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点过分了。
刚刚围观的某个小孩儿飞快跑过来，天真无邪地看着我俩：“哥哥姐姐，你们还玩吗？”
说着指了指面前的娃娃机。
“你玩吧，姐姐不玩了。”我笑了笑，拉着王一博走了。
出商店时天已经黑得彻底，星星像是从黑暗中撕出一点点缝隙，艰难地露出光亮，若隐若现。
秋天的风是靠近地面的香气。
“我小时候也想开商店，还是连锁的那种。”我说，“我以前还想去卖烧烤，我觉得肯定特别有趣。”
他笑了一下。我也笑。
但其实我是认真的，我以前真是这么想。
小时候我无比期望着长大。我觉得只要长大了，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不喜欢的就不去搭理。我可以独立地去生活，不被别人打扰。
我觉得自己肯定能够环游世界，看别人没有领略过的风景与人情，现在却受困于邻里之间不隔音的空间。
“我觉得挺好的。”他说了一句，发着呆的我回过神。
“有点不切实际之外，都挺好的。”他认真地说，眼睛里是满满的无辜。
其实你除了有点欠揍之外，都挺好的。
◎
“你这小男朋友真不得了。”老郑喝了口酒，“啧”了一声。
我想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我也好像知道他特别好，所以只是笑了一下。
他也轻轻笑一下，居然有些憨厚：“你是没看到那个小姑娘——喏，就那儿。”
我顺着他努嘴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打扮得很精致的女生坐在椅子上，直直地看着王一博——那眼神再明显不过，连老郑都看得懂。
我转过头挑挑眉，示意他接着说。
“她最近可天天来，还问了我小王的时间。”
我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只“哦”了一声，撑着下巴也去看王一博。
他好像察觉到我的目光，往我这边看。
我转身避开，继续跟老郑闲聊，聊着聊着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老郑打趣我说：“没想到下个月就要开始给你发工资了，好不习惯。”
我想了一会儿，跟他说：“我可能要辞职了。”
他没有很惊讶，只是问我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是不喜欢也不是不想。
可能是因为王一博吧，跟他在一起之后我才有这个想法——我突然想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他们对这份工作有偏见，王一博告诉我不要听他们的。可是我去了花店，认识了小童。
我突然觉得深夜里的灵魂总是疲倦的，他们用狂欢呼喊来麻醉自己。
而我见过那么多心怀清醒和温柔的人，他们似乎都带着清晨和傍晚的花香。
让此刻显得那么不值一提——只有满怀热爱的王一博在发光。
于是我说：“我想把时差倒回来。”
老郑似乎听懂了一样，微微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