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爬在汤锅旁,兔子呆愣愣的盯着燃着的火,火旺盛的散发着紫色的光晕,映在兔子的红眼睛里,猫儿迷醉的看着那只发呆的兔子。
“哎呀,这两个碰了汤水。”孟姑娘提起兔子抱在怀里,那猫儿就又跟着兔子移动到了孟姑娘怀里。
“这猫儿是怎么了?”孟姑娘感受到了它的目光,笑着揉搓着那个白净净的可爱小脑袋。
“不取名字也就最多傻气些,没事。”孟婆倒是喜欢那些小狗多些。
孟姑娘看看怀里的白身黑耳尖的乖兔儿,又看了看碧瞳白猫,心中突然就起了些逗弄的心思若说她这么长久的都没有把研究的心放在活物上了,突然就有点想尝试尝试。
“这两个……我带回去了!”孟姑娘给那白猫儿一个颜色,那猫儿便跳到了她的肩头。
“还是小孩子心性,带走吧!”孟婆熬好了汤就坐在那转生门边休息。
孟姑娘从袖子中捏了两朵黑菊:“我在还你两只。”两朵黑菊变成了和两个小家伙一摸一样的,惟妙惟肖。
白裙摇曳多姿,消失在了了长廊尽头。
“我要把你们两个做成什么呢?”孟姑娘那兔儿与猫儿摆在案头平时放尸块的位置上,完全把他们当作了无思想的死物。
“喵!”那碧瞳的猫儿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前挪了一个爪子把兔子吧啦到后面。
“……”
它们是阴间的神物,额前都是有神兽图腾的这样一叫倒是像个白毛的狮子,孟姑娘一手拿出个水晶球里面正好有个狮子的倒影,吓得白猫一抖,缩了回去,却还是在兔子的前面,往兔子身上钻。
咚咚咚。
“姑娘,白无常叫您。”
“……好,你去吧!”孟姑娘白细的食指点开白猫:“你这小家伙,真是傻气。”
一把抓住兔耳朵,刚想提起来却被那只娇憨的白毛用爪子勾住了袖子。
孟姑娘便放下兔子,提起了白猫,谁料那兔子急了,咕咕呜呜的直叫,果真是蛮吓人蛮有威慑的。孟姑娘把兔子关进了笼子,抓着猫儿顺毛一边顺毛一边威胁它:“你们两个,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们一个丢到忘川河里,一个丢到孟婆婆的汤里,看你们听不听话。”
到了白奘雪床前,便看到白奘雪穿上了一身干净的灰蓝色烟云长衫坐在床边向外看,手中鸟儿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叫,他到也不觉得烦了,听戏似的很投入。
“无常大人叫我?”孟姑娘向来对自己觉得看着舒服的人都是尊称。
“我……猫?”白奘雪下意识的挡住手中的鸟不让那只碧瞳猫儿顶上了。
孟姑娘按着猫儿头理顺:“放心。”
“好。”白奘雪还是用自己的骷髅身子护住了鸟儿才开口:“姑娘,昨夜鬼节,暗月生了?”
“是。”
“灾神也生了?”
“对。”
“人间这次可保得住?”
“万事皆因缘起,这缘是罪还是咒,咒中人若是放下了,或许可解,放不下,自有新事物取代旧事物。”
“我还想再去人间还个债。姑娘能否愿我个心愿?”白奘雪看着怀中鸟。
“……”孟姑娘一挑眉看看怀中的白猫,抚摸了两下,“那这次被不要再如此怯懦了。我虽不能给你肉身,却可以给你个神兽。”
猫儿已经瞪大了眼,白奘雪抬起头看着那白猫叹了口气眼睛又看向怀中鸟。
“他……”
“放心。不过你们的债还完了,那拿什么给我抵债啊?”孟姑娘本也没有真的想的些什么,她本无欲无求,多什么也不多少什么也不少。
“姑娘素来爱花人尽皆知,我的原灵正是战神葬的野牡丹。”
“……那你好好休息,想想都要做什么,给你点时间准备。”
白奘雪看着孟姑娘走出屋子,白骨颤抖环紧了怀中小鸟。
“黑子,我们还有一次机会,我这次不会放过你了。”本该落泪的眼睛只有空洞的幽蓝,显得这具白骨格外端庄优雅,气质出尘不卑不亢,即使未来无望他怀里还依然有这只鸟儿。
床上的彼岸花被他拾起放在床头,红艳艳的花褪去了艳红的灵力变成了淡淡的粉色残落的开在床头。
……
桌子上的彼岸花也褪色的七七八八了,只留一朵依旧红艳,那朵花上有满满的用不完的灵力柔和萦绕在花瓣上的却比每一朵都坚强,仿佛不老,雨淋也打不弯。
孟姑娘把猫儿和兔儿分开放,好久没在意桌上的花开了多久了,突然看到都褪了色才一把抓来。
“……开的正好。”孟姑娘觉得扔了可惜便把那朵依旧红艳的丢尽了兔笼。“大补的,吃吧!”
换上了新花,孟姑娘便开始研究如何帮白奘雪去到人间,若是投胎肯定不行,一来它们身体残破根本承受不起转生门和轮回井,二来若是变成人也还要受多余之苦承无妄之灾。只能是借助这两只神兽的肉身存活,利用观死镜扭曲两个灵物的命运让它们黏合成一个个体,所以要等周影从忘川河出来才可。
“喵!”
“呜呜咕咕。”
“你们两个别吵了,真是……”孟姑娘不喜闹境直接把他们丢到了无尽湖的花海里不管了。她正好走去忘川河等着周影出来。
等了半天却依旧不见有什么动静,她便问河里的那个血影:“可看见她了?”
那血影点头,低着血的手指指着河中的一个位置。
“时间也差不多了,她遇到了瓶颈,希望你帮我把她救出来。”孟姑娘手中的黑菊上还有水滴递给那个血影。
血影用嘴叼住黑菊,转身扑入河中,沉浸水里。
那血影已经被河腐蚀的看不出原貌,游在河中像是条残破的布,深入进血红漆黑的河底,便见到了那把会发光的刀,一把神兵一位美人一场灾祸,她逃也逃不掉的命运,她看着守着却没办法靠近,没办法保护,没办法上前安慰一句,他静静的看了千余年。
他拔出那把红玉古刀,刀身散发光芒,却见刀身上有黑色的鬼手缠绕束缚。
他用手扒开,又缠绕上来,那鬼手是冥界的怨恨编织而成,现在已经扩散到了忘川河,而阴间早就开始换代更新了,被怨恨控制的灵魂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了。
那血影怎么撕扯也解不开,反而越来越多的鬼手黑影爬出地面钻进水里的暗角处。
血影看着河底一个个生灵被鬼受控制,那些黑雾一般的鬼手拼命的钻进它们的鼻子眼睛嘴里,简直无孔不入,霸占它们的灵体。
血影的身上却没有干干净净的“不受待见”他一把捂住刀刃直接以脖子撞上去。
刀入血肉割开喉管,那些缠绕在刀身上刀黑雾终于不再执着,一股脑的冲进了那鲜血涌动的咽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