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千秋照常去了清醒纪,她刚找到空位坐好,江野就出现在了她对面。
“有事?”
“没。”
“不唱歌?”
“请假了。”
“专门来陪我?”赵千秋挑了挑眉毛。
“专门来让你好好抽我两巴掌。”江野笑。
“切,”赵千秋别开眼,接着说,“我请你喝酒吧。”
“行。”
她伸手进口袋里找钱,说:“哎,忘记带钱了,今天钱包也没带。”
“还是我请你吧。”
“不用,”她站起身按住他的肩,说,“说了我请你就我请你,坐在这等我。”
赵千秋扫视了一圈,走到隔壁桌跟几个外国人说了些江野听不懂的英语,只见其中一个外国人笑着递了一瓶酒给她。
赵千秋冲他们笑了笑,用开瓶器拧开瓶盖,仰起头将酒瓶里的酒喝完。
她笑着将空酒瓶递给他们。
“You are so cool!”其中一个外国人看上去很兴奋。
江野看着她,闷声说了句:“交际花。”
没过多久,赵千秋拿着一瓶新酒回来了。
“你刚才跟他们说什么?”江野问。
“我说如果我能一口气喝完一瓶酒他们就送我一瓶新的,”赵千秋用开瓶器打开新酒递给他,“你先喝还是我先喝?”
“我看他们给你一瓶新的以后你跟他们还聊了挺久啊。”江野接过她递来的酒,放在手边,没喝。
“他们要我多陪他们喝几杯,然后我说……”
“你说什么?”
“不告诉你。”
“随便你。”
“喂,”赵千秋把酒拿回来,“你不喝我先喝了。”
她喝完一半,递给他。
“赵千秋。”他接过,一口喝完剩下的。
“嗯?”
“给我画张画。”
“好,不过我今天没背画板,明天吧。”
“明天哪里见?”
“大昭寺。”
“时间。”
“看我心情。”
“我怎么知道你心情。”
“所以你最好早点到那里等我呀,”她站起身冲他笑了笑,接着说,“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赵千秋跟他告别,推开清醒纪的大门,走出去,转过身冲着里面的江野笑了一下才关上门离开。
……
刚才那几个外国人要她陪他们多喝几杯,然后她用流利的英语说,你们看见了对面那桌一个人坐在那里的男人了吗,他是我的爱人。
……
第二天,赵千秋睡到了十点多,她起床洗漱完就背上画板收拾好东西出门了。
她在大昭寺门口看见了江野,她走过去拍他的肩。
“等了多久?”
“不久。”
“你什么时候来的。”
“十点。”
“那你掐得还挺准。”
“我上次碰见你在玛吉阿米吃早餐是十点半,所以今天十点来这里。”
“还挺聪明,”赵千秋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说,“肌肉挺结实,我觉得你光着身子给我画更好。”
江野沉默了一会,把手里买的两张大昭寺门票递给她。
“走吧。”赵千秋说。
进入大昭寺后,他问她:“今天没化妆?”
“没,”她转过身看着他,“不漂亮?”
“漂亮。”
“那管那么多干什么?”
“哦,”江野伸手挠了挠头,“你什么时候给我画。”
“这不还早呢吗,别唧唧歪歪的,走着去再说。”
“好。”
“喂,给我讲讲大昭寺呗。”
“我又不熟。”
“你不是本地人?”
“嗯。”
“你是哪里人?”
“杭州。”
“江南男人,不错哦。”
江野听不懂她说什么,只是笑。
最后赵千秋给江野画画的地点是八廓街的一个拐角处。
她画完后将画纸递给他,问他怎么样。
“挺好。”他将画纸卷起来收好。
“江野,”赵千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喜欢我。”
“别胡闹。”他声音很低,像是在警告。
“好,”赵千秋抬起头看了看天,说,“感觉要下雨了,找个地方吃点?”
“嗯。”他带她走进一家餐馆。
赵千秋接过菜单:“一份耗牛肉,一份糌粑,一份羊血肠,一份吹肺,两杯酸奶。”
服务员走后,赵千秋问江野:“你没谈过?”
“谈过,怎么?”
“现在有女朋友没有?”
“没有。”
“你为什么来西藏?”
“唱歌,唱到哪算哪。”
“有点意思。”
“你什么时候走?”
“没定。”
“我怎么感觉你更像是来流浪的。”江野笑。
“那你陪我流浪吗?”
江野淡笑一声,说:“下一站你去哪?”
“布达拉宫。”
“我跟你一起。”
“好。”
说话间,两杯酸奶端了上来。
赵千秋喝了一口,说:“江野,如果我在西藏的旅途结束,你还没有栽在我手里,我就再也不来西藏。”
“为什么?”
“征服不了的东西没什么好留恋的。”
“你想征服什么?”
“你,以及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