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
吉庆大厦门前,白领阶层的青年男女,迈着轻快优雅的步子,陆续从大门走出。大门前,走道两边,宽阔的绿草坪里,分别种植着两排苍翠挺拔,郁郁葱葱,枝叶繁茂的雪松。
两边有风景如画的衬托,满是青春气息的年轻人,走在中间的道路上,更显得风姿绰约,心清气爽。
保洁从大厦的右边的地下室通道里,疏散出来,显示出设计人员的聪明,睿智,把过多的人分散出来,不会导致拥挤,踩踏。
梁静容驱车驶出大厦地下车库,减速慢行,望望车窗外,下班的人群中,分?着谢玉锋的身影,胖的,瘦的,男的,女的,不断地从车窗外掠过,在草坪的尽头,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梁静容加大油门,沖上前去,“嘎”地一下在谢玉锋身边停下来,打开门,抓住谢玉锋的衣服,用劲往车上拽。
“谁,干什么?”谢玉锋在慌乱中,扭头一看,是梁静容,眸光一闪,镇定下来。
“上车。”梁静容瞪着谢玉锋,不由分说,把谢玉锋拽上车。
“谢玉锋,谢玉锋……你怎么啦?”走在前面的冉玲玲,回身才发现恋人已被弄上车,惊慌地跑步上前,抓住快要关上的车门,用力往回拽。
梁静容伸出双手,扳开冉玲玲的手,“你让开。”吼了一声,随即推出一掌,冉玲玲瞬间,一屁股坐在地上。
梁静容把门使劲一拉,“嘣”地一声,关上车门。这才回到驾驶位置,打开油门,驶向大道。
“你对我有啥意见?”梁静容深幽的眸子,瞥一眼谢玉锋,开门见山。
“没意见啊。”谢玉佯装镇定。
“没意见你对我背后使伴子,你算啥男人,”梁静容一边开车,樱桃小嘴一边数落谢玉锋:“要么就当面鼓,对面锣,少在我背后使刀子。”
“嘿嘿嘿,没事,也没伤着你。”谢玉锋笑了,这个梁静容,象蛔虫似的,把自己肚子里有几根肠子,都捊得很清楚。
“没伤着我?你要咋个做,才算伤着我。”梁静容目视前方道路,气忿忿地说。
“看你这不是挺好的吗,活蹦乱跳的。”谢玉锋满不在乎地说。
“挺好的?我真想拿刀子捅你两刀。”梁静容杏眼园睁,眸子里闪现凶光。
“捅我两刀?有那么严重吗?”
“你咋个要那么做?”梁静容握紧方向盘,小嘴不依不饶地追问。
“咋个要那么做,这还问我吗,我想当经理。”谢玉锋干脆直说。
“想当经理也要明着来啊。”
“明着来,你给吗?”谢玉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给,你方法没用对,我咋给你?”梁静容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那我用什么方法,你就给呢?”谢玉锋眸光流转,鼻子里闻见了梁静容淡淡的体香。
“这个不知道,你自己想。”
“自己想?”谢玉锋眉头收紧,以手挠头。
“嗯,你自己想。”
梁静容手打方向盘,拐进楼房中间的一片平房巷子里,停下。
梁静容看看小区里的平房,简陋,低矮,各种各样的木门,大小不一的木制窗子,显得杂乱无章。门框上陈旧的电线,网线,如蜘蛛网似的,分布缠绕。
梁静容回头看看谢玉锋白净的面容,心里一颤,象是有什么东西触动了自己:“你跟冉玲玲谈的怎么样了?”
“可以吧,”谢玉锋看了看梁静容水汪汪的眼睛,眸子里闪过一缕亮光:“你问这个干嘛呢?”
“好奇。”梁静容避开谢玉锋深邃的眼睛,眉头微皱。
“你刚才说,我方法用对了,你会把经理让给我?”谢玉锋盯着梁静容的眼睛问,寻思这话什么意思,真的还是假的?
“你不信?”梁静容反问。
“这个嘛,有点不信。”究竟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谢玉锋摸不着头脑,对权利的渴望,自己是与日俱增。
但自己却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梁静容反而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梁静容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信就拉倒,”梁静容香腮带怒,柳眉微挑。
“信信信。”谢玉锋嘴上说信,心里却是十万个不信。
“你是真喜欢冉玲玲?”梁静容旧话重提,眸子里满是怨尤。
“说不好……”谢玉锋看了看梁静容的一双杏眼,微微一震,咽下了后边想说的话。
“有啥说不好,”梁静容柳眉一挑,小嘴直嚷:“快说。”
“冉玲玲清纯,”谢玉扫了一眼梁静容,寻思自己是否要继续说下去:“她的父母也是名门世家。”
梁静容眸光暗淡下来:“这些是你择偶的标准?”
“我也说不好?”谢玉锋瞅瞅梁静容,心中方寸已乱。
“嗳,”梁静容叹出一口气:“你下车吧。”
谢玉锋略一迟疑,看看梁静容蹙紧的眉头,这才打开车门,走下车,回过身来,想说声再见,但看见梁静容已经启动车子,带起几缕清风,疾驰而去。
谢玉锋望着车子消失在街道尽头,再看看城市密集的楼房,已笼罩在一片暮色之中。
天会渐渐黑下来,让这些城市奔忙的人们,营造一个恬静,安祥的夜晚。
谢玉锋回过身,挪动沉重的脚步,慢慢向自己的安乐窝走去。
梁静容很快回到自己的卧室,走近窗边,拉开窗帘,望望对面矗立着的楼房,心绪纷乱。再想想楼房中间的,低矮的平房,似乎一道丑陋不堪的风景线,更加衬托出城市楼房的高大,壮丽。
这时有人叫门,梁静容打开门一看,快递小哥送来一束玫瑰花,梁静容凑近鼻子一闻,芬芳馥郁的香气,直吣心扉。
她把玫瑰花分别插入两个花瓶,分别摆在床头的两边,看看玫瑰花那艳丽的花朵,再嗅嗅满屋飘散的香气,不禁花肢摇曳,心神迷醉。
“真好,真香。今晚一定会做一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