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早晨醒来，沉香都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有时候，明明合衣睡的，第二天却只穿着里衣。有时候明明是睡在窗边的椅子上，第二天却趟回了床上。
身旁，总暖暖的，仿佛有人躺过。
“晴婉，夜里你来过？”
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禀公主，没有。”晴婉低头收拾着屋子，朗声回答。
公主自遇刺后，性情大变，贴心又温和。说话时，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
坐在梳妆镜前，沉香摸着脖子上，浅浅的红印纳闷。左看右看，都像人咬的。
“这什么咬的？”
一听这话，晴婉赶紧跪了，低着头，绞着手指：“怕是蚊子咬的。”
这时节，有蚊子？哄外地人也不带这么哄吧！
沉香看着晴婉脸色不对，眼睛还叽里咕噜直转，典型的说谎。摇摇头，也没追问下去。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出去走走。
“公主，恕奴婢斗胆，今日还是不要出去罢！”
“为何？”
明天就是除夕夜，大过年的，也没听说有什么需要特别回避的啊！
没有手机，没有电视，老是待在屋里窝着，她都快发霉了！
还不等晴婉回答，旗嬷嬷又甩着一身肥肉，出现了。站在殿中央时，却是鼻孔都朝着天，似乎已经忘了先前的疼。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能力者测试大会，老奴也奉劝三公主，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能力者测试大会？那还真是非去不可。沉香也不理讽刺，笑着看向那尚未消肿的老脸。
“多谢嬷嬷提点，不知脸，是否还疼？”
不提还好，一提，旗嬷嬷眼都气红了，却不得不强忍着，说不疼。
“不疼？”沉香拍拍袖子上的褶皱，走近了些，“不疼，那嬷嬷怎么还是没有长记性，见着本宫也不行礼？”
“现在可是娘娘派老奴来取回那喜袍的，你……”
旗嬷嬷嚣张的本性一时没收敛住，音量陡然提高。打算像以前那样，唬住沉香。
啪！
话还没说完，就被沉香在另一边脸上，狠狠又是一巴掌。
“你这个贱蹄子，没教养的废材！”
力度大，旗嬷嬷眼冒金星，愤怒下，如曾经欺负沉香那般，骂开了。张牙舞爪地，还想回头教训。
“没教养？你咒骂本宫便罢，将皇后娘娘置于各地。”沉香眯眼，看着随旗嬷嬷的那些宫女，大声，反问，“你们觉得，她这么骂，对吗？”
气势强大，没一个人敢吭声。说什么，都会被牵扯上皇后。传到陛下耳里，诛九族都不够。
“我没有说皇后娘娘……”
头一次被这样扣帽子，旗嬷嬷也慌了，却再次叫沉香给打断了辩解。
“晴婉，教教这老奴才，让她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序。本宫就是废材，也轮不到一个下人来教训。”
侯在一旁的晴婉，先是一愣。而后，鼓起勇气，上前，就打上旗嬷嬷的脸。催生生的回响，听得沉香心里直喊爽。
“晴婉，你听着，人穷，不能光靠省钱，而要去挣钱，才能解决根本问题，才是长远之计。面子和银子，有时候是一个道理，躲着，只会愈发叫人瞧不起。”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起初，旗嬷嬷还撑着，寻思着就是沉香胆大了，晴婉也不敢真下手。
可是，那巴掌，一下比一下落厉害，打得都快烂了。
“老奴知错，老奴知错，求公主饶了老奴！”
从来不将沉香放在眼里的旗嬷嬷，磕头求了饶。
沉香看了她一眼，那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估计是得养上好一阵子了。瞧她也有了白发，到底是心软了。
“晴婉，将喜袍拿给嬷嬷吧！”
老东西也是，本是苦出身，当初，何必要狐假虎威，往死里欺负凤沉香呢！
待旗嬷嬷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去，她才看着晴婉调侃。
“你要在宁妃身边，本宫就惨了。”
小丫头平日里柔弱得很，给个机会出手，还真狠。
“谁让她总是欺负公主，奴婢才不会像她那般仗势欺人。”晴婉脸红地讨好，好奇地问道，“公主怎知奴婢备有喜袍？”
“你主子既然救我，那他毁了的东西，必然要交待好你，否则，有人找麻烦来，我这废材只有拿命尝！”
沉香看着宁妃寝宫的位置，有些恼火。那死婆娘，真是变着花样想整她。估计，还没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