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呆了几个小时候,接机时发现竟是张氏的总裁替他们接风洗尘。
坐在专程的迎接的车上,旁边坐着的女子是张总裁的太太,陪着丈夫一起来他们,正在极力的找话题与欧琳闲聊。
她的皮肤白皙,长的细眉细眼,打扮的也很得体,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干练的厉害角色。
欧琳一边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着,一边打开车窗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这次回来,全公司上下都很高兴!还设宴为你和欧琳小姐洗尘。”张程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显而易见,他们两个很熟。
酒店里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要一个套房,欧琳想上去换衣服,张太太马上自告奋勇地陪她上去。
欧琳冲了一个澡,乌黑的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倦和叛逆。一条闪着细小水钻的黑色吊带短裙搭着一件小巧的牛仔披肩,配着一双黑色的抽折高筒靴。
张太太连夸赞道这是见过最漂亮的人了。
欧琳只是淡淡一笑,说声不敢当。
时间刚刚好,张太太刚把她的头发绾好沈辰宇便推门捡来,他走到她的身后从镜子中微笑的说:“很漂亮”又像张太太道谢:“早听说张总的太太是贤内助,今天才知道名不虚传”
张太太脸上有些微红,随后便说有事关上房门。
“很累吗?”
他从背后把手环上她的腰,埋下头靠近她的肩上,低低地呢喃:“怎么,心疼我了?”
两个人贴得很近,他身上的古龙水气息抚到她身上,很好闻,那片刻欧琳甚至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是亲昵而相爱的,但是倏然,父亲的不甘心,母亲的病,几张面孔从她心中闪过,她的身躯顿时变得僵直。
他好像察觉到什么,猛然抬起头放开她,又恢复到往常淡淡然的声音:“我也去淋个浴好了,你这么漂亮,我可不能丢面子。”她的肩上一下轻松了很多,该喘一口气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心也跟着有些失落的空洞起来。
晚宴设在顶楼的西餐厅,看得出经过精心布置,四处都摆满了食物酒水,到处人影幢幢,杯盏交错。欧琳和沈辰宇手牵手在衣香鬓影之中翩仟周旋,接受从各个方向传来的恭维。
她带着得体的微笑看着沈辰宇,他穿全黑的西服,系银灰色领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身材高挑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是出色的。
张总与沈辰宇的私交匪浅,在酒席上笑眯眯的说道:“欧琳小姐,我和沈辰宇这么多年的朋友,还是第一次见他带女朋友,希望你们两人能幸福!”
欧琳的脸上不由的泛起的红晕,连忙的谦让了几句,无意瞥了他一眼,他正好望着她,微笑着不语。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略微心虚,低着头夹起面前莹白细瓷盘中的明虾天妇罗,入口却是百味陈杂。
日本之行,除了和张总的饭局略沾了公事外,余下的行程与寻常度假的游人无异,日子过的很快乐,几乎是乐不思蜀。
两个人都抛开了公事,尤其是欧琳,她重新回到了一种单纯的生活,轻松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像是抛开了一座沉重的大山。
当晚她就回浅心的邮件中就写到:“我的确不适合在那商界里头,一旦脱离它,我才知道什么是快乐!”
只是她觉得天佑说的对,他的冷静和冷血不会轻易的爱上自己,只怕最后被他卖了还要为他数钱。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骨子里已经烙上了仇恨的血液,但现在也许是让自己休息一下了。
她跟着他在日本来来往往,从东京到大阪,从大阪到名古屋,从名古屋到京都,到处都留下他们的足迹,几乎都要玩疯了。
在美国忙着斗智斗勇,在台北又忙着教她公事,只有在这里两个人都把别的心思放下了,纯粹地玩。
游览金阁寺,到东寺去拜佛求签,在妙心寺浪费大量的菲林,跑去参观有名的西阵织、友禅染。
凡是游客和恋人会做的事情他们都做,可是欧琳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悲凉的感觉,就像一个人笑得最快乐时突然想起来,以后永远没有这种快乐了,所以那笑就僵在了脸上,怔怔地发了呆。
小时候父亲教她背了不少古文诗词,她模糊记得有一句“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用在这里正是,只不过她是梦里明知身是客,知道梦随时可醒,那种没有明天的悲凉就越是沉重。
一天一天,时间眼睁睁看着过去了,他们开始计划归程。返回东京,订机票,打电话给秘书通知航班号,好让他们安排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