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容接到通灵大厦保洁服务的承包权，通灵大厦位于帝都东三环三里路，楼层二十层，每个楼层之间，玻窗相连，整个大厦为长方体设计。大厦正下方，三道旋转的玻璃大门。大厦右侧，有一个地下疏散通道。
大厦门前，是一片草地，草地里，种着月季花，牡丹花，芍药花。
几天的开荒保洁已经完成，每一个楼层的保洁人员安排就序，最后需要的保洁领班的人员尚待确定，梁静容需要仔细甄别，它关系着保洁服务质量的生死存亡。
会议室，梁静容坐在讲台上，一双杏眼满含期待，打量了一下坐在会议室的十个人，念起名字：“一号，马金凤，你讲一下咋个才能管理好保洁人员。”
一位短发，脸形瘦削，身着白色衬衣的女人站起来，看了看站在讲台上的梁静容：“我叫马金凤，利州泉水人，今年四十二岁，我不会讲话，我以前也没有讲过话。要跟保洁人员搞好关系，说话要和善，多跟保洁人员沟通，没有了。”马金凤说完涨红了脸，局促不安地站立在那里。
“没有了。”梁静容不满地问了一句。
马金凤头低的更低，用更低的声音回答说：“没有了。”
梁静容望着马金凤，心想这真是第一次讲话的人，羞色，紧张，慌乱，以前自己的第一次讲话也许跟马金凤的情形差不多，这不应该决定她的去留，还是给她多一些机会，
梁静容用笔注上待定，就开始叫：“二号任秀莲。”
一个胖胖的扎着马尾的女人站了起来，神情慌乱无助，脸憋得通红，嗫嚅着：“我……我……”就没有了下文。
梁静容感觉这个女人完全没有拼搏冲刺的勇气，你没有长遍大论，至少一两句话应该有，看来，并不适合做一个带头人，蹙起眉头，在名字后面注上“去”。开始叫：“三号梁思涛。”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站了起来，眨巴了一下眼睛，审视了一下梁静容：“干活要起到带头作用，尽量给她们做一下示范，耐心给她们讲解，要达到什么样的标准，做到什么样的程度，自已要做到多检查，多巡视，这样才能让质量得到保证。”
“多检查，多巡视。”梁静容回味着梁思涛的发言，一双眼睛斜视着他那挺高了的肚子，你真要是做到多检查，多巡视，恐怕就不会有你那么大的肚子。一个连自己身体都管理不了的人，又怎么能管理一个团队。
梁静容毫不犹豫地在梁思涛的名字后面写上“去”，开始叫：“四号朱雪。”
一个清秀的，短发的女人站了起来：“身先士卒，言出必行。“
朱雪铿锵有力的发言让梁静容心头一震，眼睛不由得也为之一亮，其它几个应聘人，也把惊异目光投向朱雪，聚精会神地听下去。
“作为一个带头人，自己能做到的，才能去让别人做到，即然自己做不到的，就没有理由让别人去做到，多学知识丰富自己，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去影响她们，在她们累的时候，你要感知到，并且要有亲切的问候语，尊重她们，尊重每一个人，我的讲话完毕。”
梁静容听得如醉如痴，面带微笑，拿起笔，很快在朱雪的名字后面写上“留”。开始叫：“五号魏东梅。”
……
到十二点才结束考核，留下朱雪，马金凤，魏东梅，万年红，让其余几个人回家等候通知。等家的几个人走了过后，再对留下的四个人说，让他们明天一早来上班。
然后把“刀疤脸”男人调到通灵大厦，安排在三楼四十二号房间。
“刀疤脸”脾气暴躁，语言尖酸刻薄，梁静容以前就尝过他的苦头，如若这四个能受住“刀疤脸”的挖苦，刁难与折磨，那么其它的人，就能应对自如。
忙了一下午，天渐渐黑下来，城市的街道上亮起了灯光，梁静容把车开出通灵大厦地下车库，准备回家。
这时谢玉锋打来电话问：“有时间吗？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有事吗？”梁静容眸子里掠过一丝的疑惑。
“没事，就吃个饭，聊聊。”
“你跟冉玲玲一起来？”梁静容不放心问。
“哪里，就我一个人，你看去哪里吃饭，去沙沟饭店好吗？”
梁静容驱车穿过两条大街，来到沙河饭店，把车停好后，这才细看沙河饭店，只见门窗都是用木材精工雕刻而成，大门两边，几个窗子旁边，都是挂着大红灯笼，灯笼里，映照出朦朦胧胧红光，走到大门，大门两边，穿着大红旗袍的迎宾小姐，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优雅地伸出手：“请进。”
梁静容走进饭店，看见里面有一半的桌前坐满了人，梁静容拣了一个屋角稍为偏僻的位置上坐下来，点了几个菜，等待谢玉锋。
过十多分钟，菜上桌了，谢玉锋也到了。
“来，吃菜。”梁静容拿起筷子夹菜。
谢玉锋夹起菜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梁静容：“听说你承包了通灵大厦的保洁工作。”
“嗯，是的。”梁静容点点头，端起红酒，品了一口。
“你以前说，会把经理让给我。”
“让给你？我啥时候说过，”梁静容放下酒杯：“我是说你可以争取，可是，你争取过吗？”
“以前，我还以为你是随便一说，哪知道，还成真的了，现在争取也还不迟吧。”
“这个以后再说吧。”梁静容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以后再说……”谢玉锋咽下后边的话，疑惑地望着梁静容，
梁静容避开谢玉锋的目光：“吃菜吧，菜凉了。”
过了片刻，谢玉锋问：“领班人员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最后几天测试了。”梁静容端起酒杯与谢玉锋的酒杯碰了碰：“你跟冉玲玲发展的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谢玉锋喝下一口酒。
“你去见她父母了？”
“冉玲玲提出来过，不过还没有时间。”谢玉锋抬起头，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梁静容，笑着问：“你能不能给我半个月假？”
“半个月？呆那么长时间，这个肯定不行。”梁静容一本正经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