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莫沫看山上那人，长发飘散，不管是模样还是穿着，理应十分引人注目，但却给人以缥缈不实的感觉。
“呵呵，不太清楚，说实话，我也不熟。”土尊者明明已是苍颜老人，却十分吊儿郎当地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细长枯枝，偷偷瞄一眼莫沫，“不得了，从下看颇为挺拔啊，嘿嘿。”
“你说什么？”莫沫捂着胸口，瞪一眼这无耻之徒。
“嘁，小气。”土尊者轻笑，“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莫沫不解。
土尊者从袖中拿出一块黑色石头，递向莫沫：“拿着这个，跟上山上那人。”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莫沫看了一眼黑色石块，反问道。
“交易嘛，本来是我拿这石头跟上去的，但怕他动真格杀了我，所以换你跟去，帮我看看。”
“那我能得到什么？”莫沫再问道。
“情报。”土尊者起身，再将黑色石头递去。
“什么情报？”莫沫向前一步，接过石头。
土尊者站起来，指了指上边，“天上仙人！”
……
远处巨石后，一只蝠翼白虎趴在地上，一个带着帷帽的小姑娘站在白虎背上，悄悄探出脑袋，观察躺在地上喘息的白魔。
“小白，你说到没到时候啊？”小姑娘轻轻蹬了下脚下白虎。
“还没，那人说等他升天了再动手。画小姐，你先别看了，被那边那个阴老头子看到了就不好了。”小白说道。
“夜寒哥哥以后不会就这样了吧？”画清璇担心道。
“不会不会，我家主子命硬得很，一只小魔奈何不了他。”小白悠哉道。
“再等等，到时候我带你冲过去。”小白也探出虎脑袋看了看情况。
……
土尊者懒散地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虚弱的白魔，嗤笑一声。
土尊者轻跺脚，四周浮现出四个人影，正是另外四个尊者的模样。
“这天下，寻常人弱的不成样子，有点意思的都是些老怪，无聊，真无聊。”说完，土尊者带另外四位“尊者”回宗去了。
山上，莫沫换上一袭黑衣，骑着一只缩小版的贪狼悄悄跟上那登山人。
登山者是个男子，身着灰色旧袍，头发长及腰，也是灰色的。
“你要跟来？”男子停住脚步。
莫沫闻言，从贪狼身上跳下，问道：“阁下是何人？”
“苦幽冥。”男子回道。
“苦幽冥？”莫沫仔细翻阅了自己的记忆，发现并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你要一起去？”苦幽冥转过身来，眼睛依旧被灰白布条遮住。
“去哪儿？”莫沫看着那精致无比的面容，但却感觉缺少些什么，或许那双被遮住的眼睛，才能打破这一身孤寂。
“天上，或许说是，仙界。”苦幽冥转回身子，抬脚登山。
莫沫撤去贪狼，跟了上去。
两人漫步登山，若不是一人黑衣遮面，一人毫无生气，还真叫人以为是一对侠侣。
苦幽冥行如凡人，半个时辰才堪堪可以看到山顶，莫沫就这么跟在一旁，不发一言。
其实莫沫心中纠结许久，不知登天是真是假，也不知凭身旁那给人毫无存在感的怪人，如何能登天？
快到山顶，莫沫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去仙界？”
“靠你。”苦幽冥转身说道。
“靠我？不可能，我现在不过一具分身，实力顶多定修圆满，就算是真身来此，升道初期的修为，离天道修为差了不知多少！怎么可能靠我？”
“简单，你与刚刚给你黑色石头的人做个交易便可。”苦幽冥淡淡说道。
“可他已经走了，再说了，我可没有与他交易的筹码。”莫沫摆了摆手。
“简单，你把那块石头给我。”苦幽冥说道。
“石头？好，那你先回头去。”莫沫好似心虚，轻语道。
“为什么？”苦幽冥不解，拿块石头还不许我看？
“你！转过去！遮住眼睛也得转过去！”莫沫气的跺了跺脚。
“我不转，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不能被发现的法宝。”苦幽冥环手于胸，镇定道。
“去你的！登徒浪子！”莫沫冲过来敲了一下苦幽冥脑门，叫骂道。
“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登徒浪子了？”苦幽冥郁闷道。
“我看你们合起火来戏弄我！”莫沫气急败坏。
“我转过去，我转过去，怕了你。”
苦幽冥转过身子，心道：我到要看看什么宝物这么重要？
苦幽冥探出一缕神识，偷看莫沫是否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宝物。
当然，对于一个关在幽冥不知多少岁月的可悲人来说，没丧失说话能力就不错了，哪懂什么“现代人”的暗语。
于是，苦幽冥的神识探出，看到莫沫对着自己轻啐了一声，然后也转过身去，拉来黑色衣衫……
苦幽冥感到奇怪，什么宝物放空间戒什么的不好，非要藏衣服下？
苦幽冥神识直接原地爆炸，回到身体之中，心道不妙，原来是这样啊！
莫沫本来就没带什么空间法宝，这一身黑色衣服还是在白家不经意间看到的，眼看快黑天了，换上黑衣不容易被发现，那黑色石头又不好拿，衣服也没有口袋可放，只好贴身保管，想着带着就行了，谁知道要拿出来啊？
“咳，呃……”苦幽冥活这么久，什么事没见过？这件事还真没见过，人活一世，基本就关在那棺材里了，神魂也就在幽冥里飘一飘，哪见过这等事件？
莫沫拿出黑色石头，听见苦幽冥一咳，立马明白了什么，直接将石头砸向苦幽冥，骂道：“登徒子！去死！”
苦幽冥接住石头，气势不输道：“我怎么知道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我发觉不对劲就退回来了的。”
莫沫恨不得咬死那登徒子，自己怎么说？说把石头藏胸间了？
家教十分良正的莫沫表示说不出口。
“给你了，然后呢？”莫沫冷静下来，还是正事要紧。
“喂，交易小妖？”苦幽冥轻挥黑石，说道。
“诶？奇怪啊，我黑玉怎么不见了？难道刚刚那姑娘是个神偷？”黑石传来土尊者疑惑的声音。
“别装了，来做个交易如何？”苦幽冥直奔主题道。
“什么交易？幽冥老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土尊者继续装傻道。
“一息时间，没见到你……”
没等苦幽冥说完，一道庞大的身躯便从地里爬出，“桀桀桀桀～我来了哟～”
莫沫看着眼前怪物，黑气身躯，长有六只一看就是从别人身上夺走的手臂，三只眼睛皆不一样，最恐怖的是那张占据身躯一半大小的饕餮巨口，这般奇怪恐怖的怪物，现在正有点卖萌的意思，对苦幽冥阴森地笑着。
“交易，给她登上天道修为，我就饶你不死。”苦幽冥指了指莫沫说道。
“大哥，你不就看了一眼，TM就给她天道修为，还要我来给？”怪物欲哭无泪。
“本来是惩罚一下你，一时兴起，但现在觉得不给有点对不起人家。”苦幽冥镇定自若。
“幽冥哥哥~”怪物突然变成莫沫的样子，撒娇道。
“砰！”
苦幽冥一拳将那假冒莫沫锤倒在地，抬手欲再来一拳，怪物变回原样，哭声道：“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妖怪吐出一颗银白色宝珠，不舍地递给了莫沫，然后仰天长啸，“苦幽冥你不得好死！”
随后便消失在原地，生怕被某人抓着再打一顿。
“吃下去，就行了。”苦幽冥看着莫沫说道。
莫沫捧起手中宝珠，有些呆呆地吃了下去。
“轰隆隆！”
天上聚起一片乌云，雷声作响。
莫沫浑身散发银白色光辉，光芒直冲云霄，将天雷瓦解，光芒消散，莫沫感觉身体翻天覆地地变化了一番。
“这就是天道修为？”莫沫还有些迷惘，本来来几道天雷劈下自己倒还好，结果天雷还没下来，就没有了，就这么达到了本来一辈子都不可能触及的天道修为？
“对的，这就是天道修为。”苦幽冥点头道。
“真的吗？就这么简单？”莫沫突然感觉白活了二十几年。
“你看那，是天门，后面就是仙界了。”苦幽冥指了指天雷消散动物地方，那果真有一道巨大白色天门，飘散着浓郁的白色仙气。
“不过，我们不走那里。”
苦幽冥伸手一撕，旁边瞬间裂开一道口子，与那天门一样，飘散着阵阵白气。
“此行，封天。”
苦幽冥抓着发怔的莫沫，跨入仙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