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少,那有个女孩好像要跳海!”
付寒向海边望去,心一阵绞痛:“箐箐!停车!”付寒火急火燎地下了车,往海中跳去。他捞起那个女孩,往岸边游去。
“箐箐,箐箐。”
两人上岸时时谦尔已灌了一肚子水,挣扎着把水呕出来。
“其实你不应该救我,我是自杀。”
付寒干笑道:“人道主义救援。说不定你跳下去只后后悔了呢?”
“跳进海里之后不后悔,现在却后悔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谢谢你,嗯,怎么称呼?”
“H”
“这么神秘啊,H君。”
程盛赶了下来:“付少,您没事吧?”
谦尔抬了抬眼皮:“你姓付?”
付寒道:“是非正式的副。我扶你起来吧,你家在哪里?我把你送回去。”
谦尔不等付寒来扶就挣扎着起身::“H君,我但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也不会跳海。不知道贵地可否收留我一晚?”
付寒道:“那上去吧。”
时谦尔莞尔一笑:“总觉得好像很早就认识你。”
“你也像我的一个故人。”
“那,这大概就是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车上谦尔坐在付寒的身旁,望着付寒的侧颜:“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跳海么?”
不等付寒回答,谦尔就自顾自地说起来:“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我爸娶了小三,还带回来一个妹妹,陪伴我十一年的小狗被恶毒的后妈饿死,世界上我再没有亲人了。挺惨的吧。”
“你说善恶有报是一定的吗?”
付寒开口道:“是一定的。”
谦尔的声音变得哽咽:“我不相信。别人曾告诉我正义会迟到却总不会缺席。可是迟到的正义还能被称之为正义吗?我妈妈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可她却被我爸的背叛和薄情判下死刑。就算日后正义到来也好,善恶有报也好,可我妈妈却回不来了,她所受的煎熬也不会被撤销。”
谦尔望向窗外,透过车窗她看见梦幻的夕阳,与无尽远处的平原拥吻,只是近黄昏。
“到家了,付少。”
时谦尔下了车:“喔,原来H君家如此非同寻常。”
谦尔家也是资产过亿,她的住所与此相比却也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在下程盛,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时谦尔故意提高了音量:“噢,我叫时谦尔。”
“时小姐,您的房间是三楼最靠楼梯的那间。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好的,谢谢你。”
时谦尔进了付家后再看付寒已不见了踪影。
那一晚谦尔倒是睡得很好。
付寒确实在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那个女孩和箐箐很像,却又不是她。付寒拼命去抚平的伤口在见到这个女孩后开始发炎溃烂,他想起了五年前和叶子箐的最后一面,她说要去巴黎采风,便坐上了一架永远没有到达终点的航班。
付寒都快忘了飞机失事那段时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那种心痛到麻木的感觉现在却又开始侵蚀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