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拼命告诉自己，不要打人不要打人：“……你把照片删了，我不揍你。”
“哦。”
顾亦耸耸肩，手指顿在删除键上方，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抿出一个很小很小的弧度，不过一秒，便按下了删除。
……
傅言直接把他领到了二楼书房，开了空调，扔给他一张高二的卷子。
这是她昨天晚上自己出的语数英综合试卷，难度偏简单……
简单到当傅言批完顾亦的零分试卷时简直不可思议。
顾亦呲溜着从她家冰箱里掏出来的酸奶，指着一道题拼命给自己赚一分：“这道题没有过程分吗？过程分吗？过程分吗？我这个步骤写得不对吗？不对吗？不对吗？”
自带回声效果，完美地体现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傅言额上青筋一跳，“啪”的一下将试卷往桌上一砸：“你TM看看你写的啥玩意？是人的字吗？”
顾亦义正言辞：“不要狡辩，我这个步骤对了就是对了。”
傅言：“……”
“喝个屁！”她夺了他的酸奶扔垃圾桶，从箱子里扒拉出一张高一试卷，“再做零分你今天晚上作业加倍。”
顾亦：“……”
他委屈巴巴地做试卷去了。
……
高一的卷子批出来成绩倒是不错，一百分的卷子拿了六十五分，错的大部分都是第二学期的内容。
就是这个字……飘逸得她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耐心。
顾亦趁着她批试卷，下楼又拿了瓶酸奶，咬着吸管吸啊吸。
傅言捏了捏眉心：“过来。”
顾亦凑过头去听她讲解题步骤，她的解题思路很清晰，也很通俗易懂……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
傅言拿着红笔点点题目：“懂了吗？”
“懂了懂了。”顾亦点头如捣蒜，咬着吸管模糊不清地吐字，“傅老师，你平时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啊？”
傅言：“……”
她慢慢吞吞扭过头，用死亡目光凝视着他和他的酸奶。
顾亦低头瞅瞅酸奶：“我懂我懂。”他使劲呲溜两下，吸完酸奶，然后飞快地将酸奶瓶扔进了垃圾桶。
傅言一套卷子打他脖子上：“A卷第20题是相同题型，做。”
……
当傅言拿着和正确答案过程完全不一样的解题步骤时，她心头有一万只名字难听的马奔驰而过。
傅言把试卷甩他脸上，冷声道：“题目和正确解题步骤回家抄五十遍，明天带给我看。你要是回家作业里相同题型的题目还做错，下次就不用来了。”
好狠。
顾亦愣了下，戏精式娇嗔：“讨厌，怎么还让人家罚抄呢？拿小拳拳锤你哦！”
傅言毫不留情：“一百遍。”
顾亦：“……”
他干笑，“五十遍挺好，挺好。”
傅言“哗啦”一下翻过试卷：“下一题。”
……
一个下午的补课，顾亦喝了四瓶酸奶。当酸奶的真正主人陈安慢慢悠悠晃到傅言家里问题目时，打开她家冰箱:“……”
陈安数了数，大惊:“我的酸奶少了整整四瓶！”
傅言正在找高二的笔记，听见她说话，动作顿了顿，没搭理。
“你不是不喝酸奶的吗？”陈安拿了一瓶，开了封，“我之前买过好多酸奶放你这儿存着，都没见你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