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卡洛儿似乎早已等待着法师。法师抬头看了一眼她,直接了当地说:“听说你有个愿望要实现,说吧。”
卡洛儿挽了挽她耳畔的秀发,开口许愿:“我想请你帮我再见一个人一面。”
“谁?”法师式提问。
卡洛儿很有耐心地回答:“先王储,四王女也是现在女王的王长兄。”
法师似乎对此表示相当困惑:“你想怎么见他?要知道他已经死了。”
卡洛儿解释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变成他,就像变成小乌鸦一样。”
法师似乎听懂了,但是又提出了新的问题:“我没有见过他。”
卡洛儿反对道:“你见过,在那一夜你见过。那一夜不是你要检查他的死状吗?你跟我说,你没见过吗?”卡洛儿神情显得格外激动,也一下就戳破了法师的谎言。
法师又开始提出新的问题:“但是我想你也不想在见一遍他的死状了不是吗?我可是只见过他这一面。”
“沒关系,我可以教你一点点改,一点点改得像他生前的样子。”卡洛儿坚持道。
法师又提出一种新的方式:“不如我在凭空变一个吧,没必要我本人来变。”说完,就要施法,在两人中间变出第三个人来。
卡洛儿狠狠地按住他挥舞到一半的法杖,用一种极其不满说道:“现在是我在许愿,你照做!”颇有法师的风格,简单而呛人。
法师放弃了挣扎,随着一阵风起,王储惨死的样子再现于这个房间。
卡洛儿看着王储的死状,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依旧悲伤得难以抑制。蹲在地上,掩面而泣。好半会才恢复过来,站起来开始指导法师一点点把样子改回王储生前的样子。
在接受卡洛儿指导的过程中,法师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与他是一类人,你最像他。”卡洛儿一边解释一边继续指导,“把嘴角抬高一些,不要这么高,要微笑,一种温和的微笑。”
法师又提问道:“我与他哪里像了?”
卡洛儿在指导插入的解释是“你和他一样,都口是心非;你和他一样,都心思难测;你和他一样,都精通人心。所以有的答案,只有你能替他回答!”
“但我终究不是他。”法师继续说道。
“但你样子装成他,语气装成他,神情装成他,最好连心里想的也装成他。就当我小小的任性一下,不好吗?”卡洛儿似乎受到了刺激,指导也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再恢复过来的时候,眼睛都有些肿了。她换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指责道:“你和他还有一点很像,就是都不喜欢照顾女孩,一点也不绅士。”
卡洛儿指责完,又继续指导道:“眼神忧郁一些,他平时里处理的难事太多了,不会这么直接。头发,嗯,里面的头发不少是白的,不过他藏得很好,外表上看又看不出来。”
就在这一点点地指导下,王储生前的面貌被细致地勾勒出来,仿佛他跨过了那一夜,来到了此时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