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晶站在湖面上,他抬起右脚,泛起一阵涟漪。周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到湖边。
这时湖底一团白光缓缓浮了上来,钻出水面,飘在凌晶面前。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十...”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光团里传出来,根本无法分辨是男还是女,那种声音只给你一种直透灵魂的舒适。
“你...你在和我说话吗...你是谁?”凌晶问道。
“不,我在和你身体里的十说话,”一双翅膀从光里伸出,抖落些许羽毛,光芒慢慢暗淡,覆盖着绒毛的四肢和身体慢慢出现,最会才是独角的头部。看上去像是一只羊,但又比羊要壮硕丰满许多,大概比凌晶要高一两个头,看上去很温柔,最让凌晶震惊的是一个绵羊外表的生物居然口吐人言,“我的名字叫白泽...”
“白泽...”魔灵的声音响起,“我真的认识你么?”
“当然了,十...我们以前经常见面,零他们呢?”
“十?我叫十?零又是谁?”
“看来你忘记了过去,也失去了力量,所以你才寄宿在这个人类身上。”白泽的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失落。
“我不记得过去了,如果你知道我的过去,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的事情么?”
白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能告诉你,我觉得你忘记才是最好的。”
“为什么?为什么忘记才是最好的。”
“那段记忆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不好的回忆,我不想告诉你,但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有你的族人,他们也许在某个地方沉眠,等着你去找到他们,而且你们一族是很特殊的存在,你的记忆并不是丢失了,而是被封存了,你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重新打开它,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不要管你是什么,你永远都是你自己,你是世间完美的个体...”
“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魔灵很疑惑。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剩下的你需要自己去挖掘,好了,接下来我想和这个善良的人类谈谈...”
“我?”凌晶也没想到。
“没错,我从你身上闻到了两股熟悉的味道,你应该已经见过凤和凰了。”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我只见过画着凤和凰的神龛...”
“看来他们还是依旧这么谨慎,我知道你在调查一些东西,我想让你帮我查出破坏我的守卫的人是谁。”
“什么守卫?”
“那尊石像,它就是我的守卫,不久以前我还一直在沉睡中,直到蕴含守护魔力的石像朋友被破坏,被注入其中的魔力四散流出,我才从长眠中苏醒,因为一些原因我被关在了这里,石像就像是一把锁,锁坏了,我就无法离开这里了,所以我想让你帮我这个忙,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解开体内的驱魔印和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
“驱魔印,你在说什么?”凌晶根本听不懂。
“哦,看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体内有驱魔印,虽然驱魔印能够有效压制魔力,但长此以往过多的魔力积压,会有生命危险的。”
“你,你这话什么你意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你可以等回去之后慢慢理解。”白泽朝着凌晶轻轻吹了一口气。
凌晶感觉胸口突然一闷,然后身体变得轻盈了起来,一层透明的晶体沿着他的身体慢慢形成。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魔灵突然说道,“为什么他体内涌出来这么多魔力!”
“那是原本就属于他自己的魔力,由于积压了太久,一下涌出来了而已。”
“要不是我反应快,把我的魔力全都收了回来,他恐怕就因为魔力爆裂而死了!”
“原来他一直用的是你的魔力,我还一直在奇怪被施了驱魔印是怎么使用魔法的,但你的魔力不适合人类,建议今后减少使用。”
凌晶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种感觉,和使用魔灵的魔力时完全不一样,魔力直接充盈着他的身体使他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举起右手,有一层白色的晶体在他手心如同水流一般流动。
“这是...属于我自己的魔力?”
“没错,这是你原本就拥有的魔力,现在,我想你们可以准备离开这儿了...”
“等等,白泽...”凌晶喊道。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你...究竟是什么?”
“哈哈,你让我想起以前的一个人类朋友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问我我究竟是什么...”
“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凌晶很好奇。
周围慢慢变得明亮,凌晶又因刺眼的光芒闭上了双眼,这是白泽温柔的声音却在脑中响起。
“我和他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哪怕一千年过去了,我还是不知道......”
刺眼的光慢慢变暗,等凌晶再次睁开了双眼,他又回到了岸边。
如果不是手上那依旧在流动的银色魔力,凌晶一定以为自己做了场梦,久久才回过神。
“凌晶,凌晶。”魔灵叫醒了正在发愣的凌晶。
“怎,怎么了?”
“刚刚白泽的话你什么感觉。”
“我觉得至少我们知道了你的名字叫做十,你还有族人,我也知道了我以前没有魔力的原因是因为驱魔印,现在我又多了件事情要去弄明白了。”
“其实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你现在有自己的魔力,就无法用我的魔力了,所以我在想...我想陷入沉眠一段时间,调动我所有的魔力在沉眠期间解开我的记忆封印,所以我很有可能会在你体内睡很长一段时间,但你一旦陷入大危机我就会醒过来的,你意下如何?”
凌晶也没想到魔灵会要主动陷入沉睡暂时离开他一阵子,毕竟两人待在一起也有快十年了,凌晶多少有些不舍,但他还是决定让魔灵去寻找自己的记忆。
“嗯,当然没问题,你帮过我这么多,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你,现在轮到你去寻找自己了,我当然支持了。”
“嗯,你记得保重自己,这次你有遇到一帮不错的朋友,希望等我下次醒过来的时候,你有靠自己的力量变强...”魔力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凌晶完全感应不到它。
“嗯...睡个好觉...十”凌晶轻声说。
不知不觉,凌晶已经从白马湖走到了白马城城门口,发现备好行李的陈子善早已在那里等待。
凌晶收拾了一下心情,“久等了!”
“你不是说要去商业街买东西么,怎么从白马湖发现方向回来的?”
“刚刚碰到个熟人,所以...”凌晶本来想随便编个谎的,但想想陈子善终究也是要知道的,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包括魔灵的事,白泽的事等等,并让他保证不会说出去。
陈子善听完愣了十几秒,因为确实有点大,十几秒后他好像明白也好像没明白地点了点头。
“那么说你不逛商业街喽?”陈子善问了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
凌晶也一愣,只能顺着他的问题回答说:“不,我答应了余晚帮他买些材料回去的来着。”
“哦,那个书呆子啊,那走吧,晚上材料店可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