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烨静静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即墨。
薄粉敷面,杏脸嫣红,眉似新月,双眼清澈,眸含秋水,唇红齿白,玉簪轻别,青丝飘泻如泼墨,一袭淡柳青倚桃红色之襦裙,言行举止极为端庄秀丽,浑身散发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
岳烨自是没有见过如此古风姿态感觉的大家闺秀,惊艳之下,自是如好色轻薄之徒般上下打量。
怀抱着岳夕的即墨,亦是没有想到岳烨会在两家长辈面前如此放肆的看着她,羞恼慌乱之下,莲足轻踏,语气糯糯微嗔道。
“岳世兄!!!”
即墨连忙怀举着岳夕,遮挡住岳烨的目光,连忙回原位端坐好。
在堂上观看已久的岳、即两家夫妇,见此自然亦是哄然大笑。
岳烨随之醒觉自己的失礼之处,连连辩解道。
“啊!不是。我刚刚在看岳夕,示意她从墨妹怀中下来。”
岳夕嘟着小嘴,不满道。
“才不是呢!刚刚我一直朝兄长挥手,兄长都不理我。很明显就是在看墨姐姐。”
“呀”
即墨惊叫一声,自是连忙素手捂住岳夕的小嘴,让其不能再言。
岳烨亦是微微一瞪,即墨怀里的岳夕,拱手向即家夫妇与即墨,致歉道。
“即伯父、即伯母、墨妹,岳烨刚刚是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即正豪摆了摆手,不在意的道。
“哎!自家人就无需这些客套话语。汝父、岳兄刚刚还笑言你乃我之半子,再加上你与墨儿自小青梅竹马,婚约早已定下,只待吉时就完婚,自是无需如此见外。”
岳烨闻言唯有再次拱手,回应道。
“是的,即伯父。”
即正豪听见岳烨这声,即伯父,眉毛轻挑,笑口调侃道。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还一口一声的即伯父?还不赶紧改口叫吾一声,泰山大人?”
“爹!”
一声充满着娇羞之意的呼喊声,从即墨口中传出。
岳烨更是被即正豪此言,弄得有点不知所措,面容带着些紧张,手足慌乱,目光自然是连连看向岳父恒、岳母,示意他们解围。
而岳父恒,对自己儿子的求救之意,视若无睹,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自漆制四方大木桌上,取过茶盏,一副品茗看戏之态。
只能说,岳父恒与即正豪,不愧为二十多年的老交情、蛇鼠一窝,皆是那么喜欢看小一辈的窘事趣态。
最后还是岳母出言解围道。
“好啦。亲家公,你就不要再拿这双小儿女,打趣取笑啦!烨儿,还不快点,坐到明儿边上去!”
岳烨如获大释,自然是连连称是,坐到岳明旁边的座椅上。
厅内众人,继续用刚刚岳烨与即墨之窘事,笑谈数句之后。
即正豪正色道。
“岳兄,刚好,今日你我两家主事之人皆在。正好此前小女、即墨与岳贤侄,筹备的婚事亦可以继续下去,把纳征,迎亲之期给订下来吧。”
即正豪此次前来之时,就与自家夫人商量好。
虽之前得岳府传讯说岳烨已然痊愈,让他们无需担忧,但他们夫妇还是决定来拜访一下,确定虚实,毕竟事关自己女儿终身。
若是来到岳府发现岳烨已与平日再无两样,就把婚事给确定下来。
若还是一副病恹恹、随时欲亡之态,自然是无论后果如何,皆要取消婚约!
如今见得岳烨脸色红润,与常人一般,自然是旧事重提,早些订下婚期,免得这个年未加冠,就以是举人之身的金龟婿跑了。
岳父恒与岳母相望一下,心中自然是万分愿意,毕竟即墨亦是他们从小看其长大,为人如何,自然是一清二楚,只是之前杜大夫所言调养一事的情景,仍是历历在目,神情不由得带着几分犹豫、举棋不定之态。
即正豪见岳家夫妇对视一眼,随后面带犹豫,以为岳家夫妇,经之前冲喜一事被拒,似要反悔不认,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中带着恼怒道。
“怎么?岳兄难道岳府还有反悔不成?”
岳父恒见状,明白即正豪是误会,自己与夫人所流露出来的意思,自然是连忙解释道。
“即兄,无需激动,岳府自然是没有反悔之意。只是这逆子此前闯祸太大,现在看似已与常人一样,但按照大夫所言身体还需调养一年半载,是以小弟适才才会面带犹豫之意。岳府断无即兄所想之事的打算。”
即正豪闻言知道岳府无反悔之意,是自身多想,心中稍安,关切问岳烨道。
“岳贤侄,可是感觉身体还有何不适?即府府中,还有些名贵药材,可拿于贤侄调养身体。”
岳烨期期艾艾,不知如何叙说,难道说自己一年半载内,不能行房,否则日后就如太监一般?
岳父恒接过话语,语句隐晦道。
“即兄,无需太过担忧。大夫曾言,这逆子此前太过放肆,未来一年半载内,要平心静气,不得妄动邪念!”
岳父恒话语说的可谓是极其隐晦,除去即墨、岳明、岳夕三人或是年幼、或是未经教导,不明所以之外。
其他如即家夫妇,都是过来人,如何能不懂其中暗语。
岳烨更是为此闹了个大红脸。
“咳!咳!咳!”
岳母、即母更是尴尬到,连连直作咳声。
即正豪一副原来如此之意,口中道。
“既然如此,那就把纳征之礼,与迎娶之日订下亦时无关紧要,只要把迎娶之日订到年半之后就行。”
岳父恒点头称是。
一时间,岳、即两家夫妇,在厅堂内,热烈的讨论就岳烨与即墨婚礼一事,聘礼、与迎亲之日。
即墨满脸嫣红,一脸害羞之意,看似是与岳夕笑言,其实耳朵早已竖起,静静听着他们商量自己的婚事。
岳明更是离座,走至岳母身边,出谋划策。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
岳烨眉头皱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仍自未走出前一段感情的他,现在自然是十分抗拒之门亲事,但岳烨又无法拒绝。
一,古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不到他来发话。
二,前身与即墨,从小青梅竹马,已经订下婚事。他冒言阻止,即家名声还要不要?即墨名节还要不要?即家翻脸无情事小,即墨一时想不开投井、上吊自尽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