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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93.心金圣鳕

鳕鱼是整个南半球最重要的食物,这在之前的篇章中就已经提到过。

用盐与一些简单香料腌制的鳕鱼占据了普通民众一年里大多数的蛋白质来源,也是少数不受任何经典与教条禁止的食物。鳕鱼被食用的历史大概与三月民族的历史一样长久,但除了一种被称为【馒头鳕】的大型纯白鳕鱼被在圣海伦娜岛驯化外,几乎所有的鳕鱼都来自于捕捞。

这既要归功于鳕鱼那取之不尽的庞大数量,更要归功于其广泛的分布。从温暖的莫雷洛特西海岸到寒冷刺骨的鳕怜冰漠,至少有二十一种不同的鳕鱼被人们送上了餐桌。有些是长度一米以上的战舰鳕,有些则是手指大小的蜡笔黑线鳕。几乎只是将网撒进大海什么都不做,就能捕捞大批大批的鳕鱼,就好像整个大海都被鳕鱼填满了一般。

一些统计学者声称继续维持每年六七百万吨的捕捞量可能会在未来二十年里导致鳕鱼资源枯竭,他们别有用心的调查了一些边境渔村的现状并得出了这个结论。可是…貌似并没有人会听从他们的话。

漫长的历史一路走来,鳕鱼被赋予了太多无可取代的意义,甚至说不仅仅作为食物,更是作为一种文化深深嵌入每个月族人的心中,没人会愿意因为可能吃完就放弃自己吃鳕鱼的权利——他们为了生存已经放弃了太多,但没人能夺走他们使用面包、茶与鳕鱼的权利。

况且,即便鳕鱼的数量在某些海域确实逐渐减少,但从世界的尺度看,鳕鱼的数量却是越来越多的。鳕鱼好吃,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鳕鱼捕不完,这是眼下看得到的事实;所以,为什么不继续大规模捕捞呢?甚至可以说,为什么不继续扩大捕捞呢?

只是有的时候,人们会思考鳕鱼的数量为什么会那么多。繁殖速度和环境适应力固然是一方面,但似乎又没法全部解释——过去的人们总是将这一问题归咎与是伊瑟沐恩神的恩赐,但这解释很快就没法忽悠人了,毕竟在三月教宗的所有典籍里都没有相关的证据,伊瑟沐恩神留给人们的印象也从不是一个会给人馈赠的慷慨的神。

直到最近几十年,一些听上去仿佛是童话故事一般的目击报告似乎给了人们一些值得调查的线索。

最早的故事可以追溯到圣辉历1799年的一个夏天,一位在夜晚出海钓带鱼的渔民声称自己见到了两条神奇的鳕鱼。它们一金一银,散发着比天上的月亮更加耀眼的光芒,大小似乎与最普通的斑点银鳕鱼差不多。那两条鱼在水中驰骋的速度极快,几乎一瞬间就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不见,但他很能够确信,自己看到的绝不是幻觉。

数个月后,在距离这次目击地点的数千公里之外,那时还和睦如一家的海默雷亚与月华煌国正在进行着联合海军军演时,那对神奇的鳕鱼又一次出现了。而且这一次不再是独立目击,参与军演的所有士兵和双方的将官都很确信自己也看到了散发金银色光芒的鳕鱼,而且特征也是超快的速度——一些人声称那速度已经能赶上元素师化铠后的奔跑速度,若真是那样,那两条鱼很可能是某个不为人所知的荒野神灵。

时间跳转到二十年后,在金银鳕鱼的目击日渐增加的那时,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渔夫居然真的捕捉到了其中一条。他是个来自北龙的御水师,在仔细研究神奇鳕鱼的出现规律后,他与其他六名冒险者分别在三个最有可能的预判点蹲守。这次预测非常准确,他们的特质渔网在鳕鱼出现的瞬间就将其中银色的一条抓获——至于另一条?这位老渔夫和他的同党追击了整整一个月,直到那鳕鱼钻入极尽之雾他们才不得不铩羽而归。

而那条银色的鳕鱼,则在被捕获后的三个月中开始陆续不断的产卵,每次从五千到十万不等;尽管没有任何受精的迹象,产卵的频率也完全不像是一种生物该有的样子,那些鱼卵却还是孵化出了小鱼。

每颗鱼卵都是标准的纯圆,坚固到用锤子也没法砸碎。而且仅仅生下后的几个小时就能孵出鳕鱼鱼苗,什么品种的都有。几乎全部已知的二十一种鳕鱼都从一个母亲的腹中出生,这一度让全世界的生物学家陷入疯狂。那些鱼苗也只需一两天便可以成长为完全的成体,甚至能立刻进行新的繁殖。

这令人震惊的种种特性甚至让那位拥有它的渔夫产生了宗教一般的崇拜感觉,它坚决拒绝将鳕鱼上交给北龙皇家学会,即便学会开出了三万安菲的天价想要收购。那位渔夫因这条银鱼而变得疯狂,他开始认为每个人都想从他手上将这条鱼夺走,并因这样的妄想杀死了自己的妻女。她逃离了自己的村庄,甚至逃离了北龙,从此彻底再无音讯。

人们寻找了他许多年,真的是许多年。毕竟当人们再度找到他时,英联们都已经击败血神以弗所了。

他被发现时已经死亡了,死在一个充满白骨、蝙蝠和恶臭的山洞中。那条银色鳕鱼则不见了踪影,并且时至今日都在没有为人目睹。

而当初逃入极尽之雾的那条金色鳕鱼,却在银鳕鱼被捕后的不就又重新出现,但频率却少了许多。自那之后的几十年见,越来越多的冒险者与狂热的“鳕鱼信徒”试图将其捕获,但无一例外的都彻底失败。每一次都近在咫尺,却每一次都能让其侥幸逃脱,甚至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这条金色鳕鱼是真的存在,还是仅仅是一次群体歇斯底里带来的幻觉。毕竟,照相技术发明至今已经三十多年,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拍到那神奇鳕鱼存在的切实证据。

直到今日,当黛安娜亲手捧起那一捧海水与其中只有手指大小的小生命时,我们才终于确定,传说并非是骗人。

“它的背上真的有字啊……”

虽然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见,但那条鳕鱼的脊背上确实有一个用古代月煌字母拼写成的“心”字。

这也是他名字的由来,“心金圣鳕”。因为他是一条金色的,写有单词“心”的神圣鳕鱼。与之想对,那条不见踪影的银色鳕鱼的腹部写着一个“魂”,它则被称之为“魂银圣鳕”。

“可是这么小的鱼真的能产几百万卵么?”

黛安娜的疑惑并非毫无原因,毕竟,那鱼的模样充其量就只是个刚刚孵出几天的鱼苗而已。连黛安娜的手指大小都没有,怎么可能生下四海之水族呢?

“也许他只是还没长大?也没人说心金圣鳕就只有一条吧。”珞瑟妮说到。

确实,圣鳕虽然是成对,但从没人能证明他们就只有一条。尽管魂银圣鳕消失不见,但心金圣鳕可是最多同时被五个地方的人目击到过,天晓得这种鱼是不是也像普通鳕鱼那样存在着种群呢?毕竟,鳕鱼可从来都不是独居的动物。

那小鱼丝毫没有乱动的意思,也没像历史上的那些目击报告那般飞到半空中逃走,简直像是自己仍然在海中一般,安安静静的于其中绕圈游泳。它本来如强光手电一般的刺目金光也暗淡了许多,仅仅是维持在可以让黛安娜看清它模样的地步。

“暖暖的…好舒服……”黛安娜的脸蛋上弥漫出了奇妙的红晕,就像是寒冬中迈入温泉一般,那条金色小鳕鱼流出的能量暖流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

若是从精神探测网的角度来看,那条小鱼正蔓延出一束束血管一般的元素通路,与黛安娜的皮肤链接,为她输送着属于它的力量。

若黛安娜有过类似的经验,她应该明白,这是那条小鱼在与她同化。

它将彻底融入黛安娜的身体,进入她的醒核中,成为她的一部分。

而且,大部分的这种同化都不会有坏处,比如海默雷亚皇帝克瑞斯与海云枭神拉卡索尔的同化,亦或雅倪尔特皇帝伊阿宋与神凰方格尼亚的同化。往往能将同化之人的实力提升一个档次,并赋予其一种全新的能力。

“可像我和沧辉白炎那样,非但不会有什么好处,还会被连人格都彻底改变掉,也不是不可能,不是么?”

夏洛克紧紧握住了黛安娜的手腕,将这姑娘由虚幻的舒适之中吓回了真实的世界。那条小鱼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扰搞得有些焦躁不安,夏洛克立马扣上一个玻璃瓶,将之连鱼带水关入其中。

“珞瑟妮!”

“哦!”收到命令的她抬手冲着夏洛克所握的地方扔出了一枚冰晶,瞬间便爆炸扩散成一层坚固的玄律真冰,完完全全将那瓶子封印住。里面的心金圣鳕显得无比惊恐,一通乱撞的同时还重新变得闪耀夺目。夏洛克又从上衣内兜里取出了一块圣心帛把它盖住,才让那小家伙的挣扎只剩“噗啪”的跳跃声能影响到众人。

黛安娜的表情变得有些不满。

“别这么瞪我,好歹你现在多少也能算个登记在册的猎人,对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如此不小心,天晓得什么时候会出事。”

夏洛克毫不留情的将黛安娜训斥一番,带着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玻璃瓶回到了餐桌之上。他将其重扣于餐盘旁边,继续去喝巧克力了。

“那小子说的没错,您这样毫无防备的让它来同化,确实不是明智的选择哟。”

卡菈?穆波菈的手掌,轻轻排在了黛安娜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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