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影收拾妥当后回到自己房间看到荼蘼依旧没有醒,像是陷入了更沉重的噩梦里。
她有些害怕自己的计划出问题,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改变现状,即使担心也别无他法。
她坐到床边,给他收拾好衣服,盖好被子,擦干净脸上的血,才关上门离开。
“荼蘼,你先安静睡一觉,等你醒来我就回来了。”周影靠在门板上找回足够的勇气和力气,把那些心里不安的仿佛一口气吐了个干净。打开伞想着阴间的入口行去。
在那个门口就看见了一群小鬼恶杂围聚在那地方,她无心去管,不能误了时辰,那样计划也就不顺利了,可是有些时候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错。
她听见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妹妹!”
一眼看去,正是那个借他身体还魂的男孩,可是这个时间线里不应该会出现他啊?黑白无常都好好的,一切都不相同了,根本没有按照既定的事实发生……每个人她都见过了,他们都很好没有卷入那场可怕的灾难。
可是眼前的男孩和他可以看见鬼怪的妹妹遇到了危险,按说不该管的。
“阴兵开道,小鬼猖狂!”她直接寄出长刀砍去,所过之处皆分上下两半,却没有碰到凡人分毫,周影飞快的跑过去咬破指尖挤出一滴血弯腰抹在女孩眉心天眼处,抬眼又看了刘可阳一眼直接给他也摸了一下,他们便无精打采的往回走去。她赶紧卡着时间点在凌晨天亮的最后关头钻了进去。这个时间没有阴兵巡逻对她最有力。
她去了阎罗殿,孟姑娘临时派给她一份额外的工作。还没有到地方她就在无尽花海的暖阁睡着了。
没心没肺的睡的格外香甜,甚至还梦到自己坐拥金山宝殿,膝下美人无数。只见一位身材窈窕的美人戴着面纱舞蹈,身姿婀娜妖娆如同花朵迎风飞舞,一袭白衣上飘着几瓣花瓣,红色的花增了白衣美人的风情,勾引的周影心痒。
“美人,来!坐大爷腿上!让大爷我好好瞧瞧是多俊的模样!哈哈哈哈哈哈……”梦中的周影笑出声被荼蘼听到又惹来一阵烦闷。
而梦里的人正乐呵呢,美人坐在她腿上,撩拨她,捏住她的鼻子:“陛下要不要试试不一样的?”
“什么?”周影各种揩油,这摸一下那捏一下的。
“就是比赛谁输了谁脱衣服。”
“哇哦,宝贝你玩这么大的吗?”周影的帝冕摇动,珠帘摇摆。
“贱货!这样的女人就是骚!怎么还要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一个刺耳的声音划破长空直穿耳膜,周影看过去只看到一个个雾蒙蒙的黑影,唯有眼前被砸的美人是真的,每一句恶毒的话都变成尖锐的石头,起初那美人还能矫健的躲过几个都过来的石头,可是后来石头越来越大,还会炸开溅一身的脏污,脏污粘在洁白的美人身上它们就嫌她脏,泼水过去,接着丢“该”丢的石头。
“你们滚开,够了!”
“啊!滚开!”周影惊醒时已经有十点了,可是却依旧阴呼呼不靓汤,荼蘼不在房间里,桌上只留了一封信。
因为那个梦周影头疼的厉害,眯着眼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那封信。
“阴廷有事!”
干净整洁四个大字。
“有事?什么事?也不说清楚,我要不要去?。”
嘀嘟。
收到了一份邮件。
“处理长舌鬼们。”
“们?”周影看着和那四个大字如出一辙的少的字,她严重怀疑这个任务是荼蘼交给她的。
“处理长舌鬼不是有那些小鬼阴司嘛,怎么就落我头上了?”
周影为了减轻麻烦,跑到了拔舌地狱的监牢房外向借拔舌钳子。这是十八层地狱里周影唯独不怎么害怕的地方了,因为安静无声。
借来的灵器像是指甲刀改进过的拔舌器一般,拿在手里还能感受到上面散发的戾气。不够她没怎么在意全沉浸在喜悦之中了,没想到成了死神夫人之后办事效率的快了,果然死神的面子就是大。周影走出那里面,舒了口气,就开始了她新的一天的工作了。
“拔舌!哇哦。有意思了!”
周影走过阴间长命道的古音柳,看见了一个身穿青罗裙的女子,她看着她。周影看了她一眼觉得不对,却也只是个念头,没有理会就绕过了古音柳。
从狭小的地道出去变被所见场景吓了一跳:“哇哦,这么多吗?这要到什么时候啊?”
满街都是长舌鬼,周影绕过眼前的一群,躲进了不远处的一栋黑阁里。
整个黑阁里都是一片死寂,像是好久没忍住过了,观死镜却引着她往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去。
只见里面窝着一个人,他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油腻。听到了周影的脚步声都颤抖如筛糠。
一个石头砸过来,周影躲过,见那个人要跑她一脚踹爬。
脚踩在他背上,蹲下来问话:“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放开我!我不知道!放开……”他挣扎不起来也不见求饶。
“我不会伤害你,老实说话对你没坏处!”
“你不会伤害我,你这是干什么?你们都一样,谁会信。”
“我们?还有谁来过。”周影收了脚把他提起来。
“你还不是和那两个外来人一样,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变成了鬼!”那人一副豁开生死的表情,揉着后背瞪着周影。
“……”周影随着他说的往外看了一眼转过头来问:“所以外面那些之前是村里的村民?”
“你真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我是个神棍,驱鬼辟邪的,算是来收鬼的。”
那人将信将疑的看着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信任她。
故事的开始这里本来是一个与外界少有联系的村庄,村里人都勤劳朴实村子过的也算富庶。
男子叫啊澜,是一个跟着村里教书先生的见习先生,比较傻气偏爱看些志怪书籍。村里人都觉得他邪气古怪,可是他又待人和善,虽然无父无母却也有村里的富人帮衬。
他的人生不算幸福,是个可怜的冤大头,村很大也算是半个小城了。村长家的女儿田丝丝在出嫁的头一天死了,然后从那天起村里人就染上了一种怪病,死前疯狂的咒骂别人,然后开始身体溃烂染上花斑,最后几天就会像破了的墙皮一样脱皮,脱成个没皮的血骨头。
村里人见了这阵仗,大夫又治不好,便都趁着他们咒骂之际毒性最小时把他们丢进后山葬台湖里,可是不见好转,甚至百年澄明的湖也染了脏污。而最开始发现病情的村长家变成了众矢之的,村民也不讲究水葬了,以最毒怨的火化了解了痛失爱女的村长一家。
自那之后病毒果真消停了一段时间,可是一个月后便更严重起来,那些咒骂也在这场瘟疫一般的病情下被压抑的成了毒瘤,瞬间爆发。村里人甚至没有几个还活着的了。
“怎么回事?故事没有停止?而是在向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