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火炉烧了起来,坐了一壶水,塞两个地瓜到炉膛下面慢慢烤着,孙幺药翻开一本医书坐在火炉旁边看了起来。
火炉旁的床上躺着醒来的孙妙应,被渡了几口真气,塞了一个丹药,依旧气息微弱。
看着医书的孙幺药,又开始发愣。
父亲孙妙应这算起死回生?
那是病死的?还是算卦算死的?
孙幺药还记得父亲孙妙应在生病之前卜了一卦,卜完就开始病,想一想,大概有八九个月吧。听陶老道的口气,是功德补了寿命。还能这样操作?真是神奇!
躺在床上的病人孙妙应,正在刷着自己的任务条!
这是第几次刷这个任务?
十五?十六?还是十七?
唉……
审核员入职考试真是难!要保持原本人物性格,还要学习当下知识,又不能引进跨时代技术,更不能引发战争之类……
每次重复往后顺延重生一年,这次再考不好,那肉身都得埋到土里去了!
长叹口气,孙妙应再次头疼!这个任务做下去,自己都被洗脑成了货真价实的孙妙应真人了。
三百六十五次叹气,唉……
不管那么多,先把身体调理调理!道家内功心法,熟得不能再熟,运行几个大周天,孙妙应睁开眼,喊人:“幺药儿,幺药儿”
养子孙幺药,是师弟葛方领回来的,说是追查邪道时救回来的。年幼的孙妙应不记得自己家乡在哪里,自己的自家人喊他是“幺药儿”。虽然,大家都认为孙幺药应该是川府的,十几年的环境,也让人丝毫找不到线索。回来登记户口时,只能给他写上大名“孙幺药”!
孙妙应记得好像有一世,孙妙应找回了父母,好像不是在川府,是在桂林!
不管那么多了,貌似孙妙应对他亲生父母也没多少热情。他亲生父母也不待见孙幺药,因为孙幺药本身就是个纯阳体,早夭之命!他们养不了,还被邪道盯上了,怕惹是非。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孙幺药听见孙妙应的低声呼唤,探身过来询问。
孙妙应便吩咐孙幺药去找了葛方过来,去煮药浴,又给自己开了方子,让孙妙应去煎药。
看热闹的陶老道也溜达过来跟着闲聊。
“我说,老忽悠,你们这门还有功德续命的法子,真是神奇呀!”
孙妙应丢了白眼,道:“我教你,你也没那么多功德!饭都吃不起了吧?”
道家这两支,茅山还真不好混!牛鬼蛇神的年代,他们都快被灭门了!他们炼丹这支以前搞搞赤脚医生,也不至于饿死。近几年,中医雄起,他们更加好混了。茅山,也就是能传承下去。要没孙妙应他们救济,饭都吃不起!
陶老道还爱捡孩子!
前些年,捡的都是人家不要的女娃娃!后来,又捡了几个先天疾病的病娃!你在城市,要挂个孤儿院,还有政府补贴!陶老道那山沟里,啥都申请不到!
三百六十六次叹气,唉…...
陶老道也不介意孙妙应的寒碜,抓抓自己的脑门顶的发髻,笑嘻嘻的说,“还行!我家大徒弟王屋,老二委羽今年都能出山啦,嘿嘿嘿。”
陶王屋和陶委羽出山那年,可不就是天灾开始那年?这一下,准备可就仓促了!
三百六十七次叹气,唉…...
孙妙应的身体还是僵硬的,想拍脑门都拍不到。孙妙应瞄了眼屋里烧着的炉子,盯着陶老道问道:“陶老鬼,你到底有没存粮?我这都烧上炉子了,你那破山,没粮没煤,药钱可不便宜!”
“还有个把月就收粮了!我的钱够用。等会去就买一个月的粮备着,放心吧!”陶老道无所谓的回应着。
转念又感叹道,
“你说这天也怪!八月你们这就下雪籽了,年头我这算历书,也没算到这么早下雪!别是你们这片有邪祟作怪吧....”
是有邪祟!可是作怪地点不在我这!那群傻逼在北极,把一大冰山给折腾得离家出走了……
提起就心累!
那块大冰糕,炸了也不行;炸过一次,结果海啸不说,整个海岸线速冻!海岸线都是繁华大都市,死的人口上亿数。更别提海洋动物了,都绝种了几样!那一世,孙妙应是直接吐血而亡!
把它薅小了慢慢挪?太小不行,杯水车薪!稍大点,它会加速往赤道线飘,粮食绝产更快!人后面都是饿死的!
这么多世的经验,只有建玻璃大棚!
“老鬼!给你家娃娃打个电话,问下你们山上下雪没?”孙妙应琢磨着他们那肯定下雪了,得让陶老道在大雪封山之前,把粮和煤备足了!否则,他们那窝窝得死绝咯。
陶老道纳闷的盯着孙妙应看了会,拿起手机开始拨号,嘴里还嘀咕着,“长途漫游,贵死了!一分钟好几块钱!你这么有钱,也不装个固化,真老抠门!......”
“喂!王屋啊?……不是呀?你大师兄呐?……哦!……啊?……全收了吗?……四丫头!你让老大老二明一早去买粮买煤!……哎!哎!……是咯!……没事!你孙师伯没死成!……不是!阎王不收!……没啥事!你记得明儿去定粮和煤!……对!备半年!……哎!…好!…”
挂了电话,陶老道的老脸布满了纠结!
还没等陶老道纠结完,师弟葛方上来,把人一抱,裹着棉被,去一楼烧上炕的屋子里,泡药浴去了!
无以媲美的药浴疗法,加上师门独道的“分筋错骨手”的按摩手法!
没等到陶老道缓过神来再沟通,孙妙应同志就晕了过去!
孙幺药回房,换了毛衣毛裤,还是冷的厉害,哆哆嗦嗦的挤到炕上,盘腿坐着。陶老道给他挪了个位置,好奇的问道,“你家师傅给你备了多少粮和煤?”
煤?好像有六车煤,一车无烟碳,都是前些日子父亲孙妙应带他从西北买回来的。煤炭,粮食,衣物,日用品,东西很多,整座青石大院,除了二楼一间房间,一楼的炕房和西厢药房,全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孙幺药一边说,一边也问着,“我爹是不是算到什么了?过完年,就开始各种紧张准备!买了好多东西!”
陶老道若有所思,难不成真有大事?孙妙应怎么没通知道门呢?
天色见晚,孙幺药下楼去后院羊圈喂羊。十二头绵羊,两头公的,十头母的,也是当时从西北买回来的,肉质极好,不膻不腻。还有三头山羊,一公两母。绵羊和山羊是分开养的,一大一小两个羊圈。
扫了羊圈上的雪,孙幺药裁了两块蒙大棚的塑料搭在羊圈上,又留了通风口。现在还没到换毛的时间,也没贴足秋膘,若是不做些保暖措施,只怕这几只半大的羊都会冻坏。
喂完羊,孙幺药又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冻得受不住了才回房。
晚饭时间,孙幺药不怎么会做饭,以前都是父亲孙妙应做的。今天是师叔葛方做了个火锅。
把炉子上早就烧开的水灌进暖瓶,拿了一个小铁锅洗净放上去煮火锅。一个冰箱,两个冰柜,全都塞满了冷冻食品。
挑了一大盆各式丸子,几盒羊肉卷,抓一把豆皮泡开,一颗大白菜,麻辣锅底,热乎乎吃完,全身都暖了起来。
关灯睡觉之前,孙幺药朝围墙外面看了一眼。那边是老孙家的八亩药田。那些药材会不会冻死?师叔没说,随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