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顾亦还没那么笨,第二遍做同样的试卷,对了二十九道,剩下那一题是因为粗心大意小数点点错了。
“休息一分钟。”傅言丢了瓶酸奶给他,摘了眼镜用纸巾擦着镜面。
喝到酸奶的顾亦觉得傅言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补课老师。
他一边喝一边瞧着傅言擦眼镜。
后者眼低着,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轻颤,像蝶翼。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她的面庞,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只是牵动着心里那根弦。
顾亦下意识咬了咬吸管。
傅言侧过脸抬了下眼,四目相对。
顾亦看着傅言:“……”
傅言看着顾亦:“……”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盯着别人脸看的动作像个变/态,移了视线。
“好看吗?”她扔了纸巾,重新戴上眼镜,语气冷冰冰的像是在问“作死吗”。
他有意伸出一只手撑着脸,修长的手指遮住了大半张侧脸,小声答:“天下第一倩。”
傅言道:“看我还不如看试卷,一分钟到了,继续上课。”
“……哦。”顾亦揉了揉脸,仍保持着撑脸的动作,垂着眼写题目。
等傅言拿着茶杯下楼倒水了,他才放下手,揉了揉脸,轻吐一口气。
是啊,天下第一倩呢。
……
周一,顾亦风风火火地叼着肉包子赶到教室,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交完了作业,硬生生赶在早读铃响的前一秒坐回了椅子上。
正在看书的傅言听见身旁椅子咯吱响,眼都不抬地嘲讽了句:“跑步冠军?”
“过奖过奖。”语文课代表已经拿着课本上台了,顾亦把语文书翻出来立桌面上,一面戴耳塞一面谦虚地回答,“也就拿过几次吧。”
傅言把书一卷,砸他脑门上,伸出手:“耳塞。”
估计是新买的耳塞效果太好,顾亦聋了,盯着她伸出来的手片刻,懵圈地伸手回握:“早上好?”
“……”
前面一排那两人觉得背脊很凉,悄咪咪地把屁/股往前挪了些,虚张声势地开始大声朗读。
傅言冷脸,桃花眼里像是结了层厚厚的冰,隔着镜片还是冻得人心底发慌,就这么冷冷地瞧了两秒俩人相握的手。
就在前面一排那两个人熬不住了,声音越念越小,以为后方即将大打出手、血流成河、惨叫胜鸡叫的时候……
“没收。”她甩开,直接伸手把耳塞拔了下来。
傅言很烦躁,想打人,但是她还不能耽误晨读。毕竟她是他的补课老师,总要对他的学习负责。
真的是……毕生好脾气都交代在这了。
“不准睡觉。”
“……哦。”顾亦瞅了眼页码,翻了页无精打采地念着古诗文,念着念着,头一摇一摆。
傅言没辙,近乎粗暴地把他一只手臂扯过来,用力掐了下。
“……”顾亦清醒了,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为什么还有这种体罚操作”的震惊。
傅言面无表情,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简洁地吐出两个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