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七啊，刚才表现不错。”白荼笑着拍了拍顾拾七的肩膀，对于他刚刚的反应以示表扬，随即便甩开步子大步迈了出去。
幽冥鬼谷的人，很少得到白荼的褒奖，顾拾七算是最得白荼心意的一个了。所以才跟了白荼，算起来，自己离开幽冥鬼谷也快三年了。
顾拾七微微苦笑，却也不敢怠慢，连忙急步跟上。迎面，就碰上打探过消息的素衣。
素衣换了西岐的衣裳，举止投足之间更显温婉，见遇上了白荼，便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眉眼弯弯，就像那天边的月牙儿。顾拾七忍不住看得痴了。
素衣笑道：“公主怎么去了那么久？可让素衣好找啊。”
不等白荼说话，一向不爱开口的顾拾七倒是率先答了：“还说呢，公主方才在凤仪宫，可是耍了好大的威风，险些把那皇后气个半死。”
白荼不露声色地睨了顾拾七一眼，素衣就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笑道：“真的啊！”转而眉目之间又略带嗔怪：“公主不是说了让我们低调行事，怎的自己又如此高调？可算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白荼笑着点了点素衣的小脑袋瓜儿，一面看向顾拾七，对素衣道：“就属你话多，你看看人家顾拾七。”
素衣不屑地瞥了眼顾拾七，那边顾拾七立马低下头去。素衣嗔道：“看他做什么？他是木头脑袋！”
“哦~”白荼故意拖长了音调看向顾拾七：“原来你是木头脑袋，那你可要离我远一些，免得我这州官放火，点着了你这木头。”
素衣哈哈大小起来，顾拾七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小声道：“公主就知道拿我打趣。”
此时日头已偏，两人影子长长，站在这簇满花朵的石子甬路，两情相悦的年纪，衬着花香四溢。两人的眼里都闪烁着星星，看在白荼眼里，那般美好，却又有些不自然。
她想起幽冥鬼谷的往生崖，那开满荼蘼花的地方，义父给她讲的故事，仿佛就在耳边回响。
她突然冷了脸，道了声：“好了。”
素衣同顾拾七相视一眼，随即也收起揶揄的神情，正了神色。
玩笑开完了，接下来便是要说正事了。方才白荼交代过素衣打探有关秦王的事情。白荼看向素衣：“你可打探到什么？”
素衣想了想，凝眉道：“阖宫上下的人都知道，秦王是皇上登基的功臣，才被封为异姓王的。至于立了什么功，却是没人说的上来。”
功臣吗？白荼拧了眉。当年助宇文焕登基的那几位，她都认得，里应外合的文臣萧征儒，调用了兵权的林鸿卓，还有些内外调度的朝臣，偏生没有这秦王殊遇之的半点影子，又怎么说是助皇上登基的功臣？
按说他宇文焕让自己知道了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应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登基后便除掉自己，也就不可能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况且后期的时候，为了大业奔走，桩桩件件自己都参与了，怎能不知道还有这个人呢？
是她白荼漏掉了什么，还是当年的林染晴漏掉了什么呢？
顾拾七道：“公主，接下来有何打算？”
白荼看了看天，虽已近黄昏时候，但显然今日皇帝赐她紫宸殿住着是临时起意的，若要收拾停当总要费些功夫，这会子回去免不得乌烟瘴气的。想了想，白荼道：“我们去看看娴妃。”
“娴妃？”素衣不解。这拜会皇后也就算了，毕竟是后宫之主，看娴妃？
“听说娴妃是以舞女身份入宫的，入宫不到两年，就能宠冠六宫。”白荼唇畔勾起一抹浅笑：“这种身份能做到妃位实在是不简单，说不定今后还能成为我们的盟友呢。”
