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救救江木!我知道你是时间之王。所以我求求你让时间倒退,阻止他触碰禁忌。”
一个身着巫师服饰的少女,跪在一个巨大而古老的时钟面前,不停的苦苦哀求着。
在这里,一方天地被巨大的山谷包围着,里面枯木丛生,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古老的凄凉。
看着陷入地面的膝盖,和被落叶盖住的双腿,谁也不知道少女究竟跪了多久,同时也哀求了多久。
就在少女准备再次哀求的时候。
这时,巨钟才终于闪耀起金光,照耀亮这一方天地。
而少女则再次低头道:“时间之王,我求求你救救江木,要不然他连轮回转世都做不到!”
这时,金光凝聚成一个虚影,悬浮在半空中停下,除此之外,虚影半天没有再发出,任何其他的动静。
虽然看不到虚影的眼睛,但是虚影的微微低头,应该是在与少女对视吧。
一言不发的虚影,使得少女也不再开口。
因为她知道,之前自己的请求,时间之王都已经听见了。
如果,再不断重复之前的话,恐怕只会引得对方厌烦。
沉默的虚影与等待的少女,就像这样停顿了许久。
最后,还是虚影叹息了一声,先开口说道:
“唉,真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可惜我只是王,不是神,而且就算是阻止他触碰禁忌,照样也救不了他。”
虚影的话语间,充满了感慨于无奈。
少女虽然还没有彻底听懂,但是“救不了他”四个字,就已经逼得少女,再次陷入绝望。
虚影看见,少女失望成这个样子,仿佛心里是难过一般,立马就补充道:“当然,除非我付出代价,让一切重来。江木还是有可能复活的。”
“江木还是有可能复活的。”简洁明了的一句话,却能让少女,见到了莫大的希望,也让原本黯淡失色的双瞳,恢复了光芒。
就在少女还没来得及高兴,虚影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又为什么一定要救他呢?”
少女闻言,猛地抬起头,坚定的说道:“只要王肯救江木,我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我的生命!”
虚影飞到少女面前,有些恼怒的说道:“值得吗?他只剩下残缺的灵魂,就算他复活,他也不会记得你!或许这一切只是你一厢情愿呢!”
少女依旧倔强的跪拜道:“我求王救救江木!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虚影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好吧!我本不能随意干涉人界,不过这次破例了…作为交换,我要你们帮我刺杀……”
刺杀……谁?怎么又是这个梦?那个少女是谁?时间之王又是什么?
这次的梦,比以前的梦都要清晰,但是却有着好多对不上的残缺,还有好多不合逻辑的事情。
江木睁开了双眼,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支起身子。
环顾四周,看着自己住的寒酸小木屋,感叹道:“不知道是谁托错了梦,我只是一个杂役弟子,温饱都是问题,‘那种东西’怎么会和我有关呢?”
现在的江木,觉得自己,并不是梦中少女所说的江木。
因为自己并不是值得他人,去付出一切的江木,因为自己,实在是太渺小卑微了!
江木并没有多想这些事情,活动了一下筋骨,便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昏昏倒倒的走出了木屋。
站在木屋前的江木,大吸着新鲜空气,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的木屋和山林,不知觉的露出了微笑。
木屋是江木自己搭建的,因为江木是百阁宗的杂役弟子,身为杂役弟子,弟子阁根本不会让江木住进来。
所以,江木只好在宗门内,找到一个山脚,搭建了一个足以吃饭睡觉的木屋,而木材也就正好取自山上。
江木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带好干净衣服,就来到山林中的一条小河。
江木“咻~”的一下,脱下脏衣服,看准水面就“扑通!”一下,跳进河里,鱼儿也只能四处乱窜。
江木在浸泡了一会后,慢慢的就在河中浮起身体,在站稳后,猛地把头一甩,将头发上的水珠,甩的四飞,江木很喜欢这样的洗澡方式。
然后再用双手捧起河水,将脸上的灰全部都搓洗干净,结实的肌肤上没有一点瑕疵,清秀的面孔却充斥着,不该这个年龄有的坚毅。
江木的肤色,虽然有些黝黑,不过,就这个面貌而言,也算是十分俊俏了。
就在这和谐的美男洗澡场景中,却响起了一声,不和谐的“咔嚓”声,江木知道,这是树枝要断裂的声音。
江木嘴角勾了勾,头也不回的,缓缓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喜欢偷窥弟弟洗澡的姐姐?”
江木刚把话说完,紧接着就有一位银色长发的少女,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银发少女抗议的说道:“我只是来找你一起去武器阁的。谁知道你正好在洗澡,什么叫喜欢偷窥你洗澡啊!你很好看吗?”
江木回过头,看了一眼姐姐,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棂(ling)儿姐,你要是能把鼻血擦一擦,还可以有点立场,鼻血都流出来了哦。”
江木指着自己的鼻子,全程勾着嘴角笑,很明显的开玩笑话。
江棂闻言后,居然天真的相信了,赶忙的低下头,去用手擦鼻口,结果再张开手一看,根本就没有什么鼻血。
当江棂意识到自己被骗后,便双手捏拳,生气道:“好啊江木,你居然敢骗我。”
可是,河中早已经,没有了江木的身影。
不知道江木是如何,不动声响的在一瞬间,迅速穿好衣服,人都已经站在了江棂身旁。
江木轻轻的拍了一下江棂的肩,邀请道:“好了棂儿姐,你不是也要去武器阁吗?刚好,我也想和棂儿姐一起走。”
撩完后,江木就自顾自的向武器阁走去。
“唉?你骗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哎……!你等等我啊!真是的!”江棂嘴里不停嘟囔着,但也很快,就跟上了江木。
与江木并肩同行的江棂,两人直到下山,再走进众阁楼之间。
这长长的一段路程,江棂都一直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因为姐弟两都太长时间没见,作为姐姐是真的有好多话想说。
江木虽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也有认真倾听,因为江木也特别喜欢姐姐。
百阁宗之所以叫做百阁宗,就是因为宗门内有着上百个阁楼。
也许你会觉得这个名字取的随便,但实际上有不少宗门,都抢着想要这个名字。
因为这百阁宗,虽然名义上,只是一个七流宗门的名字,但是,单靠这个名字,就能获得三流和五流宗门的庇护。
不要觉得奇怪,因为这三流、五流宗门,一个是千阁宗,一个是万阁宗,至于亿阁宗被,就不知道,存不存在了。
虽然现在还是清晨,不过就已经有老师傅,开始给弟子们讲课了,表面一切都是如此的和平,可是在座的谁都清楚。
这个世界是一个,靠他人死去,才能活命的世界。
某个阁楼内,有着一位贼眉鼠眼的老头,站在众弟子之间,照着参考书讲课:“先练体,后练气。方可筑基,筑基圆满方可开脉。
筑基境、开脉境、修道境、金丹境、元婴境、出窍境、分神境、合体境、再渡劫十道,就方可成仙。
每一个境界的高低,都分为一到十级级,每个人都要一步一步,修炼破镜到渡劫,方可才能成仙。”
筑基境、筑基一级、筑基二级、筑基三级……筑基十级。
开脉境、开脉一级、开脉二级、开脉三级……开脉十级。
修道境……
……就是这个顺序。
贼眉鼠眼的老头,意识到自己讲多了后,突然就话语一转道:“不过,你们就不用想着成仙了,你们若是能修出一个金丹,都已经很不错了!
只有像江棂那种天赋异鼎的弟子,才可能有机会成仙…”
说着,老头眼中,也闪烁着羡慕的神色,因为这位老师傅,人到老年,也就止步于金丹了。
“看!是江棂师姐!”如此安静的课堂,不知道是哪位不知好歹的弟子,在班上大叫了一声。
这一道叫声,引起众弟子向窗外望去,当大家齐声说看见了江棂后。
各个阁楼的弟子们,一下子一窝蜂的都跑出来了,有的站在了阁道上,有的站在走廊上,就连讲教的老头也走了出来。
唯独,一位有贴身侍卫的新来弟子,依旧纹丝不动的坐在桌子上,在三思熟虑后,才走出教室。
来到阁楼外,这名新来弟子,装作很兴奋的样子,问道:“这个江棂师姐,怎么会从内门,到这里来啊?”
另一个弟子闻声后,不屑的解释道:“你是新来的吧!这都不知道?江棂师姐虽然是内门最强八大弟子之一。
但是,可惜他的弟弟却是一个庸才,15岁了还停留在筑基一级,所以只能在武器阁做杂役啰,然后这个弟控姐姐,有时候就会跑到这里来。”
这时,又有一个弟子冒出来,感叹道:“是啊,是啊,江棂师姐什么都好,人长的漂亮身材又好,可惜却是个弟控,这样下去恐怕会被她弟弟耽误前程的。”
“江棂16岁就已经修道五级了,一身灵力无穷无尽,而且还是冰属性灵力,就连五流宗门都想要。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靠那个庸才弟弟,我们七流宗门,恐怕还真就留不住江棂。”讲教的老头在人群中感慨道:“可惜她的弟弟,怎么就是一个庸才呢?资质平平也好啊。”
要不是江木在这里,恐怕江棂早就跑五流宗门去了,这一点,各大长老,还是心知肚明的。
这时,阁道上突然响起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周代言道:“呵,也许江木,根本就不是江棂的弟弟!”
当其他弟子看见这位,一手背后,一手拿着折扇的人后。
都齐声喊道:“周代师兄!”
因为周代原本就和江棂有过节,所以大部分弟子,都没把周代的话当一回事,认为听听就好。
什么私生子啊,血脉关系啊,都是各大家族的事,可不是平民弟子能议论的。
那个装作兴奋的新来弟子,拍了拍旁边的人,又问道:“这个不男不女的周代师兄,又是谁啊?”
旁边的弟子一听,慌忙道:“什么不男不女,我告诉你,周代可是周家二家主的二儿子。别看你带着一个侍卫,挺大面子的,但是他,你可是惹不起的。”
紧接着,很快就有人,八卦起之前所发生的事。
周代之前有段时间,一直都在追求江棂,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是见色起意。
不过,在江棂还没有,成为内门弟子的时候,周代就跑去向江棂表白,然后的结果,就是被江棂拒绝。
后来气愤的周代,就跑去难为江木。
趁着天黑,周代就带人,把江木堵在武器阁,给狠狠打了一顿,把气全撒在了江木身上。
就是因为那时江木一声不吭,才被一直打的伤痕累累。
这时被江棂知道以后,江棂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周代,见到人就直接动手,单单只是用灵气,就把周代一伙人,全都给打趴下了。
有一个弟子,在一旁补充道:“而且,江棂走的时候,还不忘句句威胁呢。
也就是在那之后,周代开始一直记恨江棂,还记恨江家、江木。”
又有一个弟子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在那之前,周代起码是外门弟子中,资质最好的弟子。
但是在那一战受伤后,修为就从开脉五级,大跌到开脉一级,也就是因为那一战,江棂才暴露出自己的强大,后来就被选入了内门。”
同样也是因为这次,江棂才暴露了冰属性灵力。
“你们声音都小心点,小心周代听见了!”一个胆小的女弟子,突然小声叫道。
其实,周代早就已经,听见他们说的话了,扇子一收,拳头捏的骨结,咯咯作响,吓得弟子们纷纷走开。
唯独留下,带着侍卫的新来弟子,两个人还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