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鸟虽有漂亮外壳,随便放几根杂草进去就想充当定神草,以此博取玉婷师妹欢喜。
玉婷师妹被誉为‘华阳双玉’之一,岂是你个废物能够觊觎。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丢了我凌空派脸面!”
但凡见到云开,凌少波就会浑身不自在,这是打小凡事都被云开压一头留下的童年阴影。
云开当着他的面讨好华玉婷,凌少波哪里还沉得住气。
如果不是华玉婷在场,肯定会对云开大打出手。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便是此时凌少波状态,云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根本没有开口反驳的意思。
“一个不能修炼废物,也敢在这里大谈修炼之道,还真是给凌空派长脸。我定然会告诉我父亲,让他好好处罚你!”
凌少波对云开是一脸鄙夷,发现云开依旧一副淡然处之姿态,心中怨气更盛。
“玉婷师妹,一年之内最好不要再尝试突破天灵脉,丹田和经脉修复后再行突破之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云开不理会凌少波讥嘲,反而郑重提醒华玉婷。
云海和罗兰未失踪之前,因凌云子关系与华阳派掌门华东阳有几分交集。既然今日发现,于情于理都应该提醒她,以免铸成大错。
“你个废物……”
自己的话云开置之不理,凌少波怒火已经上升到极点,“别以为有老头子撑腰我就奈何不了你……”
“小乐,少爷有事需要去芙蓉镇,随我下山一趟。”
意识到凌少波即将临近暴发边缘,不等他把话说完,云开就驱动轮椅转身向院门行去,不给凌少波发飙的机会。
恨得凌少波咬牙切齿,华玉婷在场又不好发飙,差点憋出内伤。
华玉婷看着云开远去的背影,心中再也不能平静。
得知“华阳双玉”另一玉的风玉凤得到一株灵草,服食之后已经修炼到丹田圆满,随时都可能突破天灵脉晋升到八级灵徒。
华玉婷很不服气,不想让风玉凤抢在她的前面突破。
于是还未修炼到丹田圆满,就瞒着父母强行突破脉,之前两次尝试都接连失败,丹田和经脉都出现不同程度损伤。
正如云开所说,修复丹田和经脉之前确实不宜尝试突破。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又或是不想被风玉凤笑话,华玉婷把自己受伤的事隐瞒得极好,就连父亲华东阳也没有发觉,想不到却被不能修炼的云开却一语道破。
在华阳派其他人或是父母面前,华玉婷强行控制好身上散发气息,不让他们发现端倪。
刚才把玩喜欢的凤灵鸟一时兴起,灵力外泄,云开魂力敏感才得以发现,这是华玉婷自己不小心所导致。
云小乐跑到云开跟前,满是委屈,“少爷,我们不下山好不好?坏人又要拿走我们的东西。”
少爷很少叫他的名字,一旦叫了,表示少爷生气了,云小乐不敢再闹,只小声地嘀咕着。
到院门时,云开停住轮椅转过身来,直接无视凌少波投来阴冷目光,华玉婷美貌也只能让他有短暂停留。
“他们爱拿就让他们拿去吧,舍得舍得,不懂得舍弃,又怎么会有所得。”
这话自然是说给华玉婷听,云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生怕华玉婷听不进劝阻竟然再次开口提醒。
华玉婷望着云开若有所思,兴许已经听进自己的话。
也就不再停留,转动着轮椅的轮子向山下而去。
云小乐快速追上去,扶着推手推着轮椅向山下走去。
“哼!一个连修炼都不能的废物,还故作高深!
玉婷师妹不必理会他,以师妹天资,再过一两年定然可以轻松晋升灵者境!
玉婷师妹看看还有什么看得上眼,一并取走便是。”
那么多年,凌少波不是第一次被云开无视,此次却当着他一心想讨好女人的面,已不是不爽可以形容,一定要找机会出这口恶气。
云开后面所说的话,凌少波和莫过节听来是莫名其妙,可华玉婷清楚是专门说给她听。
愈发让华玉婷纠结,舍得舍得,不懂得舍弃,又怎么会有所得。
这个浅显道理华玉婷自然是懂,可真正要做到却是不易,又有多少人会在关键时刻放得下。
华阳城西南区域,以归附罗天阵营的风行派最强,归附翻云阵营的青田派次之,之后便是华阳派和凌空以及几个小型门派为中立。
风行派和青田派两大门派,带领各自下属门派暗中争斗不休,受伤的却是中立门派。
四年前,风行派就开始处处针对华阳派,意图通过各种手段压迫其归附。
华东阳不愿屹立三百年华阳派毁于一旦,罔顾华阳派历代先辈艰辛,多番拒绝风行派掌门风霸天招揽。
华东阳每次拒绝之后,风行派都会对华阳派有大动作。
长此以往,搞得华阳派上下人心惶惶。
华玉婷与风玉凤较劲,相互压制只是表象,真正目的还是要提高华阳派声望,与风行派抗衡。
这些心思,云开哪里会懂。
“多谢少波师兄美意,凤灵鸟本是云开师兄欲送给艳华师妹之物,玉婷不能夺人所好,还请少波师兄转给艳华师妹。我们先回去吧。”
经云开搅和,华玉婷没了继续欣赏竹制品心情,把凤灵鸟塞到凌少波手上,转身离开。
凌少波本就不想云开与妹妹凌艳华接触,不相信云开能得到定神草,岂会把凤灵鸟送到妹妹手中,直接把凤灵鸟砸在地上,狠狠地踹了两脚,急忙向华玉婷追去。
莫过节留了个心思,把被踩得扁平的凤灵鸟拾起来,扒开外面竹篾,发现里面真有一株定神草,欣喜若狂。
取出定神草揣在怀中,剩下竹篾丢于地上,紧跟着下了海兰崖。
回到凌空山,华玉婷便借故身体不适躲了房间,闭门不出。
凌少波干瞪眼束手就擒,把帐全都记到云开头上。
这些日凌云子在门派里,凌少波不好找云开晦气,想等凌云子再次出门在外,再好好修理云开一番。
芙蓉镇原本只是一个小村落,最高山头被凌空派先辈占据,更名凌空山并于此地建立凌空派,逐渐繁荣成镇。
芙蓉镇,距凌空山十里,凌空派去华阳城的必经之地。
凌空派虽是一星门派,在华阳城前三十门派排行中占据第十五位。
门派日常用品采办,弟子往返,商人流动,都要通过芙蓉镇。
芙蓉镇邻近小镇之中,算是比较繁荣。
落子街是芙蓉镇主街道中最热闹一条街,两旁商铺林立,走卒商贩络绎不绝。
当街最显眼两开门面,便是驰名整个华阳城的陈氏画坊,也是云小乐每次来卖画的画坊。
街上老人都知道,八年前陈氏画坊只租了半开门面,生意惨淡,掌柜陈质是一名不懂经营落魄书生。
芙蓉镇是依凌空派而荣,往来除了为生计忙碌商人外,更多的是江湖游走灵修,极少文人墨客会流经于此。
人皆说陈质是落魄书生不懂经营也就算了,连最基本选地开画坊都不会,可笑至极。
八年前,陈氏画坊出现奇怪现象,不断有华阳城达官贵人出入陈氏画坊,进去时神采飞扬,出来时垂头丧气。
饶是如此,那些达官贵人还会时不时地上门求画,乐此不疲。
陈氏画坊生意越做越大,退掉租赁半开门面,直接把当街最旺两开门面买下,掌柜陈质每日都是笑眯眯地合不拢嘴。
昨日中午,云小乐又来到陈氏画坊,直接取出两幅“桃花庵主”新作,一幅万马奔腾,一幅仙鹤齐鸣。
桃花庵主向来只画山水画作,突然以动物入画,手法更为精进价值更胜从前,陈质欣喜若狂。
为何桃花庵主画风突然转变了?
成熟了?腻了?又或是其他?
陈质对桃花庵主了解不多,不敢妄下定论。
桃花庵主心境得到提升,作画实力大升,如此一来他又可以大赚特赚。
无论如何,有桃花庵主画作对陈质来说便是美事,高高兴兴地把两幅画作买下,揣摩着卖给哪位贵人可以得到更多收益。
令陈质意想不到的是,云小乐这小子竟然开口向他讨价还价,这是很好地预兆,他们需要钱,但不会太多。
买到画后,中午陈质亲自跑了趟华阳城,帮两幅画找到了合适的主人,天亮之前才从华阳城匆匆而回。
当然,陈质回来的时候,怀中多了十张一千两银票。
第一次卖桃花庵主的画作《春》时,得了七千两,那是其独特画风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而那人又是对画有研究之人,物以稀为贵。
普通学子画作也就二三十两,在华阳城有些名望画作人精品之作可以达到以数百两来计,能够以千来计画作人在华阳城为数不多,桃花庵主无疑不在此行列之中。
能卖出一幅画五千两,已算是天价了,买画之人却觉得物有所值。
现如今,华阳城里桃花庵主的画作不仅是身份的象征,也是达官贵人相互攀比和交流的敲门砖。
八年下来,陈质不说富得流油,至少也是一位身家不菲成功商人。
有人询问陈质,既然那么多达官贵人来芙蓉镇求画,何不把画坊开到华阳城里,陈质只是笑而不答。
自家知自家事,他能有今时今日成就,全仰仗海兰崖上的云开。
如果把陈氏画坊搬到华阳城,便断了云开这条生财之道。
没有云开的画作,那些达官贵人哪里还会鸟他。
他陈质可就什么都不是,经历过落魄的他,体会过世态炎凉,感受过人情冷暖,更知今日所有来之不易,自然不会做出自毁前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