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膝下有黄金,黑衣微服双膝触地,约摸着五更天的时辰,一人跪主请罪,一人跪罪请主。
跪主请罪的是江俨,他跪在司徒琰面前,不言,拱手请罪的手势一直保持着。
“何罪?”司徒琰坐在一把高大的交椅上,眼眸低垂看着手里的香囊。
“江俨……未能进入毒宗”江俨应声。
“没进去?”司徒琰抬眸,凌厉的目光扫过去。
“是?毒宗蛊虫守门,处处布蛊,江俨连进都进不去”江俨低头请罪。
“倒是听说毒宗守门蛊凶残,竟这般厉害,连你也进不去。”司徒琰指尖摩擦着手里的香囊自言自语道。
“还请王爷赐罚!”江俨依旧是跪着的,不敢抬头,怕眼里的情绪表露出来。
跪罪请主的是高寅。
毒宗小斯绕来绕去把他绕的记不清来路,分不清毒宗格局,才终于把他带到南宫汐面前。
“小辈高寅叩见观南宗主!”高寅一见到南宫汐就立即行了大礼。
倒是机灵,南宫汐斜倚在纯黑精雕高椅上心想,漫不经心的手指卷着头发,她微微开口:
“我倒比你大不了多少”
高寅依旧是伏地跪着的,语气敬仰:
“观南宗主自是年轻,高寅才短志浅,自然是小辈”
“我瞧你志倒不浅”南宫汐轻笑。
“宗主恕罪!淵朝阴暗乃笼牢,高寅早就想逃离,可无奈束手无策,便困于这笼牢几十年,前又因保命为朝廷干了不少事,损害了南疆利益,今知您与南疆交好特前来认主示忠,高寅愿今后追随观南宗主,辅佐观南宗主!”
“我观南何时与南疆交好?你又与南疆有何恩怨?”南宫汐正了身子,笑问。
“高寅不是……”高寅慌了神。
“抬起头来,你倒是有些本事的。我观南喜交朋友,起来吧。”南宫汐话锋一转。
“是……是!”高寅赶忙起身,诚惶诚恐。
“你这窥探消息了得,不如帮本宗主做件事?让我瞧瞧你到底多大本事”南宫汐看着高寅。
“宗主尽管说,高寅能办到,定不遗余力”高寅虚惊一场立马回应。
“查查那摄政王的妻妾们,以及他的孩子,那个男孩,最好查出来方便本宗主……”
南宫汐起身,右手抬起,一只小蛊虫出现然后她一掐,蛊虫在空中挣扎死亡消失,她嘴角也勾起抹弧度,笑的冷艳。
高寅一时呆愣,他几年前见过南宫汐,那时她尚在闺阁,温柔胆怯后来听说嫁给了司徒琰,变得任性跋扈,京都人人都传毒宗宗主与死去的摄政王妃相像,他也觉得,只不过他没怀疑,因为性格差别太大,那个胆怯的小姑娘没法和眼前这个噬血恶魔一般的女子重合。
“是……是!”高寅其实想问为何,可又不敢过问。
“司徒琰送了我的好朋友入天牢,不杀掉他的至亲让他生不如死,怎么解恨呢?”南宫汐走下高位,一边走一边说。
“是!不过那司徒琰自上摄政王妃离世,便再未立妻,一个小妾倒是诞下了个儿子”
高寅说着,内心却开始打鼓,这观南当真如此毒?,就因为南疆国主被他绑了一会就要毁掉司徒琰的至亲骨肉?高寅心里想。
“查”南宫汐走近他,高寅是低着头不敢看她的,她也不看他,径直走到他身侧目视前方,对他说。
“是!”高寅立马应道。
南宫汐挥挥手,之戾赶忙上前,南宫汐不言,之戾已经送客,并且扶着南宫汐出了主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