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快,快去叫夜莹!”
“是。”
“醒了?!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了,接下来他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
“可他怎么就动了下眉毛,就没反应了呢?”
“小泥鳅不着急,他现在已经无碍了,虽然你用了枫的灵珀救他,但他的身体承受的太多,需要时间适应。”
“真的?!你答应过我的,他不会有事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乖,让他先好好休息。”
我迷迷糊糊,听到细细索索的碎语嘈杂,率先醒来的是我的意识,静静的听着周遭的低语。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才慢慢恢复,我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手抚上自己受伤的左肩,嗯?伤口呢?我一把扯开肩上的薄衣,肌肤光滑厚实,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伤疤。什么?那对我来说可是一场惊天地的恶战,什么都没留下?又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除了难忍的那股子疲倦,完好的身体让我不禁以为那,就是一场噩梦。
我叹了口气,这种越活越迷糊的日子,也真是有点似曾相识,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场实验室叛变的幸运产物,再加上男人口中的交易,这场阴谋到底会有多大。我环顾了四周,不料却对上了小泥鳅那双赤红的瞳孔。我猛的一惊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你!你干嘛!不知道你这样会吓死人的吗?!”
“凌哥哥,我一直在这里呀?你已经没事了,全身上下,恢复的很完美。”
被这小女孩一提醒,这才发现自己这正半露的小香肩,伴着这疲惫的喘息,男人的妩媚,让我自己刷的一下脸胀的通红。立马收起自己的囧样,我问道。
“我不是受伤了吗?怎么我现在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那你得感谢我了,因为是我用枫的灵珀救了你,好让你能好端端在这和我吵架。”女孩嘟着小嘴,显然是对我刚刚的反应十分不满。
“你是说你用一个透明的冰刺刺我心脏那下吗?”
“呦,不错嘛,在那个状态下你居然还能有一点意识记得这件事。”
“当然,那会我还没死呢。”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虽说她确实大眼睛小嘴巴长大分外可爱,看我的眼里充满的是一种温柔的渴望,可第一次见她时眼神中的杀气却令我挥之不去,心中的毛躁,让我完全不想去理会那救命之恩,现在的我,竟然是变的这么的狗血。
“刚能爬起来就开始和人杠上,看来是没事了。”夜莹依旧是一席黑袍走了进来,身后却牵着一个稚气的小男孩,全身散发的贵族气质不禁让我想起了那个男人。
“哥哥也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哥哥,珀渊,现在的新王,这是夜莹,现在的暗卫首,我是珀虹,大家都叫我小泥鳅。”女孩画风突变,收起之前的玩闹,成熟的口气,仿佛已是腥风血雨走过了几个世纪。我望向夜莹,示意她能来给我解释下这如今的境遇。要知道,我眼前的女孩,可是个嗜父的小怪物,虽说王权争夺在历史上或者影视剧中时常被拿出来说事,但在我这个妥妥的高科技现代人看来,就是残忍的血腥家庭剧,而当这些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这个小女孩,一点都不可爱。
“之前在森林里告诉你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王宫之中暗潮涌动,先王不惜一切的寻找远古之法救回那所爱之人,而我们也将计就计,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杀了他。”
“继续?”
见夜莹看着我,却久久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我催促着。
“那面镜子,便是先王所得,有了它,便是有了各个维度空间的钥匙,同时也能制造空间阻断时间的长流,停滞时间的代价,便是消耗所拥有之人的生命,他为了能二者兼得,又不被我们发现,他便去不同的空间,寻找不同的人用来祭祀以维持镜子中能量的平衡。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世纪。”
“什么?好几百年?!”
“没错,他的命运已经早早和这面镜子捆绑在了一起,镜子需要他的供养,便赋予了他一切。”
“他是我们的祖先,才不是我的父亲。”听着夜莹的陈述,女孩终于是安奈不住自己的怒火。“哼,他就在某一天,突然的出现,说是我们的祖先,杀了我父亲,用我父亲的身份,开始了他新的统治。”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居然经历了这么多,我还这么”
“是我们的错。”夜莹低着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尤其是当之前每次的不祥都被应验之后,我却只能咬着牙,做好最坏的心理打算。
“继续。”
“几个世纪前,他在一次穿越维度空间时带回来一份古老的残本,没人知道他究竟去过多少个平行空间,这本残本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将死后的羽族翅膀移植到孩子身上这种残忍的手段,也是出自这残本,当年不知道有多少父母为了那区区几袋子金币,将自己的孩子推入这火坑。”夜莹讲到这里,已经是咬牙切齿。
“传说残本中写道,复生将以初生之源为中心,包裹心爱之人之鲜血,加以时光操持,方有一线生机。大概讲的就是用金色翅膀,精纯羽毛,逝者灵魄,加上心爱之人的鲜血,与夺走他人今生的时间,予以己用。而先王,不对,那个男人缺的,就是你,所谓的心爱之人之鲜血。不过一开始,我还在怀疑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嘛,直到你的出现。那个能使枫的灵珀有所反应的人。”
我擦,真的假的,难道我还干过这档子蠢事?不对,不是我,应该是我这具身体,这脸蛋,这身板,这小子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几个世纪的恩怨,还有人为了情在追杀他,哥们够狠,就是不知道他当年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一开始,我们并没有注意到那个世界存在这样一个你,直到你的朋友无意间进入了通道,在她的身上残留的你的气息,这才让我们找到了你,为了引你过来,男人把她的残骸扔回了你的世界。”
“该死!”我怒喝道,手里紧攥的拳头一拳头便打在了身后的玉石墙上,当然,冲动之后的痛彻心扉,我也只能自己承受了。
“那残本呢?”
“我们搜查了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
“镜子呢?”
“还在那里。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让人日夜看守,长妈妈也在想办法处理它。”
长妈妈,虽说和长妈妈只有一面之缘,但我心里却是对她莫名其妙的信任,至少我能感觉到,她是为我好。天色渐暗,夜莹告诉了我很多关于这个世界,这个王权的世界的事情。羽翼一族,是在东方最接近天使的一脉分支,因为久居大陆,大部分的族人已经退化成了人类,只有王室一脉依旧尊崇着守护东方的责任,但随着繁衍的多样化,血脉被稀释,能量也就渐渐被基因所压制,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男人,想以此振兴羽翼的原因。也因为这样,这传说中的残本,更变的扑朔迷离,要是得到这样的残本,岂不是连我们的实验室都要退休了?这是一个充满神迹的世界,很难想象除了这欧洲传说中长着翅膀的人类,还有多少真正神域的存在。
在夜莹的叨叨中,我睡了过去,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阳光,很美好。我再也不去奢望下一秒醒来,自己会不会还是在那个狭小的寝室,在舍友的鼾声中,关掉一夜未熄的顶灯,继续做着下一场美梦。现在的我已不是我,我是凌凡,活在凌凡的世界,拥有自己的使命,我,要重新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