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霁兰溪一身粉色纱裙,笑颜如嫣,一如既往地美艳动人,温婉可人。
沈莺初微微一笑,坐定后,想着今日的活动,便好奇问道:“兰溪,与我们组队另外得两位都是何人?”
沈莺初心中默念,可不要有稹那厮。
霁兰溪温柔说道:“莺初,与我们组队的是文卓哥哥和韩公子。
沈莺初眉头一皱,脸色变了变,想找个托词下车回府。
霁兰溪脸带笑意的拉着沈莺初的手继续道:“莺初,你可知,我们三人参与这比赛,真真切切只想你可以夺得第一,如此,日后在京城里的公子王孙就会更高看你几分,说不定,还可以有个好姻缘。”
沈莺初心里说不出的感动,鼻子一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些哽咽的问道:“兰溪,为何要待我这般好。”
霁兰溪有些羞涩的说道:“不瞒莺初你,幼时我与你笃学的时候,便想像你一样,可以勇敢的对付那些欺负弱小低级官员之子的公子,如此肆意妄为,好甚痛快。而且此次有幸因你回京,兰溪才荣幸受玄音大师点拨,兰溪本就知晓,平日里,玄音大师也是看在莺初的份上,才愿意教兰溪与李家两位姐姐的。莺初你身上有太多兰溪没有的才华,你会射箭,骑马,还写着一手好字;你仗义,豪爽;都让兰溪敬佩。兰溪能与莺初结交,实属兰溪福分。”
沈莺初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得到她人如此真诚的称赞。
“兰溪,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没有那么好的。”
霁兰溪又道:“谁好谁坏,兰溪心里自是明白的,莺初不必妄自菲薄。”
莺初笑了笑,坐过去,抱了抱兰溪。
两人下了车,李梦瑶带着她其他三位成员走了过来。
“吆,兰溪,你怎么找了一个愚钝之人组队,她箭术虽可以,今日比的可是琴棋书画这些”李梦瑶身边一紫衣男子说道。
霁兰溪看着紫衣男子道:“谢公子,莺初很聪慧,并非是个愚钝之人,请谢公子日后莫要如此诋毁莺初。”
沈莺初瞧着这位紫衣男子,脸颊凹陷,眼睛狭长,嘴小唇薄,一副精明刻薄之相。
沈莺初此前一直未见过此人,谢公子?难不成是兵部尚书之子谢隆昌。
“噢,兰溪姑娘如此说,那谢某倒是十分期待等会沈姑娘的风采了。”那紫衣公子正是兵部尚书之子谢隆昌。
数月前,与方文卓打赌,为了赢的比赛,他命令城门守卫提前半个时辰关了城门。
方文卓按时去城郊将狐皮带回不说,他还被佳郡郡主在官家面前参了一本。
谢隆昌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方文卓做的。
他父亲被责罚不说,他还被勒令呆在家中闭门思过。
若是他能出门,进入羽林阁的机会怎么轮到韩稹。
此仇不报非君子,方文卓总有一天会落在他手里。
谢隆昌不想与霁兰溪作对,转身离开。
霁兰溪的表哥看就只有他一个男子,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李梦瑶走上前,冷脸看了一眼沈莺初,然后转头苦着脸哀求道:“兰溪,等会记得一定要让着我哦”
霁兰溪露出为难的表情。
沈莺初看到,将霁兰溪拉在身后护着,对着李梦瑶说道:“这比赛,你要想赢,那就拿出真本事来,凭什么让兰溪让着你。”
李梦瑶变了变表情,怒瞪着沈莺初道:“你一个贬官之女,有何脸面,参与今日的比赛。”
贬官之女,奸臣之女。若不是官家下令任何人不准再提当年温将军叛国一事,是不是这些人还要说她是投敌卖国之女。
她不知道温将军当年发生何事,为何一夜之间,温府满门被大火烧死。
为何他的父亲又受到连累,遭贬到舒州。
但她知道,她父亲没有错,她父亲对得起大緜的百姓。
所以她不允许,这些人再诋毁她的父亲。
沈莺初镇定自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大声说道:“我父亲在我心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比起一些只待在屋舍下纸上谈兵的人,我父亲戎马一生,赤胆忠心,我更为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自豪,荣幸。”
李梦瑶嘲笑道:“沈姑娘,倒是会自欺欺人,那西境是什么偏僻蛮荒之地,天底下谁人不知。”
“大緜东有辽国,北有启国元国,西有陈国,南有佤邦国。大緜与辽国实力最强。但若是陈国与启国结交,对抗大緜,再加上辽国元国虎视眈眈,那个时候,大緜便会四面楚歌,西境乃是大緜与陈国的边境之地,又是陈国与北国连接之地,你说西境重不重要。真是粗人之见,鼠目寸光。”沈莺初刚说完。
身后传来鼓掌声。
沈莺初回头,看方文卓和韩稹走来。
方文卓一边鼓掌,一边称赞道:“沈姑娘好见识,方某佩服佩服。”
李梦瑶看沈莺初出了风采,气急败坏离开,李家姐姐看了一眼沈莺初,眼神里面充满了嫉妒。
都是叶府的外孙女,为何沈莺初就可以得到外祖父外祖母的百般疼爱,她们却需要百般努力才行。
李思思想着:“沈莺初,无父母照应,你还能骄傲多久。”
默默的跟着更能帮助她夺得他人注意的李梦瑶离开。
霁兰溪看着方文卓,高兴的说道:“文卓哥哥你来了。”
方文卓微笑的点头回应,侧目看着沈莺初继续说道:“莺初,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朝堂之上的事情。”
沈莺初看霁兰溪情绪有些失落,简单回应道:“听家父说起过”,扯开话题,指着前方道:“兰溪,比赛好像快开始了,我们快些去吧!”
霁兰溪看了看远方,灯笼高高挂起,灯火通明,人群攒动。
“我们快些去吧!”
方文卓还想再说些什么,韩稹出声道:“这里人多,朝堂之事,还是少些讨论为好。”然后望向沈莺初。
方文卓不瞒道:“南华,你总是这样,真没劲。”说完,不满离开。霁兰溪跟了上去。
沈莺初准备跟上的时候,看韩稹站在原地,脚步慢了下来。
韩稹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沈莺初小声说道:“韩公子,亦步亦趋,整天谨慎的过日子,可累。”
韩稹目视前方,他心中的大义,没有人会理解,他也不需要。“沈姑娘,韩某多嘴劝说一句,若是为你爹着想,还是莫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朝堂之事为好,大緜与周国之间的关系,远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
沈莺初知道这些,但是这些有与她有何干系,她只是一位小女子,她连自己的家都保护不了。
“韩公子,心系天下,小女子佩服佩服。”敷衍的称赞几句,草草结束对话。
韩稹与她终不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