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干嘛你?”原本犯了错心情就不好,现在又被抢了东西,语气一下就恶劣了起来。
“有人。”言宁冷冰冰地回道。
她紧盯着后面,分明看见有道人影一闪而过。
“哪来的人啊,刚那么多病变体瞧见了没?”侦查员不屑地道,“什么人能在这全是病变体的树林子里活下来?赶紧歇了吧你。”
言宁没理会他,那人影又出现在她的视线内,似乎是在目送他们走远。
不过很快他又躲藏在了树干后面,一晃而过。
然而这一瞥却让言宁清楚地瞧见了他的脸,有些面熟。
“是唐义!”言宁眸子倏然瞪大,连忙喝道,“是唐义!八点钟方向!”
他被全世界范围内通缉,言宁刚见过他的照片,长得极有特色,她不可能会看错。
“怎么可能,花眼了吧你。”侦察兵嘲讽不断。
“你确定?”队长闻言眉头一紧,也冷声质问起来。
“是。”言宁言简意赅,坐了回来.
车已经开远了,她失去了唐义的踪迹。
“掉头。”队长毕竟是队长,当机立断地下达了命令。
这可是全球通缉的人,宁可认错,不能放过。
驾驶员在前方空旷的地方瞬间来了个急转,驶入了狭窄的小路,车上变得颠簸不已。
“队长,前面进不去。”几分钟时间车就开到了刚才唐义消失的地方,然而前面树木丰茂,阻拦了前路。
“队长,在这个地方,不能下车啊。”一名队员急忙道。
“是啊队长,她真看见假看见还是两说呢,我们都是半个人影没看见啊。”那名侦查员见缝插针地追了一句。
队长陷入了思忖,言宁却没有时间耽误。
“给我把枪,在这等我。我自己去追。”她紧抿嘴角道。
言宁肯定刚才看见的是唐义,他是剧情关键人物,为了任务不管怎样都要下去追上一追,要是真的有危险再回来不迟。
“万一有病变体围上来,在这等着就是送死。”侦查员又冷嗖嗖地插了一句,也不知道言宁就抢了一下他的望远镜怎么就把仇恨建立地这么稳。
“抓住是功,放走是错。”言宁没理会他,只盯着队长冷声道。
“别走太远,最多等你二十分钟,时间到了生死自负。”队长心里有了计较,将手里的枪给了言宁。
“足够了。”言宁接过枪,点了点头。她也不会离车太远,毕竟任务远没有命重要。
她从车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向刚才瞧见的那棵树,果然见树后面几根散落的树枝不规则地断裂。
目光在周围大致地扫了一眼,她迅速有了判断,脚步轻盈却飞快地向前追着。
追出去几百米,唐义的留下的踪迹戛然而止。
言宁停下脚步,耳廓微微一动,忽而听见了除风吹树叶外的细小响动。
她眸光不着痕迹地探向四周,一定就在这附近。
身旁是低矮的灌木丛,方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言宁右手紧握着枪,左手反握匕首,她一步步,小心地靠近。
就在她即将接近的时候,从她眼前的灌木丛中飞快地弹出一道身影。
“再动开枪了。”言宁没有追上前,枪口直指那人的背影。
她话音落下,那人果然站定。
他慢慢转过身来,面上脏污,衣衫褴褛,却正是唐义无误。
唐义望着她,嘴角忽而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言宁心中忽而警铃大作,瞬间低下身子,滚向一旁。
几乎同时,灌木丛中突然间跃起一道身影,速度飞快,尖锐的利爪擦着她原来站立之处的空气划过。
言宁双目圆睁,不假思索地扣动扳机。
“砰砰”两声枪响,那只病变体闪动的速度极快,原本瞄着它额头的子弹变成打在了肩上。
吃了两枪,只让它停顿了一瞬,紧接着又向她扑来。
言宁眸色一冷,这是她目前为止见过最强的一只。
不,不只一只。
灌木丛中又是几次涌动,蛰伏在阴影下的病变体慢慢显出身形。
她飞快地环视一圈,还有六只。
唐义双手环抱,斜倚着一棵粗壮的树干,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切。
言宁收回目光,那只十分凶猛的已经到了她眼前。
她身子一侧,又是向一旁滚动了两圈。
幸好行动快的只有打头的这一只,其余的和刚才遇见的那群无异。
“吼~”再次扑了个空,领头那只发出警告的怒吼声,以诡异扭曲的姿势又是一跃向她扑过来。
言宁始终躲闪,不与它缠斗,身子一跃端起了枪,准确地瞄准了其余几只。
“砰砰砰。”一连五声枪响,三只病变体应声倒下。
余下几只虽然行动缓慢,像是移动的靶子一样,但她在躲避的过程中还是不能保证百发百中。
这枪威力极大,中枪的三只瞬间脑袋开花,没了威胁。
然而后坐力也是极强,言宁单手持枪,虎口已经被震裂,渗出殷殷血迹。
她咬着牙,将匕首往腰间一别,迅速更换弹夹。
一心二用终究还是让她躲闪的动作慢了一分,行动飞快的那只已然近了身。
言宁腰身向后一弯,抬起一脚踢在了它下巴上,病变体吃力瞬间倒飞出去几米,然而尖利的指甲还是擦着她的衣服划过,“撕拉”一声划开了一个大口。
这时其他三只病变体也已经摇晃着接近,言宁顾不上手上的伤,抬起胳膊又是连开几枪。
还来不及庆幸这几只没蹭着她的身就倒在了眼前,远处那只又踩着同伴的尸体嘶吼着跑了过来。
而她此时,虎口已经完全裂开,很难再握枪了。
言宁咬了咬牙关,左手从腰间抽出匕首。
“吼~”那病变体嘶吼的声音里带了一分得意,显然已经将她看做是腹中之物。
它动作飞快有如豺豹,挥舞着锋利的尖爪,呲着獠牙向她逼近。
言宁眸光微闪,不欲与它纠缠,想都没想就转身向丛林深处跑去。
“跑是没有用的,速度,可是这个阶段它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唐义向前探着头,他似乎已经猜到了结局,兴致欠缺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