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与狼同坐,我也挺厉害的啊。但我对这种类似异类很是眷恋呢,我知道,他至少不会伤害我。他的面庞不再如往日皮了,就像是雪狼从古至今的模样。
恐怖的还不是我的同桌是妖怪这件事,最最最可怕的是——中考卷子发了下来,我有一种回家要被我哥死亡凝视的感觉,我回头看看了尉迟:“靠!这分怎么也要全市前十!”“没有没有…夏锋和我差不多。”她掩面偷笑。狗粮的气息真是越来越酸臭了!我转过来去看白昊泽的,整整齐齐的字迹,比答案都漂亮!我深吸一口气:“说吧,你怎么做到的。”白昊泽柱着下巴:“你闺蜜可以啊,竟然能考那么高啊。是我小瞧人类了。”我的眼睛发出了星星:“兄台,教教我呗?”白昊泽异常好笑的看着我,两只手不紧不慢的拂过卷子,上面的痕迹瞬间消失,只剩那崭新的试卷。我的心中马上飞过几万只草泥马。他的话语也不像以往懒洋洋,而是那种碎玉敲在竹楼上,好听的心醉:“教你。”我猛的一回头,骗鬼呢?!
他并不去试探那么多东西,拉住我的手,放在我的试卷上,叫我闭上眼,认认真真的去感受笔墨的跳跃。我按他所说,静静的待了几秒钟,就感觉手中有东西绽放,我缓缓睁开眼,手边泛着红光,我想骂句脏话,还是很大声的那种!白昊泽将他的手放在我的嘴上,小心的翻开我的手,掌心有一对花,丝丝为瓣,缕缕成魂。白昊泽锁紧了眉,用另一只手按压了那对花,再次抬手时已然不见。我收回视线,感到这件事已一发不可收拾。哎?我也不是人?这是连小说都不敢写的情节,就这样来到现实了?要是真有的话,作者是脑血栓吧?我的思绪乱糟糟的,扭过脑袋去找那个让这一切发生的妖。他的目光中点着欣慰,经久不散。我的心越来越重,沉得提不上来。他掐了掐我的脸:“别多想了,赶快收拾吧。”我的身子一直在抖,哪有心情去收拾,可能他发现了,将我的书包一并整理利落。我怔怔地拿起书包,突然想起来:“白昊泽!来我家吧?”然后,我离他稍微近了一点:“你是妖,没事吧?开学那个人是你操控的吧?不是你妈吧?”白昊泽从容不迫地偏着头:“你这么早就关注我了?”随后点点头,给了我一个有意思的眼神:“昀子也带着?”我瞪大了眼睛:“你你你…”“嗯”话未说完,便被白昊泽压低了声音断了回去。
这两个人一路上氛围有些冷。梁子昀两只手插在兜子里。白昊泽也不理,自顾自的走自己的路。我跟在两人身后,搓着手,平复心情。
一下又一下。
我的家没有任何人,因为哥哥告诉我我们的父母在外地经商,不能回来看我们,所以这空落的别墅显得更加空落。房子里很灰暗,主要是很久都没有打扫了。那俩妖一脸嫌弃的站在外面,不想进来。但白昊泽够给面子,释放了妖力,将房子从里到外都清扫了一遍。我瞅了瞅他们:“进来吧。大仙!”梁子昀在一旁闪了闪眉目,掠过震惊。我感觉很好笑:“梁子昀,都这样了,还遮掩什么?”梁子昀立马转头瞪着白昊泽,白昊泽贴近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应该是我手中的花。只见梁子昀的神色平复下来,和那时的白昊泽一模一样,欣慰?
“我是灵泽呃。”
“呃,什么玩意?”
“就是和雪狼一样的。”
“好滴啊。”
白昊泽看了一眼我,笑着道:“你不想看看我真身?”想啊!做梦都想啊!我装作镇定的点点头。然后,他出去了…我又将期望的目光投向梁子昀,只见对方恶狠狠的剜了我一眼,丝毫不带任何情谊。怎么了啊?自从…哎?是不是吃我醋了?我被自己的想法感动了??。外面突然传出了一声狼嚎,比我在电视上听到的更纯正,更毛骨悚然。那是一只白的剔透的狼,湛蓝的眼中带着嗜血,锋利的牙齿一看就知道能把坚硬的岩石咬碎。“嗯!好看呀!”我跑了过去,揉着略微僵硬的毛发,可梁子昀又疯了,他厉声喝住我的行为:“贺兰,你给我让开!”白昊泽的狼身颤抖一下,不乐意的瞅着梁子昀,“我说了让开哒!。”梁子昀差点上手推我。我也挺生气的:“你什么意思?!”白昊泽淡定地化为人形:“他吃醋了。”
证实了我的想法后,我真是越来越佩服这个GAY,兄弟!小弟表示,可能会让你变成柠檬果啊!白昊泽四处游荡,在我的卧室嚎了一声:“你哥人呢!”“打球去了吧?”我似乎记得临走前他是这么和我说的。:“要找他吗?”说时迟那时快,我哥回来了。没想到,他咬牙切齿地指着白昊泽,感觉能生吃了他。他将打球的包扔在地上,冲上去对着白昊泽就是一拳,我气得半死:“贺兰泰尘!啥意思啊!人是我让来的!有啥事冲我啊!和人家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贺兰泰尘没有像往常一样顺从,他直直地盯着白昊泽,还有一个在一旁唉声叹气的梁子昀。末了,贺兰泰尘还跟了一句:“上后花园。沫子,不用你管,你剧不是没看完呢嘛?快点去追。听说这几集贼虐。”我又不知道这其中缘由,也不好推辞,就皱起眉离开了。
后花园的秋千上坐着一堆沙雕人们,贺兰泰尘吸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酸奶,哼哼唧唧地埋怨:“你们什么意思?还没完了是吗?非要让她知道当年那事实嘛?”白昊泽踹了踹秋千:“说的轻巧啊。但你又知道些什么?”贺兰泰尘吸掉了最后一口酸奶:“你的意思是?你知道真相?”一直默不作声的梁子昀冷不丁就冒出了一句话:“他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那一年的确是这几万年以来最大的一场的战争,牵扯了除人类之外的所有种族。总归是那魔族先挑的事,说天君的位子做的够久了,也要换魔族来尝尝了。魔君将此事散布出去,使整个魔界人心惶惶,但野心到底是能压过一切的,军伍很快就壮大起来。如此大的事,天君倒也是知道了,只不过,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的实力天下无双,另外他实在很害怕这种事情是自己丧命,便对自己的臣子们说什么小小魔界不足为惧。有一些人看出了天君的安图享乐,便盘算着如何争夺帝位,有一些便打算告老还乡,另外的那些忠臣希望能凭自己的力量在帮这位君主一臂之力。那些打算谋权篡位的人们早已和魔族的一些将领打好招呼,准备一击而下,打他个措手不及,自己又没有任何损失,即使是失败了又没有人知道,自己依然安稳坐在自己的位子。
但忠臣毕竟是比奸臣多,他们合力劝天君联合几族前去攻打魔族。起初,以妖族为首的的灵族以及以下的部落并未同意,这世间早已和平万年,若是欣然起兵,不知道要打多长时间,他们几族绝不可能将百姓之于水深火热之中。天族没过几日便发话了:若是苍泱真当轻动,我们就将他们引去荒僻之地,尽量不伤到百姓。几族一再商量,最终选择同意。
为这天下苍生
死,也是我们的职责。
本以为魔族只是虚张声势,但不曾想过,这场天地之战真的来了。魔君如洪水般涌来,碾压了大片土地,百姓们百里于一,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用所有无辜的人的性命来威胁这些看似高尚的伪君子。果不其然,天族率十万天兵阻止苍泱。妖族与灵族及以下分支得到了消息,也出了兵。
梁子昀仰起头。让自己的眼泪收回去:“贺兰泰尘,你不要以为那场战争中只有你狐族差点灭亡,远古时代的很多种族要么灭亡要么重创,就算苍泱死了,我们也得不偿失。天君因那场战争消殆,我父母亦是,昊泽亦是,你为什么拿那些话来评论我们?资格呢?你以为只有你们家死了吗!当年不是只有狐族去征战!还有我们所有人!”白昊泽的唇瓣狠狠地颤抖了,好难过···如果自己有心状的玻璃制品,他可以清晰听见它破碎的声音···梁子昀变本加厉地说:“你就算封印了我情···不是,封印了贺兰丫头的记忆又如何?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她迟早要想起来的。只不过是早晚而已!她要是知道了。你告诉我。她心中的那团火又要怎么平复啊?最后可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贺兰泰尘的心脏一下子抽搐了,他懂梁子昀的意思,阿沫会想起的···那岂不是负了前辈们拿命换来的太平?他的手抚在额上:“这是要我解除她的记忆了吗?”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乞求。
我赌气地坐在屋子里,埋怨着哥哥,没想到他们三个竟然回来得这么快。我惊讶地站起身,却被哥摁了回去,我刚要说些什么,但白昊泽的手指轻轻压在我的唇瓣上:“别说话,乖哦,坐下。”我心中满是疑惑,还是照做了,我默默地垂下眼帘,却忽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快要炸开,痛得狠,我忍着疼痛,浑身发抖,什么···东西啊!贺兰泰尘的手心不断的汇聚着当年封印下去的晶白色妖力。我的脑海出现了很多画面:素月’祭祖堂‘爹娘’潋天河‘玻璃碗’战袍······一切的一切就这样波澜壮阔的出现在眼前,重叠在一起,像电影一样掠过。
这是···我的记忆啊···
当年被我最信任的人封印的记忆···
为什么?
为什么?
我不知道···
就这样下去···不好吗?
是不是让我去复仇啊?
空气的寂静被我的冷哼划破了,既然回来了,就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吧!贺兰泰尘握紧拳头:“阿沫,别去···报仇。”唤醒我不是为了这种血腥的事?那是为什么?我站了起来:“不是报仇?呵,竟然解开了就让我自己去干一场吧。”贺兰泰尘的目光滞了很长时间,冲上去拉住了我的手腕:“不可以。”我忽然心生厌倦,甩开了他:“那你什么意思啊!如此深仇!为何不报!要真等我们也死了,他们才安心吗!”哥下意识地举起了手,可终究是放下来了,我鼻尖酸酸的,却不肯低头。他缓了一下,软软的开了口:“还记得爹娘走得前几天吗?”
世有三族,传妖三兽五植。无人所见,使其空虚而广大。但这世上还有别的种族,就像是人类。“人类是很可怕的生物,他们强大但又很渺小,千万要远离他们啊···”素月下,一个美貌夫人用那双纤纤玉手揉着两只狐狸的脑袋,一只洁白如雪,一只烈火如歌。
那年春季,万物复苏。贺兰狐族新生两只狐狸,长兄名为泰尘,小妹名为涵沫。刚刚生下的狐狸崽皱巴巴的,不是那样好看,待到吸足天地精华后,及化为人形,但也只是婴孩。两只狐狸的娘亲名为左熹,而父君就是这狐族统领——贺兰严。飞逝了好几年,狐狸娃都长大了。
涵沫自然就是我,而我的锅锅就是那只傻乎乎的白狐狸啦!我和他在母亲和父亲的庇护下无忧无虑,虽然每天都要捅出事来,好在都是小事,就化了了。我们结识了和我们一般岁数大的别族妖怪们,也就是梁子昀他们啦,不愁任何事的长大着。
还记得那年的雪下得有多大,凝聚在一起,如鹅毛一样轻盈,落在心中,化成一滩冰冷的血水。爹娘不是将情绪写在脸上的人,但这次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整日都是忧心忡忡,眉宇间的那股怨气,轻而易举就可以捕捉到,就连粗心的哥哥都察觉到了。我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问他们,便跑去三娘家,她是父亲的妹妹,一定会知道很多吧!我速度地敲着门:“三娘!三娘!”不一会儿房门被拉开,露出了三娘那张勉强露笑的脸:“阿沫?”我拽住裙摆,问:“我爹娘怎么了?”不料,三娘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眼中露出痛苦,她摸摸我的头,转身便关上了门。我听见了门后的哭泣声。
还有…哥哥吧,我要去找哥哥!我化作狐狸蹑手蹑脚地往回爬,终于走到了他的房间,门是开着的,点着蜡烛,却没有人。我向里探的爪子一缩,下意识地退后两步。不…会吧!我慌忙去找爹娘,他们的房门半掩着,留了几丝缝隙,我刚要进去,就听见父君的一声:“泰尘…”声音中有着沙哑,我的脑子都白了,怔怔地伫在门口,好一会才听见哥回了过去。贺兰严伸出历经沧桑的手,搭在哥的肩胛上,叹了一口气,布满血丝的眼睛竟滴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哥惊呆了,我也慌乱了,出事了!!!贺兰严僵硬地站在那里,机械的张了口:“泰尘,这场战争制止不了的,若我等族人真当覆灭,你便带着阿沫走,走得越远越好,千万别暴露身份。”左熹坐在床上擦了擦眼角,从首饰盒中拿出两颗珠子,冰冰凉凉,乃狐族圣珠——清心珠。左熹抚摸着清心珠上面的玉佩,是九尾灵狐,泪珠又不自觉地淌落下来,她没在去擦,握着这个东西,出去了。“泰尘。”娘亲的声音竭力地控制,却依然在指尖上颤抖,哥一呆,扭头去看,娘将哥的那双手托起,把两颗珠子放在他手心中,一次又一次的抚摸,那精致的纹路如火一样刻在心中,烧得生疼。娘偏起头,勾起了嘴角,抚上哥的脸颊,这样的气氛简直让我在恐惧缓缓窒息···娘认真吐出了一字一句:“泰尘。一定要带阿沫走啊,一定啊···”那眼神凶狠地扎在我的心头,不拔,疼;拔了,更疼。哥早已泪流满面,使劲地摇着头:“不···不会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贺兰严背过身子,缓缓道:“泰尘,你可曾记得,爹与你说什么?”
“身为王,这条命就已经是天下苍生的了。”
“就算守护不了天下。也要守护你们。”
“这是我的职责”
贺兰严点点头:“泰尘啊。可能我们狐族还会有生还复兴的可能,而那个时候你就会是我们狐族的王。王呢,不只是一个荣耀的称号,更是我们身后那些人的信仰。他们希望安居乐业,希望能平平安安过一生,可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去血染半天。制止的话,就一定有战争。和平终究要用鲜血去交换,拿我们的性命,来赌。”
还有,别让阿沫知晓。
我再也忍受不住,跑了出去。爹的目光中应该会滑过我的身影吧,但我不知道爹有没有生气。但爹的话真的没有说完,他还想说,我们是狐族最后的希望。
别逞强。
就当不知道任何事。
活下去。
好好的活下去···
跌跌撞撞得回了房间,找出玻璃碗去潋天河边,盛了清水到祭祖堂,那是狐族的祭祀之地,而潋天河是狐族圣河,我希望我的狐族神灵们能让事情变得乐观一些。我哆哆嗦嗦地跪在蒲团上,不断得磕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一次又一次地弯下腰,头上好像流出了鲜血,我隐约看见水坑里有血迹,却毫无知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衣衫早就被大雨浇湿,脸上那冰冷的雨水早已吞噬了所剩的滚烫,还有哭干了的泪水,我只想干着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只是想祈求着···爹娘能活着回来···我甩甩头,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外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哥啊。他跑过来拽拽住我的胳膊,我的双腿早已酸疼不已,被他这样一拽,便摔向一旁,我傻傻地倒在地上···
好冷啊。
比心都冷。
······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时,已是在自己的房间,昏暗的烛火映出了哥哥的身影,我想挣扎着起来,但头痛欲裂,我不得不重新钻进被子里,可能察觉到了我的动静。他转过头,我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他朝这边走过来,我翻了身,不愿看见他。他坐在我的床头,拿起了桌子上的那碗药,很苦吧?他用勺子一下又一下的搅:“阿沫,再看看爹娘吧。”话一出,我的眼泪就疯了般地往外掉,浸透一大片床单,我想我的身子一定在剧烈颤抖,因为哥搂住了我,我咬住被单,死活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但哥开口了:“阿沫,如果真的不想让那一日成为永别的话,就去看看吧。我没用任何人说,我好怕失去你···”我停止颤抖,但止不住泪水,如潮涌一般,在我心中发酵,我努力地坐起来,任由泪水掉在汤药里,我一饮而尽。轻声说:“你先走吧。”
绾好发,换好衣,施好粉,坐在铜镜面前默默发呆,铜镜中依稀不清的人影好像更瘦了,不再是从前那股子天真了,我伸出手去触碰镜子中的自己,遮住了那张脸,缩回去了,又将目光移到门上,盖好粉盒的盖子,走出房间。
前面的屋子灯火通明,却唤不起我内心的一丝温度,我现在像一滩水,冰冷无情。又像烟花,眷恋期待。抬起脚,跨进门槛,那一瞬间,我懂了。我怨恨他们的离去,命运的不公,但那些负面情绪,就在这一刻消散了。只是明白了,再见一面是多么可贵。厅堂里的父亲已穿戴好戎装,我见过无数次的那件铠甲终要陪他的主人走好最后一程。我忽觉后面有人喊我:“阿沫。”
很平静。
“娘——”我再也哭不出来了,因为我不敢。娘闻声跑过来,紧紧的抱住我,肩头被娘的泪打湿了,我感觉我的呼吸正在逐渐紧促,有点窒息,痛不欲生。娘松开了我,将我耳边凌乱的青丝拢到耳后,深情地凝望着我:“阿沫,爹娘要走了,只是小战争而已,过几日便回来了。”走了。走了。回来就算了吧。我陪着娘一起演戏:“真的吗?那爹娘可要快些回来,阿沫永远在这等着你们。”娘的手在我的头上抚了又抚,这是她这辈子用血刻出的诗篇,在最后一面,总要好好看看吧。我转身将娘的红斗篷拿过来。红得刺眼。模糊不清。娘将手放在上面,似是怀恋,似是不舍,但终究是披在了身上,这是他们的使命。
人生如云,随性而生,却不可随性而活。
如果说守护是一种代价。我甘愿付出所有,让他们守护天下,我···来守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