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老总是喜欢摸着下巴不存在胡须,看上去不老,但总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其实仔细观察会发现他身上的白和普通的白不一样,他的白是乳白色,羊脂白玉的感觉。
我疑惑的问道:“制造肉身?怎么制造?”
梦老道:“那是你现在不用想的,等你以后有了神位称号再得到神祇的认可你就知道了。”
喻心的事也急不来,越想越烦躁,干脆闭目养神,黄静宜突然想到什么,道:“对了,下午三点开庭,身体怎么样?应该没问题吧,我给你检查过。”
我护住身体问道:“你什么时候检查的?”
黄静宜道:“你之前昏迷我就给你检查过,这几天算了下时间应该没有大碍了,你的自愈能力还挺强。而且你以为谁给你擦的身子,还能舒舒服服的昏迷三天。”
我突然脸都红了,口吃的道:“擦……擦身子?那……那你岂不是都……都看了?”
“我解剖过的遗体多了去了,也就单纯而且纯粹的医学探究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捕捉到了黄静宜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韵?可能是错觉吧,人家一天要见多少躺在解剖台上的男遗体?
我尴尬的抱紧被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黄静宜道:“听说你在喻心出事的那天后面去警察局遇见她父亲,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我点点头道:“他当时就让我记住李晋清的车牌,还别让他失望。”
黄静宜双眼微眯道:“这个喻书云不简单。”
我也不是傻子,被黄静宜这么一说我好像突然被点通了,我有些惊讶的道:“你的意思是我杀李晋清是他策划的?”
“他没那么算无遗策,他可能只是单纯希望你像个疯狗一样去报复。”
我努了努嘴,无所谓的道:“这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黄静宜也点点头,的确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最多只能说明他还是心里有女儿的?不过也有可能就像他说的,“养育十四年,付之东流”的不甘吧。
我整理了一下,穿上了一套定制的西装,这是之前无聊定制的,说来也是喻心煽风点火我才定制的。
算了算离喻心出事也有七天了,穿的正式一点,有点仪式感吧。
到了法院,两边是密密麻麻的记者,非常吵闹,中间被围出一条路。看着这大场面,我不由的吞咽一口唾沫道:“这也太……”
黄静宜从后面走上来道:“走吧,马上就开庭了。”
我追上去,好奇的问道:“这次开庭你在里面是以什么身份出席?”
“我是法医你说呢?”
“嗯,我其实是想问有没有对我不利的证据?”
虽然我的的确确是正当防卫,但刀上的血迹毕竟是伪装的,我还是心慌拿不准。
黄静宜思考一会道:“有是有,但应该可以蒙混过去。”
我也不说话,毕竟她还不能完全信任,如果问是不是刀上血迹有问题,那不就明摆着我做假证心虚了。也不算假证,只是我说我用空气凝聚了一把刀?先不说法官信不信,要是别人和我这么说我一定会怀疑他眼睛有问题。
人生中的众多第一次都挤到这段时间了,我都感觉一阵无语。
坐到被告席,解开西装纽扣,还算放松,见过那么多血腥的场面,总感觉这些都是小场面。
很快我发现我低估了法官的威严,法官往主位上一坐,我瞬间感觉威严像座大山,重重的压在我心头,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相信有威严、气势这种东西,直到现在我相信了。
“嗒”
法官的法槌敲在了方圆座上,瞬间全场肃静,书记员站起来观察被告席和原告席,确定都在场就开始宣读法庭纪律。
宣读完纪律,审判长起身宣读开庭相关人员名单,宣读完后道:“当事人紫幻刘骏。”说完看向我,我微微点头示意,又接着道:“经核实被告紫幻刘骏与被害人李晋清存在情敌关系,经调查发现4月18日,车祸案件,因司机郑欲赶时间,抢黄灯撞到闯红灯的被害人喻心之后肇事逃逸,当时本案的被害人在车上,喻心与被告人紫幻刘骏是同班同学,可能存在报复心里,作案动机明确。被害人李晋清于次日4月19日,约见被告人,接下来由当事人紫幻刘骏讲述当日情况。”
我其实对案件描述不满意,什么叫我作案动机明确?还没判就等于明着告诉我要好好聊喽。
我撇了撇嘴道:“4月19日,下午按时放学,我出了校门,告别同学打算回家,却被一个混混拦下,他带着我往学校北面走,路过一个酒吧,具体名字我忘了,旁边有一条死巷。把我带到之后,带路男子就走了,只留下两个面目狰狞的壮硕男子和死者李晋清,死者李晋清说着恶毒不堪入耳的话激怒我的情绪,之后让保镖对我出手,还好我练过,不然根本架不住两个职业摔跤手的夹击,之后放倒两个李晋清的保镖,当时二人处于昏迷状态。之后李晋清就趁我虚弱不堪的时候捅了我一刀,同时继续说垃圾话激怒我,我就趁他拔出匕首反制控住了他的手,本来我想往旁边架的,但谁知道他力气太大了,我又刚好虚弱,没控制好,刀就刺入他的脖颈了,慌张之下刀刃刚刺入我就控制他的手拔出了小刀,之后我故作冷静的放了句狠话。以上便是案发全过程。”
接下来就是证人发言,唯一能找到的证人就是李晋清两个保镖,他们证词也没有多大用,而且根本不敢做假证,学校门口是有监控的。
“请双方出示书证、物证、影视资料和电子数据,交由检方验证。”
过了一会检方道:“双方出示证物经检验没有伪造痕迹。”
之后是警方宣读笔录,我的笔录是在安逸的那几天录的。笔录念完审判长开口问道:“当事人紫幻刘骏有什么疑点要询问吗?”
我摇了摇头,耸肩摊手道:“没有。”
审判长道:“原告方发言。”
原告方的律师似乎也不是很情愿的道:“根据我方所掌握信息我想请问被告方,首先刀面的血迹为何死者是一面多一面少,而被告者却是两面都差不多?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第二把凶器被带离了现场,刀上的血迹是抹上去的。其次我们在被告当时的衣物上并没有发现血迹,这就很奇怪了,两个人近距离的情况下为什么被告身上没有血迹。”
我这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口打断道:“法官大人,我的手环有储存功能,眼镜有摄像头,我这有当时的影视资料。”说着取下手环不放心的道:“我之所以没有提前出示第一是忘记了,其次是李家手实在是太大了,我根本不敢交出来,还是在自己手上安全。我要求要在我的监视下播放内容。”
审判长看向周围,一个人开口道:“被告离开被告席怕是不妥?”
另外一人道:“一个未成年,首先对社会危害不大,其次案件还没定性,我觉得问题不大。”
审判长点了点头道:“可以,你去监视吧。”
得到肯定后我左手依然没有放下的意思,依然举着手示意没有替换,走到技术人员处,我递交了手环,对方接上手环之后打开数据,就只有两个影视文件,对方点开最早的一个,等待着投影。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瞬间。
之所以我敢现在拿出来不怕删除是因为明面上不敢手脚。
很快视频播放,但内容却不是李晋清案件有关的。
视频内容:
一个男主趾高气昂的道:“知道自己惹了谁吗?”
“不知道。”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惹的可是童……”
“我可不是对什么阿猫阿狗都有兴趣知道的。”
“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上,只要不死随便打。”
之后就是一群人围殴我一个。
我这时才开口道:“不好意思,技术小哥可能放错了,两个视频我也一时间分不清。”
播放第二个,就是我和保镖打斗的全过程,以及被割喉的李晋清,由于后面贴太近,他脖子中刀那里并没有录进去,而是录了他后退,脖子上有个口,但没流血,直到他捂住才开始流血,当时我刻意头往上昂,没录刀,之后就关了。
我有些歉意的道:“当时太多愤怒左右了情绪,还是太年少热血了,才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是不够理智,对不起。”
原告方的问题说完了,我方律师接着道:“首先我方先回答第二把凶器的情况,这是不可能的,当时我们的受害者失血昏迷了,是警察送到医院的,期间一个昏迷的人如何处理凶器?然后为什么被害人身上没血,视频给了我们答案,再说回凶器,尸检报告显示李晋清的刀伤的确是现场那把刀留下,我请问原告,如果不是现场的凶器,难道我们的被害人用手扣出来的吗?”
喝了口水润润喉,听到最后我差点喷出来,这假设似乎和现实没啥区别啊,四舍五入还真是我扣出来的……
陪审员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同意被告方言论但有待考证。意思就是都能明辨是非,但口头还是中立。
之后就是相互“核谐”的讨论了,我方列出了很对对原告不利的证据,比如:案发当时,李晋清死亡的时候“李晋清”刚好看完电影,到检票口的时候还不小心拍翻了一位刚要入场女士的爆米花,因此争执,高调报名出钱处理的。在例如:李晋清带的两个保镖并不是明面上的保镖,都是干黑活从不露面的。还有:对政府官员的恐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