“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小兔子。”
她红着脸揉着额头,难得没有吭声。
嗯,这天儿就是容易起热,要不然她脸怎么总是烫乎乎的。
“还想玩什么吗?”他问。
江染裙敛了情绪,认真思索,她现在不想玩高空一类的,于是她歪头:“我到挺想划船的。”
“我估摸着你下了山,人家也到关门的时候了。”
于是两个人商量了一番以后再去坐,最后转了一圈小姑娘也没什么玩的兴致,干脆就准备下山回家了。
回去的时候他们依然走的小路。
小姑娘拎着狐狸耳朵在他身后碎碎念:“你戴一下呗,就一下。”
想到在石阶上打闹有点危险,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于是路清辞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弯腰把头低了下去。
江染裙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盯着他的头顶。
“不戴?那我起来了?”
话音刚落,她倏地回神,连忙喜笑颜开的把发箍给他戴了上去。
日落西山,橙红色的霞光从参天古树的枝叶折射下来,轻落在他身上割了一块明暗线。
他黑发光泽乌润,稍微凌乱,狭长的眼尾有颗黑色的泪痣,六分凉薄三分傲,最后一分是妖。
他站在夕阳下,白衣狐狸耳朵,气态懒散,活像一个专勾人魂儿的男妖精,就差一条狐狸尾巴了。
有女娃娃慢吞吞的路过,胖乎乎的手指过去,奶声奶气道:“妈妈,狐狸哥哥诶。”
女人尴尬的朝他们笑了笑,连忙抱起女儿走远,小女娃趴在她肩头朝这边看:“狐狸,妈妈……要……”
江染裙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在心里酝酿了数条要说的话,最后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木讷的说了句:“还……还挺好看的。”
完了她深呼吸了一口。
这人不仅会摄魂还能控制她的心智啊亲亲!
他踏星而来,白衣回眸少年郎,悄无声息盗走了我的心。
——江染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