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一点也没有吃麻辣兔头,倒是喝了几口酒,晚上连桌子都不收拾,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想必是没有想到这酒的度数这么高,和以往喝到的清酒不一样,只是随便喝了几口就醉了过去。
池阿娘和池琼还好,一个是常年喝几口小酒的女人,一个是习惯了喝酒虽然转换了身体但是心中觉得自己不会醉,倒真是没醉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虽然男人们对辣椒还没有接受,但是对于池琼蒸馏出来的酒已然是十分推崇了。
宗季今天没有做绣活,一直在池琼身边打转,想说什么却一直扭捏不说出口。
池琼心里的恶趣味发作,没有问他想说什么,自顾自的一会儿扫扫地,一会儿刻刻木头,就是不开口。
半个上午都过去了,马上就要吃中午饭了,眼看着池琼还是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宗季有点急躁了,他伸手拽拽池琼的衣角:“妻主~~~”
“怎么了?你有话直说就是。”池琼忍住笑意,淡淡的说道:“别在小孩的面前拉拉扯扯。”
虽然宗季没有做绣活,但是池芹习惯性的一大早到了东厢房,现在就在两人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听到两人谈话中说到自己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手指中的缝隙大到可以看见他的小眼睛了:“没有没有,芹儿什么都看不见,芹儿什么都听不见,姐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当芹儿不存在就行啦,芹儿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
“哈哈哈。”这一段童言童语惹得池琼开怀大笑。
宗季却臊得红了脸:“你个小鬼头,还想不想和我学手艺了,竟然敢笑话我!”他也不围在池琼身边了,走到池芹面前用食指在他额头上点了点。
池芹跳下椅子跑了出去,边跑边喊:“姐夫恼羞成怒啦!姐夫恼羞成怒啦!”
瞧见这小哥儿跑出去,宗季面色越来越红,池琼也不逗乐了,笑着拦住恼羞成怒真要追出去的宗季,让他到自己原本坐的位置下坐下,自己倒了杯水给他,说:“瞧你这别别扭扭的模样,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我是你的妻主,你是我的郎君,有什么不能说的?”
宗季闻言终于舍得开口了:“昨天晚上那酒,真是你酿造的?”
池琼摇摇头:“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宗季追问。
“这酒是我师父酿造的,也就是个普通白酒。”瞧见宗季眼神黯淡下来,池琼又转口说:“但是,我给它小小加工了一下,让它的酒精度数变高,更加香醇醉人。”
宗季黯淡下的眼神又亮了起来,连声追问:“怎么加工的?是你的独家秘方嘛?”
池琼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是。”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另外的穿越者的话就另说了,但是纵观苍澜国历史,似乎没有出现什么能载入史册或者流芳千古突然出现的人物。但是又如果穿越者低调的话就更要另说了。
接着,池琼解释道:“其实加工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足够的温度进行蒸馏,就能够得到纯度更高的白酒,只是世人酿酒的方法太过简单,都是靠低温酿造,没有人想到用高温,她们不知道高温蒸馏能够杀死很多细菌,酒的品质会更好。”
虽然池琼话里的很多词宗季都听不懂,但是他知道这项技术确实是池琼独有的,这就够了。
“妻主~~~”宗季起身蹲到池琼面前:“季儿有事要求妻主~~~”
池琼连忙把宗季扶起来:“你有话说就是,咱们是夫妻,何来的求字。”
宗季随着池琼的力道站起来,双手还被池琼牵着,脸色更加红润了:“那我就直说喽!”
池琼没想到宗季的手这么细软,忍不住用手捏了捏。
宗季的脸已经不能用红来形容了,他的眼睛都散发着丝丝柔媚:“妻主,我跟你说正事呢。”
“我也在跟你说正事啊。”池琼的面色倒是一本正经,就是手捏着人家的小手不放,真是一个老牛吃嫩草,嫩草羞的不行,老牛却面不改色。
嫩草宗季差点翻白眼了,还是冷静下来:“我名下有两个商铺,一个卖粮食,一个卖布匹。”
池琼惊讶的看向了宗季,要说这个时代对男人说好也不好说坏也算不上特别坏,其中有一条规定,正夫的嫁妆是私有的,妻主无权干涉。
但如果是侧室通房小侍之类的,进门就相当于把卖身契交给了妻主,名下的财产自然也就是妻主的了,侧室还要向官府报备,人身安全稍微有点保障,但是通房小侍是死是活送人发卖都没有人关心了。
知道要将唯一的儿子嫁给一个乡野村妇,县令夫郎怎么会不多做准备,一间永远也不用担心客源和销量的粮食店铺保证自己的儿子可以在家等着每个月送上来的银钱,一间布匹店铺源源不断的给他送来需要的时尚衣裳和布料,也维持住曾经交好的人脉。可谓是费劲心思。池
琼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是她的岳父怕自己短了宗季的四季衣裳和银钱。
毕竟他们了解的池琼确实是一穷二白,看看池家乃至整个池家村的条件,根本养不出来宗季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哥儿。
不让他跟着下地干活就不错了,或者,也料想了这种场面,还陪嫁过来两个小侍,那个墨儿看起来端庄知礼,该是为了替宗季打点人情往来,那个书儿大大咧咧口无遮掩却同样陪嫁过来,想来是身上有点力气,会几分功夫,就是下地也是无所谓的。
岳父的巧妙心思,可谓是替宗季考虑的清清楚楚了,真是一片慈父心肠。
不知道岳父想没有想到宗季嫁过来没几天就把老底给露了出来。
宗季没有想到他两句话就把自己卖了,接着说:“我可以命人大量收集酿酒需要的糯米,然后运到这里来由你加工,我们多酿一些酒,然后铺开人手到各个城镇叫卖,收益六四分,你六我四,怎么样?”
“下佳之计。”池琼摇头晃脑的说:“现今卖酒的商号很是固定,只有郭李二家,偶尔有新出的酒肆也只有小阵仗,赚不来大钱,反而会被她们挤兑,他们两家卖给老百姓的酒,只卖五文一坛,寻常人自己酿酒差不多也是这个价钱。”
这就像21世纪可口百事两大巨头一样,难道没有别的公司制作出可乐这种饮料嘛?不是的,只是他们把市场笼络了,一瓶可乐只卖三块钱,无论肉菜衣服之类的涨价涨多少,他们只赚那点小钱,别的公司制作可乐花费不小如果同样三块钱卖就会赔本,这就是薄利多销。
宗季转转眼睛:“怎么说?你有什么好计策?”
谈到赚钱,宗季的样子倒是和平时大相径庭,没想到这个小夫郎还是个财迷,池琼解释道:“收购糯米需要本钱,把糯米运送到池家村花费更是不小,铺开阵仗到各个城镇这个想法很是不错,但是需要大量可以信任的人手,你能拿出多少这样的人来?若是把酒卖给老百姓,咱们只能卖五文钱,我若是告诉你五坛普通酒才能制成一坛高度白酒,这账怎么算,咱们是大大合不来啊。”
一家人不讲两家话,这毕竟是自己夫郎,池琼也不虚藏,细细跟他摆扯:“更何况时人信任老字号,同样的价钱更喜欢买那些名传已久值得信赖的百年匠造,一个新品种想要立足并不容易。”
被池琼这样打击,宗季有些蔫蔫的:“啊,我还以为能够赚大钱呢。”
池琼瞧见小家伙的样子,不知为何有点心疼了,她摸摸宗季的头,说:“你想赚大钱,做妻主的,自然还是要支持,这样,四天后你回门,我们这样这样,再这样这样,这样这样,明白了吗?”
池琼越说,宗季眼神越亮,最后兴奋的在池琼脸上亲了一口,转身跑了出去。
宗季跑了出去,池琼还愣愣的坐在原地,想她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男伴,现代人比这个时代开放热情多了,但是池琼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心跳的这么快过。
难道是换了个身体心态也跟着年轻了不成?长大之后谈的男人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过。
愣了愣神,池琼无奈的抬手揉揉眉头,还是去刻竹管吧。
转身跑出去的宗季脸上红的惊人,差点把书儿吓住:“主君,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主母欺负你了?!”
书儿连连开问,一声比一声高,吓得宗季慌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嘘,小点声,没人欺负我,妻主更不可能欺负我,你别这么大声,引得公爹注意就不好了。”
书儿连连点头,跟随宗季进了侧室。
这个口无遮掩的哥儿,难怪嫁不出去,宗季点点书儿的头:“你可长点心吧,这可不是在宗府,也不是在你家里,说话注意点分寸。”
书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都是您发月钱,是您的小侍,自然要站在您这边。主君,你被欺负了可不要在我们面前为她遮掩。”
这番话说得窝心,宗季听了心都软了:“知道了,你个小哥儿,我还能受委屈不成,之前是,哎呀,不跟你说了,快跟我收拾回门的东西吧。”
书儿果真是个心大的,真的就不问了跟着收拾起来,其实宗季还是很想听他问的,他也好秀恩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