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尽皆枯萎,真情挚缘终作空。
夜泽放下笔,合上眼前的书,披上玄衣,围着润锦殿转了一圈。他小步疾走,但又很轻,他怕吵到殿里那打盹的侍女。
他感觉自己回到孩时,总能记得后面有一群人跟着他,和他一起围着这大殿绕圈圈。
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能让他放松的了。遛完回殿,两边侍女依然在打盹,夜泽把自己案前的墨砚敲了敲,那几名侍女方才醒来。
侍女知道被发现打盹赶紧跪下准备认错,夜泽却装作睡着了,扶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侍女们起身一头雾水,这时侍女总管进来了,见到侍女们没有偷懒睡觉就转身离开了。
夜泽佯装被吵醒,喝了口酥露,起身回牡丹殿休息。
夜泽在回殿路上途经露华台,见到露华台上投下一侧影。
夜泽识得那是娥洛。
娥洛似乎也没有睡,她在露华台上坐着,仿佛在想些什么。
夜泽站在台阶下,看着娥洛侧脸,不禁呆了一下。
蛾眉含黛,眼如月下秋水,唇红而不艳,脸颊似红非红,鼻似如玉雕般精美。娥洛笑时还有两个细小酒窝,朱唇皓齿,望一眼不免心动。
娥洛心事很重的样子,眉头微蹙。夜泽心里有了一丝奇妙的感觉,这是他之前所没有的感觉。
“娥洛仙子!”夜泽小声叫着,但是娥洛似乎太过入神,没有听到夜泽的声音。
夜泽见娥洛没有听到,便登上露华台,轻轻咳嗽了一声。
娥洛回头看了看,看到是夜泽,脸上露出疲倦的笑容。
“夜泽,你怎么还没睡啊?”娥洛温柔问道。
“方才路过看到仙子在这,便上来看看。”夜泽笑着说。
娥洛拉住夜泽,让他坐下,然后继续往远处看去。
夜泽感到有些奇怪,也把目光投向远处,这时,夜泽发现远处云霄里有好多橘黄色的光点。
“那是天灯,是凡间人们放的,”没等夜泽问,娥洛先开口说话了,“凡人一般在节日放这天灯,以求平安幸福。”
“天灯?”夜泽盯着云霄外火光发了呆。
他突然有一丝头疼,橙色的灯光,变得刺目凶险了许多。
夜泽越想头越痛,并且胸口也开始痛。
夜泽拍了拍头,转移了思路,忽然意识到今日便是凡间节日。他偷瞄了一眼娥洛,发现娥洛眼眸宛如星河,但是比平时暗淡了不少,眼神里透露出了忧郁。
“或许那就是离别之苦吧!”夜泽心里感叹道,他能从娥洛眼睛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七百年前,娥洛和上神绝言相爱,但因绝言私自放走因错被囚的九公主,被除去神籍,扔坠凡间,从此杳无音讯。
夜泽轻叹口气,轻轻转身准备离开。
“夜泽,”娥洛停顿了一下,“我听说明日你要下凡历练,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夜泽转过身,说到:“何日下凡,我怎不知?”娥洛慢慢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玉盒。说:“今日众神挑选去凡间历练的人选,只不过你爹爹没来得及告诉你罢了,你此次前去,记得把这个交给一个叫姑起的人。”
夜泽看着这小玉盒,点了点头。娥洛把玉盒放入夜泽手里,慢慢收回双手。
“切记,你不要私自打开!”娥洛说道。夜泽点了点头。
夜泽回到牡丹殿,小心翼翼把那小玉盒放到床榻上,夜泽盯着这小玉盒仔细端详。
这小玉盒形似收纳字画的木匣,通体翠绿,质地饱满,看样料是用整块柏玉雕刻。玉盒棱角都有白蛟石镶嵌。玉盒上还刻些不知名的花纹,但更似图腾。夜泽看了半天也未识出这花纹所刻的事物,突然想到还要去清云殿,便把那玉盒放到枕边,起身用膳去了。
夜泽用完了膳,更了衣,便往母亲那去了。夜泽母亲容芷娘娘此时正在清云殿里和其他几个神仙喝茶,夜泽小心翼翼的进去,跟其他的神仙打了招呼。
“夜泽啊,你可知道你后日要下凡?”容芷娘娘问道。
夜泽刚想回答知道了,但是立刻把话憋回去,摇了摇头。
“今日众神商议下凡历练的人选,我想你也有好些日子未出御灵阁了,加之你也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我就跟你父亲说了让你也下凡去,借此机会结交几个朋友,顺便去凡间看看。”
夜泽点了点头,聊了一会,便跟母亲和其他神仙告别。
夜泽回到牡丹殿,早早睡下。
梦里夜泽见到他到了诛神台,身上被捆着绳索,只见头上悬着一个大斧,未等他喊救命,那大斧便“咔咔”地晃了下来。
夜泽从梦中惊醒,吓了一身的冷汗。夜泽转头看到那玉盒冒着绿光,夜泽虽好奇,但想起了娥洛的话,打消打开玉盒的念头。
夜泽搓了搓头发,起身走到殿外。微风起,拂动夜泽的一缕长发。
月色照在夜泽的脸上使夜泽的脸苍白了许多,夜泽很少做噩梦。夜泽知道这很有可能是预兆。
是凶是吉未敢断定,怕不是凶多吉少。夜泽醒后便未歇息,等着明日下凡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