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超凡启蒙
“同源而生……”李青山重复着最后几个单词。
“根据这个消息，在神灵女儿庇佑下与巨人、恶魔、异种等对抗的人类，逐渐摸索出了获得超凡之力的办法，那就是用恶灵，用巨龙，用怪物，用神奇树木、花朵或结晶的对应部位，配合其余材料，用炼金术调制成炼金药剂，然后服用吸收，掌握不同的能力，这是所有超凡派系共同的常识。”
赵铁柱没做太多的描述，只简略地介绍道，“在这个过程中，第一批炼金士诞生了！我们的这些先祖们没有任何经验和指导，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不断有人因为误食或者错食扭曲成为没有理智的怪物。但他们的牺牲没有让炼金士们退缩。依靠惨痛的教训炼金士们终于有所发现：如果直接服用高品阶、超常规的炼金药剂，很容易得到悲剧的下场，结果只有三种可能。”
“哪三种？”李青山好奇追问。
“第一，精神死亡，身体崩溃，每一块血肉都变成可怕的怪物，第二，被炼金药剂里蕴含的力量瞬间改变人格，变得冷酷，敏感，易怒，残忍，漠视一切，第三嘛……”赵铁柱拿起香烟猛地吸了一口。
“精神失常，当场发狂，比恶魔还恶魔，这就是失控。”赵铁柱在“失控”这个单词上加了重音。
不等李青山开口，他吐了个烟圈，继续说道：
“经过漫长的实验和摸索，加上‘贤者之石’的出世，人类终于完善了炼金药剂体系，形成了一些逐阶提升，稳定增长的序列链条，序列数字越低，炼金药剂品阶越高，到今天，八大领主国各自最少掌握了一个完整的序列，另外还有几百年，几千年内搜集到的、不那么完整的‘路径’。”
“贤者之石”李青山敏锐捕捉到这个名词，梦境空间的种种神奇他自然比谁都清楚。
在梦境之中，老爹也提到过它！
根据老爹的说法，亵渎石板是炼金药剂体系成形和完整的最关键因素！
这和赵铁柱刚才的话语不太相同。
“具神父所说，这是神的遗物，具体出现在哪个年代，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殊，他也不是太清楚，”赵铁柱含糊解释道，“刚才提到了其中一种失控，但炼金士显然不可能仅仅现在我讲剩下的四种。”
“嗯。”李青山将贤者之石的问题抛诸脑后，专注倾听。
“人类虽然只有聪明的脑袋，没别的超凡能力，但这不是绝对，总有些幸运儿，或者说不幸者，天生就拥有较高的灵感，嗯，也就是对灵的感应能力，他们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拥有部分超凡特征。”
赵铁柱说话时，下意识看了看朱小彤。“换句话说就是，他们等于半个黑铁阶的超凡者，拥有固定的特性，呃，黑铁阶是‘链条’里最低的品阶……总之，他们只能选择对应的、固定的序列途径，如果服食成别的炼金药剂，轻微的精神异常，严重的失去控制，再严重的，直接死亡。”
“明白。”李青山缓缓点头。
“第三种失控和第二种类似，一旦你选定了序列链条，就只能沿着这个‘路径’走下去，再也无法反悔，如果服食了别的‘路径’，序列合适的炼金药剂，虽然大概率会获得糅合的、奇异的、扭曲的能力，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处于半疯状态了，或敏感易怒，或残忍嗜血，或沉默忧郁。”
“而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再往后，不管是服食原本‘路径’的炼金药剂，还是现在序列的炼金药剂，都只有失控一种结果，就看是精神死亡，肉身崩溃成怪物，还是衍变为恶灵了。”赵铁柱说着说着又抽了一口。
听得有些胆战心惊的李青山沉默了几秒又道：
“第四种失控呢？”
“第四种，呵呵，这才是最常见的问题之一，我们服食炼金药剂，获得原本属于超凡物种的能力，属于不自然的衍变，或多或少会受到残留的精神影响，也许没有症状表现出来，外人无法察觉，但内心肯定有潜藏，在完全掌握炼金药剂带来的超凡之力，排除掉那些微妙痕迹前，贸然服食更高序列的对应炼金药剂，就会累积疯狂，累积失控……”赵铁柱忽地默然。
停顿片刻，他才感叹道：“在龙之国的军队，我们规定，即使士兵立下很大的功劳，也必须在上份炼金药剂服食三年且经过对应考查后，才能获得晋升，可就算这样，每年也有不少人因此而失控。”
真是可怕啊……李青山吸了口气道：
“那最后一种呢？”
赵铁柱嘴角翘起却不见笑意：
“第五种也是常见的失控原因，对超凡者来说，灵感或多或少都有提高，阶数越高，提升越多，于是，就能听见别人无法听见的声音，看到别人无法看到的东西，遭遇别人不会遭遇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受到神秘的引诱和虚幻的蛊惑，一旦有了别的什么刺激，或者出现贪婪的欲望，那就会一步一步走向失控。当然，领主级除外。”
说着说着，赵铁柱转为正视，褐色的眸子映照出了李青山的身影。
他语气变得萧索道：
“就连龙星宇那个老王八蛋也在没有突破领主阶的时候曾经说过：”
“我们是守护者，也是一群时刻对抗着灾难和疯狂的可怜虫。”
黎明初生，冷气穿透了骨头，碧海潮生厅早已变成一片残垣断壁，假山的碎石堆传来淅淅索索的摩擦声，似乎是什么东西临死时绝望的挣扎。
赵铁柱的转述在这样的环境里余音袅袅，一下一下敲打在李青山的心头，让他短暂竟说不出话来。
见李青山默然，赵铁柱摇头笑道：
“是不是很失望？超凡者和你想象的并不一样，人们一直在与危险同行。”
“有获得，就肯定有代价。”李青山从刚才的震撼里平复，斟酌着语气回答。
他确实没想到超凡者光耀、超常、不同于普通的一面外，还有这样的隐患，不过或许是因为只听到描述，还没真切遭遇，也或许是由于本身已经卷入这个漩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超自然事件落到身上，他的害怕、忐忑、担心和畏惧等情绪很快便降低到可以控制的程度。
当然，退缩念头的冒出在所难免，纠纠缠缠，不肯离去。
“不错，很成熟，很理智……”赵铁柱将剩下的那截香烟抽完，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超凡者也不像你认为的那样强大，没有了”
“好了，我刚才说到哪了？对，超凡者并不像你认为的那样强大，低序列超凡者的‘力量’比不上枪械，更别说火炮，只是在某些方面，比枪炮更奇妙，更难以防范，如果你以后有机会成为超凡者，我今天说的这些话你要好好考虑，不要鲁莽选择。”
李青山自嘲一笑：
“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