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温存过后,张建没有忘记自己,恋恋不舍地,松开双手,戴丽睁开眼睛,离开张建民的怀抱,坐正身子。
张建民与戴丽来到一家饭馆,服务员上来打招呼,并递上菜单,张建民象模象样地翻了翻菜单,摇摇头,说:“哎,一看见肉菜,我胃就难受,平时想吃点素菜都不容易,来两碗面条吧。”服务员笑容消失,蹙着眉,填上单子,离开了。
“喂,我忘记了,请允许我问一下,”戴丽凝视着张建民问:“任老板是离异还是丧偶呢?”
“这个……”张建民慌了,忘了资料上是怎么写的,忙把右手伸进衣兜,把纸条攥在手心,半露出衣兜,低头一看,随即回答:“是丧偶。”
“呵呵,任老板不用看时间吧,再忙吃饭的时间应该还是有的吧。”戴丽不无揶揄地说。
张建民尴尬地笑笑:“习惯了……习惯了……倒还成了一个毛病了。”
“那你能说说,你的那个老婆是怎么回事吗?”戴丽好奇地问。
“这个……”张建民想起村里一个老乡的事,就照葫芦画瓢:“我以前那个老婆爱上了外边的一个男人,我打她,骂她,她都还是要偷偷地去跟外边的人约会,时间长了,我就麻木了,也就懒得管了;在后来的一天,外边的那个男人被车给撞死了,我大喜过望,心想,这下该断了;谁知道,在那个男人办丧事的那天晚上,我老婆不见了,我一大家人都帮着我找,一个晚上,把村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第二天,外边的那个男人出殡的早上,几个抬棺材板的人,发现棺材板很重,感到奇怪,就打开棺材板一看,我老婆,割断颈动脉,死在了里面。”
沉默片刻,戴丽说道:“哎,挺惨的,我不该让你回忆起伤心事。”
“没事,都过去了。”张建民说完,才发现面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摆在了面前。张建民拾起筷子:“来,吃饭。”把碗往自己的面前挪了挪,夹起面条,塞进嘴里。
戴丽迟疑了一下,把碗挪近了一下,用筷子挑起面条,又放下,然后又挑起一根面条,塞进嘴里。
张建民吃完面条时,发现戴丽还有大半碗面条,疑惑地问:“不好吃?”
“好吃,只是我今天胃口不太好……哎,我实在是吃不下了。”放下筷子,一推碗:“任老板我们下午去哪玩呢?”
“不了,”张建民摇摇头:“下午公司有个会议,我要赶回去开会。”
他们开始互相道别,戴丽走远时,回头给了张建民一个飞吻。
张建民回到婚姻介绍所时,吴文东问:“聊的怎么样?”
张建民淡淡地说:“还行。”
吴文东眨眨眼,侧头笑笑说:“她以后给你打电话,你就说忙,没时间,你就一直推。”
“行吧。”张建民转而问:“下午没事了吧。”
“哪能没事呢,今天上午,有个叫罗红梅的女人交了三十万,你下午就去见人。”
“去哪?”张建民不情愿地问。
“我还是把她约到茉莉公园东门,也就是上午那个地方。”
“你咋不换个地方,万一碰到戴丽怎么办?”
“戴丽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会碰到呢?”
“我说的是万一。”
“哪有那么多的万一……不服从安排,我是要扣钱的。”吴文东板起脸,警告说。
“好吧,好吧。”张建民无可奈何地说。
吴文东拿出两张纸条递给张建民:“你现在叫刘文庆,床垫厂老板,别把身份弄混了。”
张建民把纸条揣进衣兜,又来到茉莉公园东门,打电话,对方说等一会就到。
张建民在长椅上坐下来,忽而又站起来,往公园里边走走。
公园里栽种了许多的松树,柏树,葱郁绿翠的树冠,遮掩了远方游人,偶而有两三个行人,从面前走过;身处松柏林中,依然能感知到,片到的清幽宁静。
心绪不能平静的张建民回到长椅边时,电话响起来了,拿起电话,看是罗红梅的电话,扭头看时,公园门口不远处,一个身穿中长大衣,高个子女人,走了过来。
“你是刘文庆?”高个子女人走近张建民问。
“是的,”张建民点点头:“你是罗红梅?”
“嗯。”高个子女人答道。
张建弯腰在长椅上坐下来,直直身,挺挺胸。
罗红梅也在长椅上坐下来:“我看你的资料上……还不错。”
“还可以吧,”张建民记起来了:“我在市中心,兰宁小区,有一套房……”
“不对啊,”罗红梅打断张建民的话:“你的资料上说的是光华小区有一套房,我上午还开车去看过呢。”
“哦……哦是我说错了。”张建民紧张起来。
“是不是你们老板事多,就给说错了。”罗红梅安慰道。
“嗯嗯嗯,就是,就是。”张建民语无伦次。
“你的床垫厂生意不错吧?”
“还行,远销XJ,乌鲁木齐,全国各地,到处都是。”
“我跟你相比,差远了,”罗红梅凝视着张建民,眸子发亮:“我办的服装厂,只是在省内销售,有时候吧,还得自己跑销售,自己跑市场,自己去设计款式。弄得自己很累。你这些不用你自己吧。”
“不用,不用。”张建民不敢多言,怕露出马脚,用纸擦擦额上的汗水。
“听说你的沙发厂潜力很好。设计的款式很受市场的欢迎。”
“是的,是的。”
“我打算重新找一个服装设计师,刘老板见多识广,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比较有才干的设计师。”
“不敢,不敢……”张建民身上冷汗直冒。
“别客气嘛。”
“哪里……哪里。”张建民擦擦脸上的汗珠。
“刘老板能不能谈谈办厂决窍,让我好好学学,争取哪一天,我的厂也能销往全国。”罗红梅殷切地期望着。
“没有……没有。”
“刘老板,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保守,人家说同行是冤家,你跟我又不是同行,防着我干嘛。”
“不是,不是。”
罗红梅想了想说:“你看我都说了些啥,哎哟,我们今天是约会来了,怎么址到那上面去了。刘老板,要不要去K厅跳个舞。”
“不会,不会。”
“那我们就在公园里走走吧,怎么也得象个谈恋爱的两个人。”罗红梅上前挽住张建民的手。
两个人并肩往公园里边走,谁知迎面撞见了戴丽。
“任老板。”戴丽大喊一声,手指张建民的鼻子:“你上午才跟我约会,想不到你下午又跟别人约上了。”
“没有,没有……”张建民挣脱罗红梅的手。
“没有?”罗红梅瞪大了眼睛:“那你跟我来干嘛来了。”
“不是,不是,这是那吴老……”张建民一不留神,差点露了老底。
“吴老是谁。”戴丽扯高了嗓门问。
“吴老是谁。”罗红梅大声问。
“是,是我昨天碰见的算命先生,”张建民急中生智:“说我今天要见两个女人,才能结束单身,才能一生鸿运,所以才……”
“所以就来见两个人,”罗红梅说:“要不你就把我娶回家。”罗红梅说完挽住了张建民的左手。
“不行,得有个先来后到。”说完挽住了张建民的右手。
张建民无奈,只得被两个女人挽着往前走。
罗红梅望着张建民对面的戴丽:“你看你不照照镜子,长那样,自己不害臊。”
“是吗?你长那样还认为你好看啊。”戴丽反唇相讥。
趁俩人不注意,张建民挣脱双手,撒腿狂奔,跑回到婚姻介绍所。
吴文东赶紧问:“怎么回事。”
“我说别去东门,你偏不信,让戴丽给撞见了。“张建民气喘吁吁地说。
吴文东望望追来的两个女人,拿出两百元钱,塞进张建民的手:“你快走,从后门走。”
“找你事……咋办?”张建民不放心地问。
“我会处理……你走,你快走。”吴文东推一下张建民,着急地说。
张建民迅速离开后门,甩开膀子,快速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