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此期间昏迷了半个多月,睡梦中只有和姐姐在一起的回忆,在梦醒之前也看见了姐姐的结局,她死了。这也是我昏迷不醒的原因,我也因此而惊醒。
她是被爸妈所逼死的,一定是这样。
我是一名高二的在读学生,名作方歆。姐姐方韵则是大一学生,在我心目中,姐姐是最懂我的,她温柔体贴,总能理解我的心情,无论多么微小的情绪她都能马上察觉到。相反,我的双亲总让我难以琢磨,他们一天工作的时间很长,对我姐妹俩常常是忽视态度并且意外苛刻。在我看来,找姐姐的茬似乎是他们的乐趣,这令我很不解。
似乎和平常一样的一个晚上,我放学回到家,从门那边传来争执的声音,我很快听出这不同于和往常的闹剧。当我走近时,眼前的一切突然翻涌起来,呼吸格外的吃力,太阳穴也开始发热,往全身蔓延开来。“咚”我倒下来,余光中看见姐姐也那样毫无动静的躺在地板上,我的脑海开始繁乱,有很多陌生又好似经历过的事情涌上大脑。同时的瓷砖地板也像一把冰冷的匕首,贴合着我的皮肤。
我于下一次的眨眼开始长眠。
“方小姐!方…”一只大手在我面前上下来回地摆动,他指缝间的光随之跳动着闪。我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才定下神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医生。
“我为什么在这?”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方小姐?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方歆。左音右欠的歆。”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那真是太好了。欢迎回来。”他似乎松了一口很长的气,我对他的语气感到迷惑,或许是因为难搞的病人终于有进展了吧,但眼前我并不想去关心他。
…
“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你在家里突然昏倒了,是你的父母把你送来的,你需要自己和他们联络吗?”
“你应该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俞卓坤。”
眼前这位医生是我认识的,虽然已经忘记是如何相识的,也不怎么熟,但总记得他是个热情细心的人。他很年轻,只有二十出头,看上去更加年轻,没有人们常规印象中医生形象的秃头或啤酒肚,性格却同样随和可亲,年纪轻轻成就不输前辈们,毕业没几年就有老成医生的气质了。
“如果不想说我就不为难了。”
“那会让人难以接受的,你可以慢慢明白。”说罢,他便被得到通知走了。
那对我来说完全是不能接受的,可这个世界上没了姐姐依然可以向前,时间对个体的人类而言是残酷的。如今姐姐的葬礼我大概也已经错过,爸妈居然就这样重回正轨地生活了,心里一股说不出的难受澎湃着,一击一击冲撞在我的心上,散落一地。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摊在病床上完全不想动弹。眺望窗外,雨还在下着,天慢慢暗了下来,我的眼睛是不是也跟着黯淡了呢?
月色洒在脸上,冰冷地划下,滴落。在手臂上那颗泪珠中,我看见了泪流满面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