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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木雕

夕阳西下。

断肠人不在天涯。

霞光斜斜穿过古旧的窗棂,铺洒在书案上。

案上不摆书,而摆剑,乌木鞘龙凤翔云,乌黑锃亮。

乌黑的剑鞘,乌黑的剑柄,乌黑的书案。

剑卧在案上,人坐在案前。

霞光倾泻于蓝白的布衣之上,为陆凝霜的双眉描上一抹淡金。

“木雕竟和少女一模一样!”他紧闭双眼,沉沉思索。

九天前。黄昏。同样的黄昏。不是同一个黄昏。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那时他正端坐案前,手捧《孟子》,低声吟哦,前院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

他推开椅子,睁大眼睛,猛然站起。迟疑片刻,又疾奔而出。

冲到门口檐下,身影蓦然被席卷入昏暗。天色已暗,檐下阴影处更暗。

院子里,垮塌的柴堆旁,两个女人相对而立,相隔约莫一丈。

两人之间,一人躺于地。

暮霭沉沉,寒鸦声唤。

陆凝霜站在檐下阴影里,眼睛在这两人之间来回不住打量。

面对着他的是一个身着素色纱裙的少女,五官精致如画,从未见过,此刻正在喂鸡,而那只鸡并不是他养的,他养的鸡早已吓得四散奔逃杳杳无踪了。

背对着他的另一人身高七尺有余,头挽云鬟,鬟簪斜钗,钗上镶一枚碧绿的宝石,手握一柄通体碧绿的剑,剑身原窄,剑尖犹细,身上裹着碧绿紧装,身材挺秀,背影本也极美,浑身却散发出死灵般的肃杀之气。他无法看到她的容貌。

他虽觉恐惧,仍慢慢靠近。绿衣女仍一动不动,像一尊塑像。那个躺倒在血泊之中的高瘦中年,高瘦中年的那张脸,却越来越清晰地映现在他眼里,他似乎不敢相信,又向前缓缓走了两步。

“爹……”这个字自动从他嘴里蹦出来,好像小孩从看起来很高的墙头跳下,落地却很轻很轻。

正当他不知所措惊痛交集之时,绿衣女把头缓缓转了过来,她的身子依然一动不动,头却一百八十度地转了过来,陆凝霜惊呆了,再看那张脸,不看还不打紧,这一看可了不得:

假面原白惨,妖眉自吊凄。

凶压悬胆坠,此相恶神讥。

绿衣女显然戴了张面具,像白玉一样白的面具,白玉是美的,这面具却实在太过丑陋恐怖,陆凝霜只后悔自己没有及时闭上眼睛。绿衣女的眼睛已透过面具上的孔洞冷冷地逼视着他,黑玛瑙般的眼珠里凌厉的眼神似毒箭射出。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将他钉在原地,他的心跳得仿佛要破体而出,想呼救却叫不出声。

“你为何还不出手,现在岂非是你出手的最佳时机!”面具后面传出公鸭般嘶哑的声音,难听到陆凝霜只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生出过耳朵,她面向着他,似乎是在叫他出手,然而实际上却是在对那少女说话。

少女没有回答,左手端着淡青色的描花瓷碗,右手让米从春葱般的手指指缝间漏下,一把一把,依然不紧不慢,仔细喂鸡,看也不看绿衣女一眼,似对她不屑一顾。一脸冷漠,又似对所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雄赳赳的公鸡。公鸡啄米的速度之快,让它的头看起来仿佛有七个。

绿衣女冷哼道:“好一个‘神鸡妙算’,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她话音刚落,头已转回,纵身跃起,同时左手一翻,一柄明晃晃的飞刀直向陆凝霜心窝掷去。陆凝霜大惊,距离太近已经无法避开,只能抬掌强挡,飞刀刺穿了他的左掌,余力仍使他一屁股跌坐地上。

绿衣女已从少女头顶跃过,向林内奔去,去得远了。

少女转身。陆凝霜只见人影一闪,人和公鸡俱已不见。

她自始至终也没看过他一眼。

陆凝霜迅速向左肩连点三下止住血,跳起来两大步跨到父亲身旁,跪下地上,伸手探他鼻息,已然没气,并且尸体突然迅速萎缩干枯,像被抽空了血肉,眨眼功夫就只剩下了皮包骨。

他双目圆睁,牙齿狠狠地咬合,咬到牙龈出血,顺着嘴角流下。

“爹……爹!”声音终于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泪水也随着胸中上涌的热血冲垮了理智的堤岸,愤怒的狂风在他的心里肆虐。

哭了一阵,院外传来人声:“你家的狗真的会追踪吗?”

“没试过,但是小黑以前在河里救上来过小孩,灵性着呢!”

一对青年男女从屋角拐过来,看见眼前的景象,脸上倏然变色。

“阿霜!”二人齐声唤道。

“阿玉姐……云哥……”陆凝霜止住眼泪,回头招呼,尤带着哭腔。

“阿霜……”凌云三两步赶到陆凝霜身旁,握着他的双肩,惊讶、疑惑、难以置信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你还好吧?是谁伤了你?”又看向地上,“这人是谁?”

尸体已经无法辨认。

陆凝霜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猛然拔出掌中的飞刀,青筋在额角暴起,汗水暴雨般落下。他并没有回答其他的问题,他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我爹!这是我爹!”他回答的时候仿佛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师父!师父!”“二叔!二叔!”凌云和陆玲玉同时双目泪盈,扑通跪倒。

凌云又转头向自家屋子方向声嘶力竭地喊道:“阿爸!阿爸啊!快来救救师父!”

“阿霜,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害了师傅?”凌云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陆凝霜将飞刀狠狠地插入土里,只是默默凝视着刀刃,眼神里已只剩下仇恨。他不知道,他说不出,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也不想再说。他只想用行动发泄心中的愤怒,他只想把面前的土地当成凶手,用刀疯狂地扎,不停地扎,扎到死为止。然而他没有,他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虽然懦弱但绝不会把自己的懦弱暴露给人看。他憎恨被人同情。

陆玲玉刚想伸手去握她二叔业已干枯的手,马上被赶到的凌风喝止了:“别动!鸣叔中了玉面蛇妖的细蟒剑,一动肉化,再动骨消。”

“他怎么现在才出来?刚才的动静这么大他为什么都没有出来?”一缕疑惑从痛苦中破芽。凌陆两家的房子是紧挨着的,连接处甚至共用一道墙壁。所以陆凝霜觉得凌风只要是在家就没有理由听不到那一声惨叫,他只要听到了那一声惨叫就没有理由不立刻出来察看。“难道他刚才不在?”他试探性问道:“凌风哥……你刚回来吗?”

“是啊,不知道我爸去了哪里,我出去找他刚回来。”凌风很自然地脱口答道。

如果是这样,那他没有及时出现,也就再正常不过。不过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呢?是在事发前还是事发后呢?如果是事发前,又不对了。如果是事发后,那么他回来的时候一定是走的后门,那他为什么不走前门呢?这些问题又在陆凝霜脑海接连闪过,像爬山虎爬满院墙,“应该是巧合吧。”乡下人家,前门后门本来也没有分得很清楚,而且他已经觉得自己这样疑神疑鬼很不好,也就没有再问。

他正思索的时候,凌风已接着叹道,“如果我早点回来,可能就……”脸上满是追悔之色。

“阿哥,刚才我和阿玉去祠堂上香,发现原先放蒲团的地方被人掘出个大坑,我猜想那里一定是埋藏着什么重要东西,被人盗走了,所以赶回来,一来是向阿爸禀报,二来是想牵小黑去追踪这挖坑的人。现在看来这件事和师父的死不无关系,掘坑的人很可能就是杀死师父的人……”凌云说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一下从地上跳起来,“阿哥,你说阿爸不见了?那你找到他了吗?”

凌风听他说有东西被人盗走,就已惊恐万状,却只是在心里大叫不好,没有说出。紧皱着眉头回答他道:“没有,早上起来就没看到人,他平常会去的地方都找过了。”

“那怎么办?难道他也出了什么事?”凌云慌张得跺脚,又突然放松下来,对自己道:“不对不对,他早上才不见的,我急什么,可能晚点就回来了呀。”又看向凌风,“阿哥,你说的玉面蛇妖是什么人?”

“晚些时候再跟你们解释,你先扶凝霜回屋去包扎伤口,阿玉,由你去镖局通知安叔吧,这里一切由我来料理。”

陆书安自开镖局以后就搬到镇上去了。因为距离并不遥远,加上照看祠堂的缘故,所以陆玲玉才每天过来。老房子一直只有陆书鸣和陆凝霜父子在住。

“好。”陆玲玉答应着,掩面欲去。

“等等,祠堂的事你们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凌风叫住她补充道。

天边的晚霞殷红如血,而黑夜就要来临。

凌风用冷水泼了,才勉强留住一具干尸,第二天衙门差人来问询,仵作来验尸,停灵到第三日入殓、第七日方出殡,陆凝霜也哭了七日。哀乐长鸣,整个陆家庄笼罩在一片丧葬气氛中,且不须提。蹊跷之事在于,凌家兄弟的父亲凌才人就此失踪。

那条名叫小黑的大黑狗,凌云带它到祠堂,它贴着地面嗅了嗅,就径直跑回家了。气得凌云边踢它的屁股,边骂:“蠢狗,笨狗,和衙门里的那帮人一样,要你何用?”

目下,事发已经九天,陆凝霜细想来,尤自凛然。他睁开眼睛,又拾起桌上的木雕,细细端详着,每一笔都极尽工法之能事,少女的容貌极尽妍态。

眼前的柔和的微笑与脑海里浮现出的那个少女的冷漠神情反复交织,旋转又扭结。

两张脸渐渐重叠在一起。

他突然“唰”地站起,“仓啷”一声拔出书案上父亲的佩剑,一剑劈下,临将斩到又一抖腕回剑入鞘。

“爹,你如何对得起我那病逝的母亲!”他长叹,眉头紧蹙。

这木雕他是在父亲衣匣里发现的,因用沉香木雕成,散发出醇厚的甘香。与之放在一起的还有很多书信,只一封是寄来,其余俱是陆书鸣写好却未寄出的,或者说是写给自己看的,或者说以之宣泄内心的情感罢了。这美丽的木雕、木雕的少女便是他的姑姑!

收到的那封信,只寥寥数语:

鸣兄尊鉴,喜闻嘉讯,恭贺新婚,他日之事不必再提,愿尊夫妇永结连理,偕老百年。

信封上书:闽县平和峰静心观。

“阿霜,晚饭好了,出来吃吧!”陆玲玉清爽的声音从厅堂传入内室,传入陆凝霜的耳朵,如同清风吹散乌云,将他从那种深不见底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陆凝霜如今孤苦伶仃,又执拗不肯搬到他大伯家去住,陆玲玉每天都过来照顾他,也是怕他想不开。

“爹捎话,吃过饭叫上凌云一块儿到镇上去一趟,有要紧话说。”陆玲玉一边盛饭一边说道。

“嗯。”陆凝霜答道,脸上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样子,“晚上……我怎么回来?”他怕黑,从来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爹会安排的。”陆玲玉道。

“反正,我总是要回来。”陆凝霜愀然道。

陆家庄南傍有一条小河,绕庄半圈之后斜斜向东北方向流去,四季清冽,是庄人浣衣的去处。从此过独木桥再行二十里山路方到镇上。如今正值暮春,草木滋长,绿意盎然,一派生机,陆凝霜跟在陆玲玉身后却只觉得意兴萧条。凌云轻功过人,远远超在前头,走一段又停下来,蹲在路旁叼着狗尾巴草等,等他们追上,又展开身法跑远。

“阿霜,来追我呀,追到给你买糖吃。”他有意要调动陆凝霜的情绪,谁知陆凝霜竟像聋了没有听见他的话,又像哑巴一样不理睬他。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三人到了镖局门口。门上有“安远镖局”四个辉煌大字,门旁有一副对联:“达四海安行侠路,走八荒远振威名。”字体錾金,笔走龙蛇。门内是一块四方形大理石的影壁,正中一个大大的“镖”字。绕过影壁,进入厅堂,堂上高悬一匾,额上书“诚义堂”三字,又有一联云:“诚载天下,义重河山。”

这些过去不入眼的细节,此时特别清晰地映入陆凝霜的眼帘。默默诵念,他不禁觉得胸襟摇荡,意气上涌。

“快点啊,阿霜,站着干嘛,我看你都快变成呆头鹅了。”凌云招手道。

书房里陆书安坐在上首,凌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早已等候多时。

晚辈们各施礼落座,陆书安开口道:“凌风,你爹可有下落?”

“禀安叔,至今仍未有任何消息。”凌风道。

“你去过天机阁了?”陆书安问道。

“嗯。遵照您的指示,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跟他讲明。”凌风道。

“天机老人都查不到,那事情看来真是棘手。”陆书安双拳紧握,“玉面蛇妖呢?有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她漂泊无定,也是难寻。又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不戴面具的时候,即使从我们面前走过,也认不出来。她上一次出现,还是两年前,杀了十二扇门的捕快丘奇案;上上次出现,则掳走了洛阳城最英俊的公子韩鹿。至于动机,也是至今无人知晓。”凌风娓娓道来。

“另外一个呢?有没有查清她的来历?”陆书安继续问道。

“据天机老人说,半年前她在武林中凭空出现,容颜可谓绝世。无论走到哪里,都领着一只公鸡。查不到她的来历,甚至没有人看过她的出手,或者说不敢相信那也是一种出手。她只是从囊中掏出一个小算盘,拨弄这么两下,或者令鸡叫那么两声,对手就会莫名其妙地倒下。所以江湖上人送她个外号叫‘神鸡妙算’。”

凌风说完,陆书安立刻皱眉道:“哪里可以找到她?”

“不知道,她不时出现,但是没有人知道她下一次会在哪里出现。”

“你继续打探,我也会想办法。”

陆凝霜一边听,心里打鼓:“那个少女和我姑姑一定有什么关系,两人长得那样像,到底该不该把这个线索告诉大伯?但是他知道我从没有见过姑姑,不能透露我爹的秘密,我应该怎么说呢?”

陆书安沉吟片刻看向陆凝霜,语重心长道:“凝霜,你今年十五岁,十五岁的年纪不算太大,但是也不能说很小了。我知你向来只有文心,并无武志,然而如今,我们陆家仅你一脉单传。当今天下,表面歌舞升平,实则暗流涌动。何况灾祸已经临头。你须知道,江湖上的事,最好是用江湖规矩解决,一味指望律令刑法是行不通的。能成文武全才当然好,如果不能,我更希望你精于武学。”

接着又看了看众人,正颜道:“我们都是江湖人!我们凌陆两家世代守护的秘密,遵照遗训,本来只能传予年逾弱冠的长子,但如今秘密已经泄露,玄音玦被盗,不得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们,你们也不得不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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