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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爷爷的秘密

“吃饭了!”卿嫂朝我们这边说话的男人叫了一声,示意我们过去吃饭。谈话就这么中断了,我吃饭的时候整理了一下刚才我爹说的那些话。意思就是,我们要把这些收好的璞绳玉带到一个地方去,这几块璞绳玉就是一把钥匙,把尘封的秘密打开的钥匙。龙二爷说食不言,我也不好在饭桌上说什么,一切只能等。

现在我也算总结出了一部分线索,原来我父亲之前的失踪是因为去寻找璞绳玉了,他偷走了我叔的图片就是想知道一共有多少块这样的璞绳玉,最后也在不同的地方找到了他们,但让我感到疑惑的是,我们换了很大劲才换回来的一块璞绳玉,而我这个文弱的父亲居然能在这么短短时间内收集到所有的璞绳玉,这中间是否又有什么隐瞒着我呢?

现在我能确认的是,我们还要串一次山子,但是这次去寻找什么呢,我也不知道。这群人总是这么疯狂,掌握着一丝线索,就敢不顾性命地去找到真相。八鬼盒里记录的秘密难道就是那简单的八个字?《齐偕》已佚了,这个八鬼盒的线索可以说似乎到这里就这么中断了,如果要问更详细的内容,似乎只能找到那个假装死掉的叔叔了。

而他现在又在哪里呢?这个人手里到底有些什么线索,可以让我跟着他的计划一步步走呢?感觉他似乎早就知道了后续要怎么发展一样。

吃完饭后,我们离开了老爷子的住所,往自己家里去了。我爹开着我叔那张破旧的SUV带我回家,池哲和阿尤先回铺子。原来那张车一直停在龙二爷家的车库里。

“爹,你能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说给我听吗?”我忍不住问了。外面的路灯一闪一闪地在他那张沧桑的脸上晃着,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有点严肃。

“你想从哪里听起?”没想到隔了很久一会儿他才开口。

“璞绳玉。这玩意儿到底是拿来干啥的?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咋们家里的?他和我们家的秘密有什么关系?”我早在吃饭的时候理了一下思路。怕他把我带偏了。

“那都是因为你的爷爷,儿子。”他舔了舔嘴皮子继续说:“那时候我都还在上小学呢,我爹,也就是你爷爷。家里其实一直都没说过,其实你爷爷是在国家地质考察队里工作。他去过很多地方,但家里都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你爷爷在家里从来不谈工作。直到有一天。我和你叔在家里吃着冰棒呢,就有两个男人来到我们家里。家里放着的那块璞绳玉就是他们带回来的。当然这些我一直不知道,是后来你叔告诉我的。而那以后,你爷爷就再也没回来过。你爷爷最后到底死没死没有一个人知道,但后来,国家开始给我妈钱的时候,我们就意识到他再也回不来了。”他沉默了,我也不敢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你叔小学上完,初中没读完一年就退学了。家里都觉得他不是个读书的料子也就随他了,后面我也才知道,从初中那时候他就开始琢磨着去找父亲留下的这块玉石的信息。他想知道,父亲到底在做什么。其实到现在,也搜索不到相关的内容,我们就琢磨,那个年代的这种行为应该属于国家机密……”我爹说完,我也明白了,在1981年的时候,国家刚刚改革开发不久,这个时候很多东西需要慢慢发展起来,所以这个时期,有很多的活动,而我爷爷的这支队伍是一组地质勘探的,但是,我爷爷对我爹他们都是说在铁路局工作,直到拿回来了这块璞绳玉。而当时,也是我爷爷的想法,让他们把真相告诉我的母亲,并且把这块玉拿了回来,他的目的是什么?后人只能估计,要么是然后带去寻找他的秘密,要么就是留作纪念。而当时,比我爹机敏的叔悄悄地在门后面听到了这些东西,他自己也估计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我叔叔也算是一个行动力比较强的人,上初中前似乎都在想着如何去寻找答案,在他觉得他可以出门做事的时候,他选择去寻找父亲的秘密。

可惜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被我爹和我奶奶察觉到。直到二十年前他开了珏玉行,做起来倒卖玉石的行当,和我爹喝醉了偶然聊起来了,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和璞绳玉相关的信息。以为对于当时没文化的他来说,把这块东西拿给老鹰这些人看,能搞出点门道,慢慢地自己得到些线索,就来开了这个店铺,这店铺也算是寻找答案产生的副产物。这玩意儿到底是拿来干什么的,也是这次我父亲回来的理由,回来之后,他就会搭一次牙,出发去青藏高原。

这个消息是我叔叔告诉他的,他说他查到了父亲之前在的那个考察队中的一个老队员,但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我叔过去,拉着就哭着说这根本就是一次不应该存在的行动。但是问他,他们队伍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他除了说考察地质,其余的都没说。但要走的时候,那老队员抓着他的手说,如果当初不去雀儿山,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

“雀儿山,是我爷爷死亡的一个起点?或者是,导火索吗?”我看着我爹,他的眼神已经变了,眼睛蹦出几根红丝里面充斥着泪水,我担心他太过激动,不能专注的开车,就没和他讨论下去了。

回到家里,他示意我把那一块我在云南嘎茶得到的璞绳玉给他。之后就拿着那块玉坐着沙发上长叹气。我就坐在他旁边,其实心里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起码我现在知道这群人究竟在干什么了,他们在寻找爷爷死亡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对于我这一辈而言,已经很难感受到他们的那种急迫想知道但是究竟发生什么的心理。对于我而言,爷爷终究黄土一堆,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用。

但对于七八岁的父亲来说,在那种情况下,知道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比知道他已经死亡更重要。我一言不发坐着陪他,我以为我们就会这么沉默道困,但是他抽出根烟慢慢地吸了一口,吐了口烟缓缓道:“有些东西,我以为到这里就能结束,但发现,一个秘密背面藏着更多令人无法理清的事情,那是更大的秘密。”他说完,其实我很理解,就像是揪下水管道里的头发,以为就这么一根扯起来就好,结果发现带起来一堆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不过这么打比方也不恰当,或许他心里有更为复杂的世界是我不能理解的。

“你说我叔叔去过西藏吗?”他看着我,似乎在认真思考我本无心说过的话。因为我想着,照我叔叔的性格,知道青藏高原是一切的源头,肯定就不顾一切的冲着去了。我爹的眼睛里突然亮过一丝光芒道:“你是说他或许去过?那么这些照片,会不会就是从那里带回来的呢?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能知道不只有一块璞绳玉了。”他说完,我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我爹,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例如,其实那些璞绳玉不是你去找的,而是你拿的?”我叹了口,看着他。吃饭的时候我就在想,可能我叔叔已经找到部分的璞绳玉,后来交给了我爹,但想想不太可能,从我父母离婚以后,他就不准我和我叔来往,更别说他们交流了,之后一个可能,就是这老小子自己去偷偷拿了人家二十年来奋斗的成果。

我爹吸了口烟,直接少了一大截,闭着眼睛长舒一口气道:“嗯,其实只有一块是我拿回来的,就是嘎茶里找到的那块是我拿回来的,其他都是你叔拿回来的。没想到,这么些年没和你交流了,你都聪明了。”我苦笑道:“我不知道,或许是权叔吧,他把我教得更细心了。”我爹点了点头,然后又吸了一口烟说:“好事情。”

“爹,我还有一些问题。比如这次这个八鬼盒,你说里面说的线索有什么实际的用途吗?”说完,我把带回来的八鬼盒拿出来给他看,以及八鬼下面的八个大字,他皱着眉看着那几个字,也不理我。

“儿子,你相信永生吗?”他看着我,我也愣了一下:“呃,怎么说呢,我觉得应该有长生,但没有永生。”没想到,我爹饶有兴趣示意我继续说:“我其实也不太记得高中生物学过的一个知识点,端粒。如果那个端粒不会变短,那么他这个人的细胞分裂能力就不会随着时间下降,那么这个人就可能寿命会增加啊。我记得之前看过一篇新闻,好像是宇航员在外太空呆久了,端粒缩短,寿命就会比一般普通人短啊。”

没想到,我爹哈哈一笑:“你记错了,不是变短,而是变长,但是回到地球上又迅速地恢复了过来。”我愣一下道:“嗯?是吗?欸!你去哪知道这些的啊?”,他咳了咳道:“你爹我也是读过书的好吗?”我感觉我们之间的感情比他上次走之前温和了很多,就继续问:“那我爹,如果这些璞绳玉都不是你去找的,这段日子里,你去干什么了?”他看了看我,朝茶几的烟灰缸抖了抖烟灰,然后往后一靠道:“我去找线索了,青藏高原那么大个地方,得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具体的地方去过考察队吧。”

“这么说,您之前都在青藏高原?”他点了点头道:“对,后来问了很多地方,才知道原来当年有一只考察队在1976年的时候就前往过雀儿山考察地质。1976年对于中国而言非常的不平凡,那一年***总理去世唐山大地震震惊了当时的所有人,然在那一年,滇藏公路建成通车,而我爷爷他们也是赶在了时代发展的班车上。照我叔和那位老同志交流下来的信息是,他们都被国家暂时组织起来的一小支队伍,总数不超过十人,但都是在读过书然后在地方地质局上班的人。出发去青藏高原这个地方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因为当时他们上头的人的吩咐是这次活动是国家机密的,连婆娘都不能告诉。并且,人上了出发往青藏高原去的路上,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干什么。

但是当时那个年代,是国家需要我我就撸起袖子加油干的年代。他们哪管得那么多,跟着去了以后,当地就有个向导带着他们下山去了。这些信息都是我爹自己前往西藏听那个老向导的儿子达瓦帕卓告诉他的,而所在的位置,就是在达玛拉山,藏语即为杜鹃山属于横断山脉,南方延伸到云岭。东方山脉为沙鲁里山系北段就是雀儿山。

老向导告诉他儿子达瓦帕,这支队伍是先去的雀儿山,而后有返回到达玛拉山,所以对于我们而言,出发去西藏,我们也一样要去往这两个地方。

说完这些,我爹已经不知道吸掉几根烟了。“我爹,你没发现一个有点奇怪的事情吗?嘎茶也好,雀儿山也好还是达玛拉山,都属于横断山脉啊!”我爹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就告诉他,当初前往嘎茶的时候,搜过结果知道了横断山脉的一些山峰。“你记性倒还挺好?不愧是上过大学的……”,我挠挠头哈哈大笑,说道你不也是吗?然后,他就咳了咳道:当年和现在不一样了。”

说完就起身然后道:“洗洗睡吧,明天事情多着呢。”然后就回卧室厕所洗漱了,看样子也不会出来了。我看了看烟灰缸里的杂乱的烟头,闭着眼睛直叹气。心想着,这又是一个说不清又道不明的骗局,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骗我,并且以这种方式骗我。等这次前往几十年前我爷爷去过的地方之后,我一定要揪着这老混蛋的衣领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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